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晚被陶夫人嚴厲的目光看得有幾分心虛。
“母親，沈家好歹也是高官之家，應該不會做出來強搶彆人孩子的事情，到底歡兒是沈南月的親閨女，這母親的喪事親閨女不回去送也不合適啊，到時候左鄰右舍也會跟著議論陶家的。”
陶夫人聞言，眉頭緊鎖，內心的掙紮顯而易見。
細柳見狀繼續開口。
“陶夫人，你若是當真為歡兒小姐著想，就應該讓她跟著我走，歡兒小姐若是在自己母親的葬禮上都不曾出現，這對她的名聲也是不好的，陶夫人你是一個看得很遠的人，奴婢相信你會明白怎麼做才是對歡兒小姐更好。”
歡兒此時哭著開口。
“祖母，我要母親，我要母親。”
陶夫人抱著歡兒看了看細柳。
“細柳，沈南月叫來我陶家的，這些年我待他如何你心裡是有數的，今日我便做一回惡人吧，這孩子不可能去沈家的，若是外麵非要有一點什麼流言蜚語，那就衝我老婆子來好了左右，我也不過賤命一條。”
細柳見不論怎麼說陶夫人都不願意放人，對身邊的車夫和小廝使了一個眼神。
上前朝歡兒走去。
“歡兒，來姨姨這裡，我帶你去見你的母親，以後由姨姨來照顧你。”
原本歡兒之前就是細柳照顧的多，此時聽到還能夠見到自己的母親，就朝細柳伸手。
“我跟細柳姨姨走。”
陶夫人急忙將歡兒抱在懷裡。
“細柳，你今日還想強搶不成？歡兒是我陶家的血脈，沈家就算再有權有勢，也不能夠強行搶奪孩子。”
細柳見狀看著陶夫人開口。
“陶夫人，有時候把孩子留在身邊也不一定就是愛她，奴婢也知道陶夫人你是真心疼愛歡兒小姐的，可是在這個世界上，光靠一張嘴來疼愛，可不是真正的疼愛。”
“孩子她不是小貓小狗，男孩若是想要入仕需要家族托舉，女孩子若想嫁得好，需要家族背景支撐，我理解陶夫人，你想留著歡兒小姐的心情，可是陶夫人，你捫心自問，你能夠給歡兒小姐什麼？”
陶夫人被細柳一連串的問題問得臉色蒼白，她緊緊摟著歡兒，目光中滿是掙紮與不舍。
歡兒的哭聲如同鋒利的刀刃，切割著她的心。
細柳說的話並非全無道理，但自己更清楚，一旦放手，可能就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孫女了。
“細柳，你今日縱使說破了天，我也不會讓歡兒跟著你離開的，歡兒的父親連頭七都沒有過，她還需要留下來給她父親儘孝。”
細柳聽了麵色不悅。
“陶夫人，你說這話奴婢就不愛聽了，歡兒小姐需要跟她的父親儘孝，難道就不需要跟她的母親儘孝嗎？小姐在世的時候一直都把陶夫人你當做親生母親般對待，陶夫人你現在攔著歡兒小姐回去披麻戴孝，已經不隻是不近人情，還是忘恩負義了。”
陶夫人紅著的眼眶忍不住掉下來了眼淚。
“隨你怎麼說，忘恩負義就忘恩負義吧，我老婆子半截身子進黃土的人，如今連兒子也沒了，我還怕彆人說我幾句嗎？”
細柳見狀眼裡帶著一抹狠意。
“簡直就是靈頑不靈，看來今日好話說儘是沒有任何意義了。”
說著就強行去抱歡兒。
車夫和小廝急忙上前拉住陶夫人。
陶夫人心裡一急。
“孟晚，你還不趕緊幫我，今日若是歡兒真的被帶走了，你也不用在陶家待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