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了小主,昨夜那個墨竹被打入辛者庫了。”
許青梔複又睜開眸子,“怎麼回事?”
白芷便將昨天晚上鐘粹宮發生的事複述一遍。
這幾日,許青梔和惠貴人私下聯係,暗中布局。
惠貴人假裝做噩夢,也是其中一環。
目的是要先在裴珩心裡種下一個懷疑的種子。
不過將墨竹支走,是惠貴人自己的主意,她並沒有跟許青梔商量。
許青梔道“容妃可能會殺人滅口,你不是有假死藥麼?讓白薇去辦,先下手為強,這個人得留著。”
許青梔心思之縝密,白芷都忍不住歎服!
“奴婢明白。”
許青梔打了個哈欠,又吩咐了一句“明日請賀太醫來一趟,就說我睡不好。”
她就不信,拿不下這個人!
吩咐好一切,許青梔閉上眼,睡得很香。
夜已深,裴珩並未睡著。
方才他突然想起,身上的寢衣是那小女子不眠不休親手為他縫製的。
所以,裴珩不想這件寢衣上沾染彆的女人的味道。
想到這,又不禁去想,那小女子現在睡得可好?
他幾天沒去看她,她會不會想他?
眼下鎮國公府正是烈火烹油之時,他暫時還無法去看望她,否則她定會成為他們的眼中釘、肉中刺。
他不能將置她於如此危險的境地中,絕不能再出現上次那樣的情況。
這天晚上,惠貴人又做噩夢了。
裴珩便以安撫惠貴人為由,住進了幽蘭居,並表示,這幾日都會在幽蘭居歇息,直到惠貴人身體好起來為止。
裴珩拿皇嗣當擋箭牌,容妃還能說什麼?
望著帝王離開的身影,容妃露出一抹苦澀的笑。
用再多的駐顏丹,玉肌丸又能怎樣?裴珩根本不想碰她!顯得她之前的掙紮像個笑話!
他竟然這麼抗拒自己,她又何必上趕著貼上去呢?
容妃冷冷的收回視線,拂袖離去,語氣森冷。
“明玉,給我查,陛下身上那件寢衣,究竟是從哪裡來的!”
“還有,那個墨竹不必留了。”
不給自己留不必要的隱患,是容妃一貫的行事風格
一個被分配到辛者庫的宮女,就算是死了,也不會有人追查。
幽蘭居。
裴珩坐在床榻上,看著一旁的惠貴人,問道“昨晚你怎麼都不肯說噩夢的內容,眼下沒有旁人,可否告訴朕,你做了什麼噩夢?”
惠貴人捂著小腹,按照許青梔教的,滿臉不安道“臣、臣妾夢見自己流了好多好多血!”
裴珩不由得擰起眉,這一聽就不是個好征兆。
但他還是溫聲安慰道“隻是個夢而已,彆自己嚇自己了。”
孕婦的情緒若是不好,也會影響胎兒。
惠貴人還是很不安“可是臣妾連續幾天都做了這樣的怪夢了陛下,不是臣妾小題大做,這實在太怪異了。”
聞言,裴珩不得不謹慎起來。
“除了夢見流血,還夢到什麼了?”
惠貴人似是有些害怕,低下頭“臣妾不敢說。”
裴珩對妃子向來沒什麼耐心,如果不是因為惠貴人懷有身孕,這般磨磨唧唧,欲言又止的,他早就懶得追問下去。
事關皇嗣,他便耐著性子說道“有什麼不敢說的,朕會護你和孩子周全。”
惠貴人這才鼓起勇氣說出來,不過聲音很低“臣妾還夢到了一名宮女。”
一名宮女而已,有什麼好顧忌的?
裴珩正疑惑,就聽惠貴人接著說道“那個宮女,貌似是容妃娘娘身邊的人,名叫隱月”
“哦?”裴珩微微眯起眼,神情莫測。
“你夢見那名宮女對你做了什麼嗎?”
惠貴人扶著額頭,一副頭疼的樣子。
“臣妾記不清了,光是夢見自己流了很多血,就已經怕得不行了嗚嗚嗚嗚。”
“那就不去想了。”裴珩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背。
惠貴人抓著裴珩的衣角,抬頭望著他“陛下,臣妾知道,光憑夢境而已,不能代表什麼,可是臣妾實在害怕。您說這會不會是上天給的警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