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知當年理虧,謝清源不敢計較。
且女兒的事情緊急,他將薑瑤的小像和消息一同飛鴿傳書給了孟瑾,自己也抓緊時間往京城趕路。
今晚回家後,謝清源獨自來到為妻子準備的芳華園,本想收拾一下心情。
不料,居然撞見親女兒被臭小子嚇得在泥地裡驚慌爬行,氣得他當場就想殺人……
聽完父親絮絮叨叨的一堆話,孟瑾抽絲剝繭,發現了一個之前誤判的情況。
“父親,您的意思是,這大半年,您離開南州後,直接去了西北,且中途沒有離開過?”
謝清源不明所以,“沒錯,阿瑜說小天在西北,我當然去西北啊。”
孟瑾微微凝眉,眼底閃過一絲探究的精光。
“所以,您並未去過江州,也沒見過薑瑤?”
“江州?薑瑤?”
謝清源茫然搖頭,後又眼睛一亮。
“你說的是認回安樂侯府的那個姑娘?我找到阿瑜時,阿瑜沒說起她,我是看了你的信,才知道我和小天居然還有個女兒。”
他的眼神複又逐漸暗淡。
“當年京城亂成那個樣子,屍山血海,人間煉獄,小天懷著孩子,又帶著才三歲的阿瑜,他們能活著,已經是老天慈悲,我沒想過小天還能生下我們的孩子。”
謝清源愁眉苦臉,焦慮地來回踱步。
“想來這些年,阿瑜也恨透了我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,若不是以他上司的名義請他過去說話,他根本不理我,還是在他上司以軍令逼迫下,我問一句,他答一句,壓根沒提到還有個妹妹……”
孟瑾安之若素地坐在椅子上,指節分明的食指,頗有節奏地輕輕敲擊椅子扶手。
等到謝清源的話全部說完,孟瑾才冷靜開口。
“父親,厲青鴻的事並不難處理,妹妹既然說了,想把他交給皇上處理,說明妹妹對他沒有私情,都是厲青鴻一廂情願而已。
至於厲青鴻那邊,就讓李管家給他用些藥牽製住,讓他的傷多折騰一段時日,沒工夫來招惹妹妹,等到母親回京,父親也能交代。”
來回踱步的謝清源,腳步頓住,驚喜地看向孟瑾,“這個主意不錯,是該給厲家小子一點苦頭吃吃,不然他以為我們孟家是能隨他來去的,不過陛下那邊……”
“自然不能把厲青鴻公然交出去。”
孟瑾胸有成竹,早已想好了對策。
“厲青鴻年紀雖不大,但是鎮守北地的一方大將,若為了私自入京求醫之事,鬨得人儘皆知,被有心之人做了文章,反而不妙。”
他不疾不徐地安排道
“麻煩父親將厲青鴻中毒之事私下稟報給陛下,北地的大將,中了南方產的奇毒,卻不致死,我懷疑,此事沒那麼簡單。”
謝清源讚同地點頭,“我會找機會單獨稟明陛下。”
說完厲青鴻的處理,孟瑾又將話題引到薑瑤頭上。
他將查到的薑瑤入京之後的所作所為,詳細告知了謝清源。
包括薑瑤入住賓至樓,從安樂侯府擄走劉嬤嬤折磨,去安樂侯府認親時誣陷薑蕊是家生奴婢身份,薑瑤京兆府公堂上和青城郡主雅集上的所作所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