“姑娘小心!”
翠柳驚呼,拉著薑蕊就往前跑。
薑蕊跟著跑了幾步,拽著翠柳停下。
“彆慌,讓我跟他把話說清楚。”
逃避解決不了問題,況且追來的是薑銘昊那個沒腦子的小子,薑蕊有辦法對付。
她轉過頭,對上衝過來的薑銘昊。
“薑少爺,你著急找我?有何貴乾?”
“薑蕊,你少給我裝糊塗,你故意抹黑侯府,對得起把你養大的父親和母親嗎?”
薑銘昊怒目圓睜,青筋暴起,瞪著薑蕊的雙眼仿佛要噴火。
“現在外麵到處都在傳我們家的流言蜚語,都是你去京兆府告狀乾的好事!”
薑蕊淡定地看著他,“薑少爺,你好好聽聽外麵傳的流言,幾乎全是對薑瑤身份的質疑,她很可能是江湖大盜,這事怎麼能怪在我身上?”
“你什麼意思?”薑銘昊一愣。
“現在的情況還不明顯嗎?有問題的人,是薑瑤!”
薑蕊義正言辭道。
“你認真想想,一個來曆不明、謊話連篇的女子,一個能白日擄人、肆意折磨的歹人,一個讓京兆尹崔大人都覺得可疑的騙子,你們怎麼就能相信她是侯府千金呢?”
薑銘昊順著薑蕊的話開始思考,臉上的一半怒氣轉化為疑惑。
“可是,她和母親長得很像,一看就是親母女,反而是你,和母親一點都不像。”
“長得像就是親母女嗎?”薑蕊嗤笑一聲,“上個月你還說,春喜班的武生長得像你的一個同窗呢。”
薑銘昊濃眉皺起,他居然覺得薑蕊講的有道理。
他用力甩了甩頭,“不對!無論她是不是侯府千金,這都是我們家的家事,你不該把事情鬨到京兆府去,還故意抹黑侯府虧空,丟死人了!”
薑銘昊和他父親安樂侯一樣,非常看重臉麵。
幾年前,安樂侯花了大價錢,將薑銘昊送進京城最好的天義書院讀書,此後薑銘昊基本都住在書院,每旬才有一日假回家。
安樂侯對這個唯一的嫡子寄予了厚望,怕影響他讀書,安樂侯府告訴薑銘昊家裡的糟心事。
直到前日,和薑銘昊不對付的同窗拿話擠兌他,薑銘昊才知道家中出了真假千金的事,還鬨到了京兆府去。
當時,他整個人都是懵的,一整天的課,不知夫子在講些什麼,走在書院裡,總覺得遇到的每個人,都在拿異樣的眼光看他。
薑銘昊最受不了被彆人看不起,輾轉反側了一晚後,第二日就向夫子告了假。
他跑回家一看,侯府一片愁雲慘淡。
父親夜夜宿在新納的小妾房裡,他連麵都沒見到。
母親隻知道哭,見到他時哭得更大聲了,吵得他腦仁疼。
而侯府管事的,已經變成了認親回來的新姐姐薑瑤。
薑銘昊本對薑瑤也有意見,要不是她突然跑回來認親,還汙蔑薑蕊是奴婢身份,他們不會鬨得這麼難看。
但他心中萬千埋怨,都在看到薑瑤那張和母親酷似的臉時,消弭了大半。
而當薑瑤笑著喚他“阿弟”,又拿出他想了許久的白玉折扇時,薑銘昊心中的最後一點怨氣,也煙消雲散了。
同等檔次的白玉折扇,他隻在吏部尚書的獨子曹公子身上看到過,隻要帶著這柄白玉折扇去書院,還不讓那些瞧不起他的同窗們羨慕地流口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