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瞞陛下,臣妾自小就喜歡擺弄花草,鼻子靈,記性也好,幼時不懂事,上山摘了朵鮮豔又漂亮的花回家,險些把娘親嚇死!”
“後來啊,才知道那是曼陀羅,全株都帶毒呢。”
許青梔扯謊時臉不紅心不跳的,反正小時候的事,也無從求證。
裴珩靜靜聽著。
他早就聽沈衛洲說過,她從小身體不好,一直養在偏遠的莊子上,沒什麼朋友,隻能跟花草作伴。
許青梔道“那日臣妾去看望麗嬪娘娘時,臣妾幫她喂藥,無意中聞到了湯藥裡味道不對,就發現了裡麵含有曼陀羅。”
“於是提醒了麗嬪娘娘。”
許青梔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“還好麗嬪娘娘信任臣妾,讓臣妾暗中拿藥渣去給太醫查看,沒想到還真有!”
裴珩道“這麼大的事,當時怎麼不告訴朕?”
“是麗嬪娘娘說,不能打草驚蛇,臣妾就聽她的了。”
實際上,當初麗嬪得知宮裡出內奸時,一陣氣急,險些當場氣絕身亡。
是許青梔穩住了她,並且讓白芷紮了她幾針,才讓麗嬪的心態穩下來。
這些,沒有第四個人知曉。
聽到許青梔這麼說,裴珩也沒有生疑,卻見許青梔一臉猶豫,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。
裴珩點了點她的鼻尖,“怎麼了?”
許青梔怯怯地瞥了裴珩兩眼,咕噥道“臣妾其實還有一件事瞞著陛下但是怕陛下怪罪,不敢說。”
“但說無妨。”
隻見許青梔把身子縮回被子裡,隻露一個腦袋。
“是這樣的,孫答應那裡的人偶,是臣妾讓人偷偷放進去的不過,那都是孫答應要謀害臣妾在先,臣妾隻是以其人之道,還治其人之身!”
裴珩就這樣靜靜看著她,一言不發。
裴珩長相俊美,卻很具有攻擊性,哪怕是麵無表情,也會讓人不由得心底發毛。
許青梔有點拿不準裴珩的心思。
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倒大黴的時候,裴珩忽地笑了。
隻見他換了個姿勢,側身支著下巴,另一隻手把玩玉扳指,眼神寵溺地看著許青梔,“那麼,貴妃那裡的人偶呢,也是你乾的?”
許青梔看他沒有生氣,心裡鬆了口氣。
“貴妃待臣妾很好,臣妾豈會陷害貴妃娘娘?再說了,臣妾哪有那個本事啊。”
裴珩毫不留情地揭穿“重點在最後吧。”
許青梔嗔道“陛下知道了還問。”
“不過臣妾也覺得奇怪,姚常在和孫答應共謀,要陷害臣妾,怎麼還敢陷害貴妃娘娘呢?”
裴珩若有所思。
早在兩個月前,姚冰月就和容妃的人有所接觸。這一點他是知曉的。
這個人偶或許是通過容妃之手,藏到了貴妃那裡。
不過究竟是怎麼回事,裴珩並不在意。
事情已經過去了,沒有深究的必要。
“不說這個了,睡吧。”
“陛下不生氣嗎?會不會覺得臣妾這樣很過分?”許青梔小心翼翼的問。
裴珩不但不生氣,反而很欣慰,很高興。
許青梔的坦誠相待,讓他不禁動容,心頭劃過了很微妙的感覺。
就算變壞一點也沒關係,隻要她待他真心不變就好。
因為良嬪產生的消極情緒就這麼消失了。
直到現在,裴珩終於信了許青梔那句話,就算天下人都會背叛、欺騙他,她也不會辜負他。
儘管心裡歡喜,麵上依舊是不苟言笑的神情,溫聲道“朕何時生過愛妃的氣?出來吧。”
許青梔這才從被子裡鑽出來,又鑽進他懷裡“陛下是臣妾的夫君,夫妻間應坦誠以待,不該有秘密,這是臣妾的娘親教導臣妾的”
許青梔不動聲色的給裴珩洗腦。
“愛妃可是想家了?”
許青梔似是困了,眼睛已然閉上,困倦地嗯了一聲。
裴珩溫柔地看著她的臉,摟緊懷中的女子,仿佛抱著世間最珍貴的寶貝。
彆的女人都表裡不一,唯有她心口如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