噗通!
隨即,麻袋落入河中,化作一串泡沫沉落下去。
第二境修行者自然是不怕水的,可他現在身受重傷、手腳儘斷,五肢去其四。能不能在這急流中存活下來,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。
……
“不大對勁。”
深夜,梁嶽回家時,先在巷子口仔細觀察了一下,確定漆黑小巷內沒有埋伏才進入。一來到門口,立馬就聞到了些許的血腥氣味。地上腳印散亂,好像進行過一場搏鬥。
他趕緊上前敲門,篤篤篤。
不多時,門裡傳來梁鵬的聲音:“烏蒙山連著山外山。”
梁嶽答道:“月光灑下了響水灘。”
吱呀一聲,梁鵬打開門,笑道:“哥,你定這暗號究竟是什麼啊?”
“早年間聽到的唱詞罷了,怎麼樣,家裡還好嗎?”梁嶽淡淡帶過,轉而問道。
“沒什麼事情,風平浪靜的。”梁鵬答道:“咱們是不是過於緊張了?”
因為擔心會有人報複自己,梁嶽讓弟弟妹妹白天都不要自己行動,還定下了晚上開門的暗號,陌生人絕對不要理會。
他甚至將哨箭都留給了梁鵬一支,一旦有危險立刻放出。
即使那樣會違反禦都衛的條令,總好過家人真受到什麼傷害。
不過現在看起來好像是有些多慮了,得罪的黑白兩道貌似都沒有來報複。
“多謹慎些總好過毫無準備。”梁嶽一邊走進屋,一邊說道:“堅持半個月吧,如果沒有情況再放鬆警戒。”
“好。”梁鵬在後麵答應著。
“你不是已經覺醒氣感了嗎?”回到屋子裡,梁嶽又問道:“書院先生們怎麼說,沒有教給你一些功法先修煉嗎?”
如果梁鵬成為真正的煉氣士,他對家裡就能夠放心多了。
“他們已經聯係了劍道書院,過兩天會帶我去進行考試。”梁鵬答道:“如果通過劍道書院的入院考試,就可以拿到儒教功法修行了。如果不能通過,我就得自己去尋找功法或者另尋師承了。”
“入院考試對伱來說肯定是沒問題的。”梁嶽在考試這方麵對弟弟有著絕對的信心:“入學以後抓緊修行,我不在家的時候,你得有保護好娘親和小芸的能力。”
“我會的。”梁鵬頷首。
其實隻要考入劍道書院,都不用有多高的修為,那梁家的門戶就沒有幾個人敢惹了。因為書院學子上至朝堂、下至江湖,影響力極大。
得罪一個劍道書院的儒修,代表著可能得罪未來的朝堂高官與他會擁有的一大片關係網,所以誰家如果出了一名劍道書院學子,立刻會贏得極多的敬畏。
讓梁鵬也回去休息之後,梁嶽又獨自一人留在院中練刀。雖然已經很晚了,但是睡覺的時間可以省,每日練功的時間是不能省的。
將十八式胡家刀法又練了一路之後,梁嶽才又收刀而立。
這套刀法他已經練到頭了,境界不提升的情況下,再練也不會有什麼效果。
而在觀想境,已經不是單純的錘煉氣血就能夠提升境界了,他需要觀想諸般功法,以觀想圖的力量刺激自己的神宮,逐漸壯大神識,再以神念刺激周身筋骨皮肉。等到神識纖毫必至,對肉身的操縱到了一個絕對的程度,也就意味著突破了觀想境,到達了武道第三層樓——鑄甲境。
所以他當下在第二境所需的任務,就是觀想諸般功法,品級越高的越好,因為高級的功法內蘊含的道韻更多、對神宮的刺激也就越強。
今日鳳蝶血淋淋地慘死在眼前,對他的衝擊不小,加上之前甄常之的命案,一樁樁、一件件都說明了在這個偉力超凡的世界裡,凡人的性命多麼脆弱。雖然四海九州建立了自己的秩序,可這秩序在擁有強大力量的修行者麵前,終究是容易打破的。
唯有強大自身,才是安身立命之本。
之前在福康坊破案,招惹了龍牙幫、又得罪了鄒淮南,這讓他難以保持歲月靜好的心態。在籠罩心頭的危機感下,他對於變強的想法也更加迫切。
至少先突破到武道第三層鑄甲境,屆時皮肉如鐵、刀槍不入,應對一些暗裡的手段就有底氣多了。自己有禦都衛的身份在,對方至少應該不敢明著來。
雖然陳舉說到了第二境以後再突破很難,不過梁嶽覺得……好像還行。
對於有錢人來說,第一境氣血是可以靠服藥堆上來的,第二境開始要靠悟性與努力,自然就難了。
對於梁嶽來說,第一境要靠苦功堆,還有些費力,到了第二境開始要靠悟性。經過這些天的修行,他覺得自己悟性還不錯。
比一般人應該強上一點。
而努力是自己的強項。
嗯。
“明天該去駐所尋一門身法。”梁嶽喃喃自語。
他現在的刀法造詣在第二境已經算是極強,如果要學新的,正應該尋一門身法與之配合,才能將刀法威力更大的發揮出來。
胡鐵漢那裡肯定不缺這類功法,隻是想到他那副熱切樣子,梁嶽不禁有些犯怵。
要是他再下跪要給自己養老可怎麼辦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