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湛和秦仲棋聽到驚歎聲,一左一右,拽著齊軒走了過去。
此時薑蕊的畫桌前,圍滿了觀看和讚歎的人。
“你們看!這兩株蘭花,相依相映,若即若離,仔細看其花葉之間,好像隱藏著一張美人麵,是不是?”
“對對對,我也看出來了,這株蘭花也有,兩個都有!”
“簡直太妙了!花與葉的線條,正好勾勒出美人的臉部輪廓,這飛舞在花蕊旁的蝴蝶,恰好為美人點睛,技巧與妙思的絕美融合!”
“太美了!蘭花美,人也美,這是正兩相對望的兩名少女的臉!她們在哭?不對,又像是在笑?”
“咦?左邊這位蘭花美人,有些眼熟呢,看著像是許小姐的臉型。”
“要這麼說,右邊這個,有點像薑姑娘自己。”
……
現場驟然安靜,眾人的目光移開畫紙上的蘭花,在薑蕊和許南音臉上來回逡巡。
薑蕊畫下最後一筆,在紙邊署名,然後放下筆,抬起頭,坦蕩迎接所有人的審視。
而同樣被眾人圍觀的許南音,此時已經捏著帕子,淚如泉湧,泣不成聲。
“蕊兒!對不起,是我誤會你了……”
許南音帶著哭腔,走向薑蕊。
圍在薑蕊身邊的眾人紛紛後退,自覺為許南音讓出一條道。
許南音堅定地走向薑蕊,哭著把薑蕊抱住。
“是我的錯,我不該不信你!我沒想到,你在安樂侯府,會過得這樣艱難!嗚嗚……”
她緊緊抱著薑蕊,聲淚俱下地自責。
“你為了填補侯府虧空,放棄了學畫,那麼努力地經商,我不但沒想過幫你,還罵你滿身銅臭,和你絕交,我怎能那樣對你?我恨死我自己了!”
許南音趴在薑蕊肩頭,哭得梨花帶雨,淚流滿麵。
她本是個情緒內斂的人,可一旦釋放,就有些收不住。
薑蕊伸出手,回抱住許南音,她曆經前世生死,對許多事都已淡漠,但聽到好友發自真心的哭泣,她的聲音也哽咽了。
“南音,你沒有錯,彆哭了,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?”
重生後這些天,薑蕊裝哭過很多次,為了與沈氏對峙,為了在公堂上博同情,都沒有像現在這樣,是觸動內心的真實流淚。
滾燙的熱淚,接連從眼眶滑落,薑蕊和許南音緊緊擁抱、一起哭泣,宣告著她們多年誤會的解除。
旁邊圍觀的公子小姐們,也頗為動容。
看到此情此景,心腸軟的幾位小姐,甚為感動,也跟著低聲啜泣起來。
畢竟,誰沒有閨中密友呢?誰和朋友沒點誤會矛盾呢?
厲青雪沒有閨中密友,她從小長在北地的鎮北王府,被成群的奴仆們捧著長大,養成了唯我獨尊的性子。
看著薑蕊和許南音哭成一團,厲青雪蹙了蹙眉,聽到許南音自責的話,厲青雪脫口而出
“這事兒聽起來,你們倆都沒錯,要怪就怪虧空的安樂侯府,一家子大人沒用,要個小姑娘去賺錢。”
幾十道注視薑蕊和許南音的目光,齊刷刷看向了厲青雪。
厲青雪驕傲地揚了揚下巴,“本郡主說的不對嗎?薑蕊在公堂上就拿出了賬冊,兩年賺了七萬兩白銀,忙都忙死了,能有時間學畫嗎?”
七萬兩白銀!
如此大額的銀錢,在高門勳貴子弟耳中,依然非常具有誘惑力。
秦仲棋興奮地走近薑蕊,“薑蕊姑娘,郡主所言是真的?你兩年就賺了七萬兩白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