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謝。”蘇承快步繞進山門,靠近同樣入選的一批人,莫約十來個。
他轉頭仰望大氣磅礴的宗門群樓,默默輕出一口氣。
順理成章進了宗門,之後才有理由接近靈脈。
現在無依無靠,對這世界都一無所知,心裡終究有些沒底,自然無暇欣賞什麼仙門風景,隻想儘快開啟係統,多一份保障。
蘇承看向山門前熙熙攘攘的人群。
剛才同行的漢子,如今滿臉悲苦,被修士引至其他山路離開。
似乎落選了。
蘇承摩挲著掌心,疑惑這些修士是如何用視線窺探根骨天賦的。
周圍入選的男女交頭接耳,聊得無比興奮。
能聽出這些人來自五六個不同的縣城,最遠的甚至是趕了三百裡路才來到此地,隻為浣星美名。
“呼......”
蘇承剛想放鬆片刻,卻莫名感到一絲寒意,悚然一顫。
他下意識扭頭,不遠處那些仙氣飄飄的修士們投來含笑目光,像在談論著‘學弟學妹’般相互低語。
蘇承本想回以友善笑容,可扯了扯嘴角,臉龐已然僵硬。
他也說不出哪裡古怪,背後卻滲出絲絲冷汗。
“各位道友,看這邊。”
一位麵容俊朗的男修士從遠處走來,笑著拍了拍手:“在下是浣星宗內門弟子,名為李銘文,各位喊我一聲李師兄便好。”
“李師兄好!”眾人連忙拱手應聲。
蘇承也照著作輯,暗自擰眉。
這人看著麵善,但見了他卻有些...心驚膽戰。
“不用太拘謹。”李師兄笑道:“我帶各位去各自山頭,千萬不要跟丟,若在山中迷了路,隻怕不好尋找。”
“李師兄,這山頭是...”
“按你們各自天賦,會分至各長老座下修行。”李師兄指了指雲霧中若隱若現的山峰。“我宗共分五峰,五位長老各有玄妙本領,不分高低,你們以後好好潛心修煉,定能有所成就。”
蘇承跟在人群後方,默默旁聽。
他同時分神關注著係統麵板,看著自己離靈脈越來越近,心裡頭也有些忐忑。
這係統有何本領還不得而知,況且綁定靈脈之後,會不會讓浣星宗察覺...
“這位兄台。”
李師兄的溫厚聲音驀然響起。
迎眾人視線,蘇承扯起一絲笑容:“李師兄,怎麼了?”
李銘文笑了笑:“我看兄台衣物用料不凡,難道是出自大戶人家?”
“師兄說笑了,這是從山下景陽鎮買的。”蘇承打著哈哈道:“我出身農鄉,此行麵見各位仙長,便想穿戴得體些,就用僅剩的盤纏買了這身稀罕衣物。”
李銘文打量兩眼,嘖嘖稱奇:“確實很稀奇。”
兩人隨**談兩句,沒再多說什麼。
眾人在山中踏行許久,後得李銘文指引,匆匆分彆後各自入峰。
蘇承被單獨分配進‘林閣’,走進一條密林小道,順路往下。
“......”
沒有瓊樓玉宇,不見仙鶴高峰,隻有一處深山農地。
蘇承一頭霧水,難道自己是被發配來種田務農的?
見田地旁有座茅草屋,他快步前去一探,發現屋裡還有位頭發花白的老者,似乎正收拾著行李。
“咳。”
蘇承輕輕敲門,正想問候,卻見老者猛地抬頭望來,滿是皺紋的蒼老麵龐一陣微抖,好似痙攣。
“你...是怎麼來的!”
“呃?”蘇承錯愕:“晚輩是山下來尋仙求道的,那些仙長領我們進的山...”
老者聞言表情更為扭曲,渾濁雙目死死眯起。
他攥著行李的雙手極為用力,枯敗手背都凸出道道青筋。
“你不該...”
話音剛出,卻好似泄了氣般垂肩。“罷了...踏上山,便再無回頭路...”
“老先生,難道有隱情?”
蘇承連忙詢問,卻見對方臉色一變再變,最終喟然長歎一聲,佝僂著慢慢走出屋。
“你們都被騙了...”
聽著老者幽幽哀歎,蘇承背後發寒,急切追問:“這浣星宗有問題?”
“問題...嗬嗬...”
老者慘笑兩聲,扭頭投來憐憫似的目光。“我來時與你一樣年輕,這十年來彆說仙道長生,卻是被逼著乾了不知多少陰損勾當。
你來了這裡,遲早都會與我一樣...”
“陰損...”蘇承頭皮發麻,吸著氣道:“等等,你說你在這裡才十年?!”
“臨走前,給你個忠告。”
老者沙啞出聲:“既然來了此地,就彆想著逃跑。一旦想逃,你會死的很痛苦。若不信,你翻開那些‘肉田’便知...”
他顫抖著指了指不遠處的農田,轉頭便拄上木杖,步履蹣跚的沿土路逐漸遠去。
見對方不願多說,蘇承喉頭發澀,急忙轉頭跑向田地,拿起一旁的鋤頭挖鑿兩下。
隨著泥土翻開,數顆灰白刺眼的人頭白骨出現在眼前。
“......”
腥腐氣味刺鼻,蘇承握鋤雙手微抖,心臟抽震。
他麵色逐漸發寒,心中隻剩一個念頭。
【就近靈脈——‘三山玄鐵脈’,距離152.6m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