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王就是如此雙標,他可以對妃子虛情假意,卻不能允許妃子這般對他,否則就是罪無可恕。
許青梔早已洞悉男人的心思。
許青梔趴在裴珩膝上,三千青絲慵懶地披在身後,神情有幾分難過“臣妾正是因為太愛陛下了,所以才能體會到貴妃娘娘的感受。”
裴珩自上而下地看著她,緩緩轉動著白玉扳指,沒說話。
“臣妾去翊坤宮請安時,常聽貴妃娘娘提到和陛下的過往,表情十分甜蜜,臣妾看得出來,貴妃娘娘就如同臣妾這般,深愛著陛下。”
“因為深愛,所以瞧見陛下去陪彆的妃子時,心中會無比酸澀、難過。”
裴珩聞言,眼裡的猜忌便消失了大半。
許青梔眼眸微微泛紅,說得真心實意“雖然貴妃娘娘寵冠六宮,卻因為身在其位,不得不表現出大度的樣子,但心裡的苦,卻極少有人知道。”
“所以臣妾很同情貴妃娘娘。”許青梔抬頭,深情款款地注視著裴珩,“臣妾方才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。”
“若是陛下在陪臣妾時,中途丟下臣妾去找彆的妃嬪臣妾的心,都要碎了。”說到這,許青梔似乎有些哽咽,眼眶更紅了。
裴珩最見不得她這幅模樣,連忙伸手將她摟在懷裡,“朕豈會舍得這般待你?”
現在是這麼說,等以後她哪天若是不得寵了,這個男人便會選擇性失憶,就當曾經說過的情話統統不存在。
許青梔清醒得很。
都說趙貴妃寵冠六宮,帝王卻能為了她傷了趙貴妃的心,那麼以後也會為了彆的妃子,不顧及她的感受。
心中暗暗想道,麵上卻維持著感動的神色,雙手交握,置於胸前,“臣妾當然知道,陛下不會這麼對待臣妾,臣妾方才隻是打個比方。”
“所以,陛下還是回翊坤宮吧,貴妃娘娘此刻定是傷心極了。”
裴珩問道“朕若走了,你就不傷心?”
許青梔捧著裴珩的臉親了一口,“陛下今晚英雄救美,臣妾光是想想,就感覺像是在做夢,隻要想到此刻,臣妾就算獨守空房,亦能感到如蜜糖般的幸福。”
裴珩眼睛閃過一抹光亮“你當真這麼想?”
“陛下要臣妾對天發誓麼?”
許青梔剛要擺出起誓的動作,就被裴珩製止了。
“好了,朕逗你的,朕當然相信枝枝了。”
騙鬼呢,剛剛分明就在懷疑她。
許青梔從裴珩腿上下來,“好了,陛下快去吧,貴妃娘娘一定在等著陛下呢。”
裴珩輕輕刮了刮她的小鼻子,“朕答應你就是。”
“臣妾恭送陛下。”
“奴才奴婢恭送陛下!”
目送帝王身影消失,許青梔錘了錘肩膀。
在後宮既要應付女人,還要應付男人,她可真不容易!
翊坤宮。
在得知帝王去了枕雲閣時,趙貴妃已經對許青梔動了殺意!
她不管許青梔還有什麼利用價值,她都要殺了對方!
誰讓許青梔進入了帝王的心,這是她的大忌。
趙貴妃枯坐了很久,眼裡醞釀著滔天的殺意,整個翊坤宮都噤若寒蟬。
誰知就在這時,外頭傳來一聲尖利的嗓音。
“陛下駕到——!!”
趙貴妃倏地抬起頭,愣了愣。
陛下又回來了?
她沒聽錯吧?
不多時,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。
“陛下”趙貴妃連忙從臥榻上起身,淚水克製不住地湧了出來,語氣驚喜又飽含委屈。
裴珩目光掃過地上的碎渣,還有宮人臉上通紅的巴掌印,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。
方才他一踏入翊坤宮,就察覺到了一股陰沉的低氣壓,這和枕雲閣的溫馨自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再看趙貴妃,他看見的不是傷情,隻有滿臉的妒忌。
以前他會覺得趙貴妃有脾氣,是鮮活可愛,可如今有了對比,隻覺得趙貴妃刁蠻任性,心性不佳。
兩者一對比,高下立判,更顯得那小女子的心性極為難得。
隻一瞬,裴珩便移開眼,上前擦掉趙貴妃臉上的淚。
“哭什麼?”
趙貴妃順勢握住裴珩的手,明知故問“陛下去哪兒了?臣妾以為陛下不要臣妾了,臣妾的心好慌!”
裴珩一頓,說道“朕想起有要事未處理,便要去養心殿,結果卻在半路收到侍衛稟告,說枕雲閣出了事,便趕了過去。”
枕雲閣出事是在半夜,消息還沒來得及傳出去。
趙貴妃疑惑道“姝貴人怎麼了?”
裴珩眸色陰沉“有人要謀殺姝貴人。”
趙貴妃麵色一驚“什麼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