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陶豐的生命之火逐漸熄滅,沈南月的臉上並未露出絲毫悲憫之色。
“玢兒,收拾一下…………”
玢兒急忙將打濕了的手帕擦拭著陶豐嘴角的藥漬,然後將枕頭也換下來,在盆裡點燃燒毀。
直到盆裡的火光熄滅,玢兒才拿去處理。
等到玢兒回來了,坐在床邊冷靜的看著陶豐遺體的沈南月才開口一下子哭起來。
“夫君啊!你怎麼就這麼拋下我走了!你讓我和歡兒可怎麼活啊!”
沈南月一邊哭喊著,一邊用帕子拭淚,但那淚水中卻不見半點悲傷,更多的是一種解脫後的快意。
她的哭聲很快引來了陶家的下人,以及剛剛小憩醒來的陶夫人。
陶夫人踉蹌著衝進房間,看到兒子已經沒有了氣息。
“豐兒………”
隨著一聲悲痛的呼喊,陶夫人直接暈厥過去。
下人們慌忙上前攙扶,一片混亂之中,沈南月卻依舊保持著那份“悲痛”,隻是眼中的冷意更甚。
“來人,去訂棺材,給大人準備後事。”
然後抬手去掐陶夫人的人中,待陶夫人悠悠轉醒,沈南月哽咽道。
“母親,您要保重身體啊,夫君他……他去了,可歡兒還小,我們這個家不能沒有您啊。”
陶夫人淚如雨下,握著沈南月的手,顫抖著說。
“南月,我的好孩子,辛苦你了。陶家以後,就靠你了。”
這麼大的動靜,在西院的孟晚自然聽到了。
急忙起身穿衣服,一打開房間門卻發現門口站了一個人。
“誰…………”
眼前的人一身黑衣,蒙著麵。
“你不用管我是誰,隻需要記住我的話,陶豐原本是不會死的,但是有人想讓他死,你可彆衝動之下賠了自己的命。”
說完黑衣人就離開了。
“唉………你這人。”
孟晚還準備說一點什麼,已經看不到黑衣人的蹤影了。
忽然一道聲音響起來。
“母親,你怎麼起來了。”
孟晚蹲下身子看著正在揉眼睛的誌兒。
“誌兒乖,你回去繼續睡,母親去看看你的父親。”
走進陶豐的房間,隻見沈南月正伏在陶夫人的肩頭哭泣,而陶夫人則臉色蒼白,雙目無神,顯然還未從喪子之痛中緩過神來。
孟晚輕步上前,強忍住內心的悲痛,輕聲問道。
“母親,這是怎麼了?”
“夫君呢?”
聽到孟晚的聲音,沈南月抬起頭,滿眼都是濃鬱的恨意。
“孟晚,你這個害人精,你這個殺人凶手,你居然還敢出現?”
一邊說一邊去撕打孟晚。
“你賠我夫君,你把我的夫君賠給我,都怪你,如果不是你,我就不會成為寡婦,我的歡兒也不會失去父親。”
孟晚失魂落魄的看著躺在床上沒有一點生機的陶豐,眼裡一下子絕望了起來。
“怎麼會?怎麼會這樣?”
“夫君,夫君,你不要丟下我和誌兒。”
一邊說一邊朝床邊走去。
卻被沈南月扯著衣服一推。
“你滾出去,孟晚,你不配碰我夫君,你這個殺人凶手。”
孟晚被沈南月猛地一推,踉蹌幾步險些摔倒,但她顧不得許多,眼中隻有床上那個曾經給予她溫暖與依靠的男人,如今卻靜靜地躺在那裡,再也不能睜開眼看她一眼。
“夫君,你醒醒啊………是你的晚晚,你睜開你的眼睛看看晚晚啊!”
沈南月拉著她不讓她靠近陶豐。
“孟晚,你少在這裡貓哭老鼠假慈悲,是你自己親手殺死了他。”
“玢兒,去報官,就說陶家的妾室謀殺親夫。”
看著孟晚滿眼的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