彆說是王振義沒想到。
場內的一眾人多數都沒想到,徐躍江會突然指向王振義,並且點名讓王振義跪下。
“躍江!”
陸愛嬰覺得徐躍江有些過火,連忙就要出聲阻止。
但也是在這個時候。
屋子裡麵忽然傳出了一道重重的咳嗽聲。
那聲音,不是陸彩萍發出來的,還能是誰呢?
而聽見陸彩萍的聲音。
陸愛嬰也是下意識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。
他哪裡能不明白女兒的意思?
陸彩萍這明顯是讚同了徐躍江的話,也讚同讓王振義代替李漢山跪下。
而也是在這個時候。
周圍的幾個人都將目光放在了王振義的臉上。
“支書……”
張娟為難道“漢山這個腿,實在是不方便下跪,不然您……”
“荒唐!”
王振義斷喝一聲道“男兒膝下有黃金,他一不是我爹娘,二不是我親長,我如何能給他下跪?”
當下。
他也算看出來了。
徐躍江就是要讓傷害過陸愛嬰的幾個人給陸愛嬰道歉。
而當今,小富已經道了歉,那就說明小富一定會得到陸愛嬰的診治。
既然如此,他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。
至於李漢山。
跟他有什麼關係?
的確,他給自己做了很多年的事兒。
但那又怎樣呢?
他自己難道就沒有得到好處嗎?
如果沒有得到好處,他又怎麼可能給自己做事兒做這麼多年呢?
而政治隊長是個瘸子對他來說更沒有什麼影響。
能做的工作,就讓他做。
實在做不了了,自己換個政治隊長不就完了?
而他這一聲怒喝,也是將張娟給嚇了一跳,不自覺的就要往後縮。
可是想到懷裡還攙扶著一個人。
她也隻能強忍著恐懼的本能,讓自己穩穩站住。
“那沒辦法了。”
徐躍江攤開手,笑盈盈的看著李漢山道“你就等著變成殘廢吧。”
李漢山的表情分外陰鬱。
但是,他的眼睛卻不是看著徐躍江,而是看著王振義。
隻要是個明眼人,就基本能憑借他此刻的表情猜測出他心中的想法。
正所謂。
真正的心寒,不是大吵大鬨。
而李漢山也沒有大吵大鬨,他徑直推開了身邊的張娟。
下一秒。
就岔開腿,單膝跪在了陸愛嬰的麵前。
“陸大夫。”
“從前是我李漢山對不起你。”
“您不論是要打要罵,我都受著。”
“我隻求您能幫我治好了我這條腿,至少彆讓我當個殘廢。”
“隻要您肯幫我,從此往後,您陸大夫就是我再生父母,您說往東,我絕不往西!”
說完這些話。
李漢山還鄭重其事的給陸愛嬰磕了個頭。
瞧見這個場景。
徐躍江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,掃了眼王振義。
王振義的表情沒什麼變化。
似乎是事不關己般的無事發生。
徐躍江也隻是撇了撇嘴,沒有對他說什麼,轉而對陸愛嬰道“師父,解氣了沒?”
“解氣了,解氣了。”
看見昔日欺辱過自己的人趴伏在自己麵前。
陸愛嬰隻覺得心頭有一塊壓了很長時間的大石頭被搬開了。
輕鬆無比,也暢快無比。
他低頭看向兩人說“既然你們倆如此誠心,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出手一次。”
“但我要事先說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