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喏。”
淩元寶既然求人幫忙,倒是一點也不藏著掖著,直接就將梁嶽帶回刑部,把那本賬簿從上鎖的櫃子裡取了出來,順便把卷宗一起擱在了他跟前。
梁嶽倒是也發現了這位淩捕頭的優點,那就是聽話。
或者說是用人不疑。
畢竟他現在還沒完全擺脫本案嫌疑人的身份呢,直接就把證物和卷宗全交擺這了。然後就坐在對麵雙手托腮,一副完全托管的架勢。
梁嶽也不多廢話,坐下開始翻看那本賬簿。
賬冊並不厚,上麵記載的就是一些甄府的日常支出,略有些零碎,大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。甄主事除了俸祿之外也沒有彆的進項,所以看起來也不複雜。
甄府的日常開銷屬實很節省,除了父子倆和老門房的吃穿用度,還有甄小豪在書院的開支,基本沒有什麼彆的了,也確實是完全沒有任何人情往來。這薄薄的一本冊子,就記錄了近幾年時間的所有賬目。
雖然薄,梁嶽卻看得很慢,好像要把每一個字都仔細認真地看清似的。
過了會兒,淩元寶覺得有些無聊,便問道:“我能幫什麼忙嗎?”
“幫我倒杯水吧。”梁嶽頭也不抬,十分自然地說道。
“誒?”淩元寶歪歪腦袋,感覺哪裡有些不對,但是看他心無旁騖的樣子,還是起身去給梁嶽倒了一杯茶來。
半晌,梁嶽方才翻看完畢,放下賬簿,呼出一口氣,道:“賬目收支都對得上,這點雞毛蒜皮的實物也沒什麼核對的必要了,看起來還真是沒有任何問題。”
“你也看不出問題啊。”淩元寶略微有些失望。
“沒事,我再翻翻卷宗。”梁嶽微笑道:“這種事急不得的。”
雖然他算是這場凶案的親曆者,可還是有很多刑部的後來調查他並不知情,便又看了一遍卷宗。
案件現場的調查沒什麼好說的,經過他上一次的推理,已經確定了行凶者是武道高手,高來高走完成了凶案。
想從現場鎖定凶手身份是不可能了。
他重點關注的是對甄常之人際關係的調查。
那位死前曾經找過他的刑部主事廖仲春也接受了訊問,說自己去找他就是簡單聊了聊近況。二人自幼同窗,感情篤厚,每隔幾天便會這樣簡單碰個頭。
至於梁嶽提到過的那封信,他完全不知情。
在他這裡,基本是沒有任何線索的。
可甄常之也沒有任何的仇家,他身為工部主事,負責的是審核工程圖紙、稽核造價的工作,多年來一直兢兢業業。
但凡有一點不對勁,也不會有如此清廉的官聲。
坐在他這個位置,難免也會招惹一些人,的確曾有人告過他收受賄賂,抬高造價。可多次調查後,發現他根本沒有和任何人有過私下聯係,這些根本都是誣告。
他太乾淨了!
看過一遍卷宗的人可能都要懷疑……甄常之那幾萬兩白銀是不是某一天走路撿到的?
亦或有人趁他睡覺砌到他家牆裡栽贓嫁禍的?
一番查看之後,梁嶽放下書卷,揉了揉眼,然後抬頭道:“暫時確實看不出問題,等我回去仔細想想吧。”
“好吧。”淩元寶似乎也不抱什麼希望了,說道:“原件你不能帶走,不過可以允許你謄抄一份。”
“不用。”梁嶽笑著指了指腦袋,“都在這裡了。”
淩元寶眨眨眼,“啊?”
……
梁嶽並沒有誇張,經過方才仔細的一番查看,甄常之的賬簿和卷宗已經都在他腦海裡了。
據說修行到了極高境界,神識強大以後,會有過目不忘的威能。或者是修煉神魂的秘術師,在較早境界也會有這般本事。
而梁嶽自然和這些不沾邊,隻不過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備考小技巧罷了。在當初看書的時候他就發現,隻要把每一句話都在腦海裡重複一遍,就可以做到過目不忘。
不過他把這個技巧分享給其他人時,大家普遍都覺得不大實用。
回到駐所的時候,發現所有人都圍在一起,熱火朝天的討論著什麼。
“怎麼了?”梁嶽納悶地問道:“今兒也不是發月俸的日子啊?”
“靈崖三榜又有新變動,神都各大酒樓都掛出來了。”陳舉回過身,遞給他一個小冊子,上麵一看就是誰自行抄錄的潦草筆跡。
“靈崖三榜?”梁嶽接過的同時問道:“你們關注這個做什麼?”
“這不是明年就要奪城之戰了嘛,大家就都關注了些。這個時候的榜單有一絲變動,都要引起討論的。”陳舉解釋道。
“對哦。”梁嶽這才了然。
靈崖三榜是人間江湖的一樁盛事。
在南海有一座靈崖島,島上有一座高聳山峰,有一麵山壁極為平整,表麵俱是光滑溫潤的玉石,規模驚人,價值難以估量。
這座島的主人自號“無不知”,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容,可是每個在靈崖島撒野的人都會受到他的懲治。
每個月初一,靈崖的玉石山壁都會大方光芒,上麵會出現無不知推演算出的三個榜單。
“通天榜”排列人間境界最高的強者。
“幼麟榜”排列二十歲以下境界最高的的年輕天驕。
“仙物榜”排列世間至寶,諸如神兵、法器、靈植等俱在其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