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置身於靈氣奔流的蘇承,時玄頓時陷入沉默,竟尋不出半句言語。
短短數日,她的認知疆界已在此人手中被反複碾碎重塑。
如今見到蘇承甚至連護宗大陣都能吸收...
堪稱可怕。
時玄稍微平複心境,連忙道:“公子,可還撐得住?”
“我沒事。”蘇承眼瞳流轉,嘴角微揚:“倒是大殿裡的那些人,現在都亂作了一團。”
...
“何方邪術?!”
王陽朔須發皆張,指節捏得血玉咯吱作響。
身側的代任宗主等人同樣麵色難看。
他們作為浣星宗之人,何曾被自家的護宗大陣‘窺視’過!
“師弟,到底是怎麼回事!”
中年男子忍不住怒喝道:“靈氣被奪尚可理解,為何連陣眼都失了掌控!”
“此等詭道聞所未聞!”王陽朔額角青筋突突跳動,冷汗直冒。“我已在竭儘全力穩固陣法,可靈氣流逝的速度太快了,我根本堵不住!”
“速來幫忙!”
中年男子一聲令下,三名長老也連忙緊按血玉。
隨著雄厚靈氣注入,原本在震動不已的護宗大陣逐漸緩和。
“快些啟動殺陣圖,速將此人滅殺!”
“好!”王陽朔連施法印,宗門上空當即浮現數道玄芒,交織成陣。
浩瀚殺機凝成金戈之雨,裹挾著浩大之勢呼嘯而落。
可大陣攻勢即將落下之際,卻極為詭異的轉變了方向,如遊龍歸海般重新融回大陣之中。
“不對!”
王陽朔嘴角溢血,嘶聲如裂帛:“此人...在與我爭搶大陣的控製權!”
盛永漢驚目大睜:“你難道搶不過那人?!”
“如今正在僵持,但是他的手段太過詭異,我...”
王陽朔話音未落,大殿內很快響起幾名弟子的哀嚎。
“長、長老,我不行了!”
他們紛紛踉蹌跪地,麵色慘白的丟開血石,體內靈氣幾乎都已被榨乾殆儘。
而隨著他們倒下,殿內一眾弟子仿佛是繃斷了線,陸續慘叫出聲。更有甚者都口吐鮮血,雙眼發昏,似乎連性命都快被吸走半條。
“給老子繼續!”王陽朔暴跳如雷,咆哮出聲:“誰敢丟開血石,老子立刻就將他撕了!”
不少弟子都嚇得噤若寒蟬,連忙將丟開的血石重新撿起,但殿內此起彼伏的哀嚎卻愈發刺耳。
“宗主,這樣下去不是辦法!”
盛永漢滿臉焦急:“再僵持下去,彆說這些弟子都要被抽成人乾,我宗地下的靈脈也要支撐不住!”
中年男子麵色陰狠,猛地收手:“好!我去親自會一會此人!”
他當即就要趕往山門,可腳步剛踏出,前方竟浮現出數十道玄芒靈絡。
“這是...”
“師兄快快擋住!”
王陽朔的急呼聲驀然響起,中年男子心頭一震,立刻聚氣揮掌,拍出一道血煞掌印。
卻見玄芒靈絡交織成陣,轉瞬轟出熾熱洪流,與掌印正麵相撞炸裂,迸發的強光將整座浣星峰照得纖毫畢現。
轟隆——!
山體微震,塵土好似衝天而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