寶玲的話音未落,沈南月已經推門而入,眼中帶著幾分決絕與疲憊。
江錦書抬頭看著沈南月,眼裡並沒有意外。
“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你還能來我這裡。”
沈南月沒有立即回答,而是走到桌邊,自行倒了一杯茶,一飲而儘,仿佛是要借此平複內心的波瀾。
“說起來有些可笑,這個時候我也隻能來你這裡了。”
江錦書放下手中的筷子,吩咐道。
“撤下去,換上大小姐喜歡喝的茶。”
然後才看向沈南月。
“你先坐,慢慢說。”
沈南月坐下,目光緊緊鎖住江錦書。
“陶豐他……他來了,帶著所謂的保證書,說是要接我回家。但我知道,那不過是他的權宜之計,他想利用我,繼續與沈家保持聯係,為他陶家謀取利益。”
江錦書聞言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男人嘛,本來就是以利益為主的一種生物,你自己是怎麼想的?”
沈南月苦笑。
“我還能怎麼想?經曆了這次的事情,我已經徹底看清了他的真麵目。但我現在擔心的是歡兒,她還那麼小,不應該承受這些。而且,陶家那邊,孟晚和她的兒子誌兒也是個麻煩。”
“他說什麼讓孟晚和陶誌回去老家,嗬………他是高看了他自己還是低看了他的小青梅,孟晚蟄伏這麼多年就為了留住陶豐,絕對不可能輕易走的。”
桌子上的飯菜已經很快就被丫鬟麻利的撤下去了,青素給江錦書遞上一杯熱茶。
江錦書接過熱茶,緩緩開口。
“你倒是看得明白。”
“你能夠進我的雅韻居,想來是你的母親和沈南星那邊已經被說動了。”
沈南月點了點頭。
“是。”
江錦書看著她開口。
“告訴我,你現在的想法。”
沈南月聽了目光堅定的開口。
“我要和離。”
江錦書聽了點了點頭。
“那我們的交易便繼續。”
“不過,有些事情或許我們可以換一個角度來看,你如果隻是想獨立門戶,也不一定和離嘛,喪夫也是可以的,到時候有孩子有銀子沒有那沒有用的夫君,多好。”
沈南月聞言,微微一愣,喪夫?這想法何其大膽,卻又似乎為自己指出了一條未曾設想過的道路。
“錦書,我總算明白了,為什麼現在大家都不敢輕易招惹你了,你這提議倒是新穎,隻是這‘喪夫’二字,又豈是輕易能做到的?”
江錦書輕輕一笑,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。
“事在人為,他都想著要你命了,你再對他仁慈豈不是給自己加一道催命符?”
看著江錦書眼裡若有若無的狠意,沈南月甚至感覺自己答應幫她和離書是正確的,不然她一狠心,說不一定會要了沈家人的性命。
“果然,還是錦書看的通透,我受教了,那依你之見,我現在該如何?”
江錦書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,眼神中透出一股冷靜。
“先跟他回去。”
沈南月疑惑的開口。
“先回去?”
江錦書微微點了點頭。
“對,容我猜測一番,陶豐忽然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,居然來沈家接你,還寫下了什麼保證書?看來是你家那位婆母出了佛堂了,陶豐的這位母親倒是比他的腦子好使多。”
“但是你也說了,孟晚不可能輕易離開的,你得先入局,把這水攪混,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,一旦人的精力被一些瑣事占領大部分的時間,那麼在公務上就容易出問題,到時候你有的是機會弄死他不是嗎?”
陶家。
孟晚已經請來了大夫,正匆匆往府裡趕。
“大夫,快,誌兒疼得臉色都白了,他那麼小,怎麼忍得住那麼疼。”
忽然前麵的路上躺著一個人,頭那裡還有一塊血跡。
孟晚滿眼震驚和擔憂。
“天呐,母親,你這是怎麼了?怎麼會躺在地上?”
急忙將陶夫人扶了靠在自己的懷裡。
腿部的裙擺卻蹭著地上。
“到底是怎麼回事啊?母親,母親你醒醒。”
隨即眼神帶著幾分慌亂與請求,看著大夫求助的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