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開始,穗兒覺得小主看開了,學會爭寵了,是好事。
這代表她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!
可漸漸地,穗兒覺得小主變得和以前越來越不一樣了,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,很多時候穗兒都覺得陌生,陌生到令她感到害怕。
現在,小主毫不猶豫的拋棄她,讓她去死。穗兒便知道,姚冰月已經不是她心裡的小主了小主,您到底怎麼了?
穗兒深深地低下了頭,絞緊了袖口下的手指,不讓眼淚掉下來。
許青梔沒有錯過姚冰月和穗兒短暫的眼神接觸。
不用想也知道姚冰月在打什麼主意,棄車保帥?哪有這麼容易!
裴珩森冷的目光直視姚冰月“你還有什麼話可說?”
下一刻,隻見姚冰月梨花帶雨道“臣妾從未見過這小圓子,那支鈴蘭簪,臣妾也一直放在妝奩裡好好珍藏,就算傾家蕩產,臣妾也不會動它,怎會拿去賣給一個太監呢?”
“陛下,還請您相信臣妾啊!”
裴珩毫不留情道“朕是想相信你,但是你之前也是這麼說,說會珍惜朕送你的良駒,可最後呢?”
那匹馬成為她爭寵的工具,最後以慘死的結局收尾。
姚冰月麵色一僵“臣、臣妾”
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,這便是。
許青梔坐在一旁看戲,姿態悠閒。
很顯然,姚冰月也知道怎麼討帝王歡心,但她太不小心了。嘴上說珍惜帝王的禮物,實際卻背道而馳,說是欺君也不為過。
一旦信任崩塌,同樣的話術便不再管用了,而且還極可能遭到反噬!
果不其然,裴珩此刻看向姚冰月的目光隻有濃濃的厭煩。
有一就有二,他再也不會相信姚冰月這套說辭了!
“陛下,奴才沒有胡言亂語,奴才將證物也拿來了!”小圓子忽然道。
姚冰月瞪向他。
小圓子雙手顫顫巍巍地,將那支鈴蘭簪舉過頭頂,再將周常在提前教他說的話一口氣禿嚕出來。
“奴才後來知道這是陛下賞賜的,嚇得膽子都要破了,便第一時間拿去還給淩貴人,將那八十兩銀子要回來。”
“誰知,淩貴人卻逼迫奴才,奴才膽小,實在害怕,不得不屈服於淩貴人的淫威之下。但奴才知道這是不對的,日日輾轉反側,難以心安,便決定將這件事說出來。”
“隻不過,奴才知道自己地位低下,見不到陛下和貴妃娘娘,所以,便想通過周常在,讓周常在幫幫奴才!”
周常在陰陽怪氣道“小圓子都知道禦賜之物不可變賣,可有些人啊,卻連太監都不如!”
察覺到帝王眼神裡的厭惡,姚冰月身子一軟,癱坐在地。
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陛下討厭她了
姚冰月瞪著小圓子,咬死不認“我根本沒有見過你。你口口聲聲說我把鈴蘭簪給你,我還想說是不是你潛進沐風閣偷的呢!”
小圓子大聲道“淩貴人當然沒有見過奴才,因為全程都是淩貴人身邊的宮人代為辦事的!”
說著,小圓子抬手指著穗兒,“就是她!那天就是她來見奴才的!”
穗兒嚇得臉色慘白。
姚冰月見狀,心想來得正好!
她捂著嘴,萬分驚愕“穗兒,真是你乾的嗎?你怎能乾出這樣的事呢?!”
事到如今,穗兒也隻能認命,對帝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。
“陛下息怒,奴婢之所以這麼做,都是因為心疼小主!”
趙貴妃冷哼一聲“心疼小主就能隨意變賣禦賜之物?”
穗兒不敢看貴妃,閉著眼,自顧自道“小主被貶後,內務府克扣了小主過冬的用度,送來的炭火一日比一日少,那幾日又下了大雪,天冷得要人命,小主凍得臉上都沒了血色。”
“那麼冷的天,可是會要人命的啊!”
穗兒聲淚俱下“奴婢實在沒有辦法,才背著小主,偷偷拿了最值錢的東西去賣了換錢,然後再換些炭火來。”
“陛下要罰,就罰奴婢吧,小主是無辜的,小主什麼都不知道啊!”
然而穗兒越是為姚冰月開脫,可信度越不高。
裴珩眼眸幽深,看不出任何情緒。
姚冰月亦跪在地上,扯著裴珩的衣角,可憐兮兮道“還請陛下看在穗兒一心為了臣妾的份上,饒了穗兒一命吧!”
周常在可不會被這主仆情深的畫麵給騙了。
“若是沒有淩貴人指使,一個宮女又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呢?!”
玉嬪也附和道“周常在說的不錯,如果沒有淩貴人授意,一個宮女又怎會拿到禦賜之物?而且,淩貴人都說了,她有多寶貝這個鈴蘭簪,可是事情過了這麼久,淩貴人都沒有發現東西不見了,不是很矛盾麼?”
話音落,周常在便道“玉嬪娘娘所言極是,依我看,就是淩貴人指使的!陛下,您不要被她們給騙了!”
“就算是有再大的理由,也不能變賣禦賜之物,淩貴人如此不將您放在眼裡,分明是犯了大不敬之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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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日若是不嚴懲淩貴人,以儆效尤,往後底下的人見有利可圖,人人明知故犯,那後宮豈不是亂了套,都不將陛下放在眼裡了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