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方才遠遠望了左相大人一眼,居然隱約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,梁嶽也不知道這感覺是哪裡來的。
這是個狠人。
他默默給這位左相上了一個評價。
朝堂上對梁輔國的褒貶向來不一,許多人說他手段太狠、殺人太多;民間對他的風評卻向來很好,大家說他乾的都是實事,殺的都是貪官。
一直走到福康坊,梁嶽才又想了下自己的事情。
總這樣躲著老胡不是辦法,也得跟他好好聊聊。他贈自己功法的恩情肯定是不能忘的,將來有機會也得回報。
可不能以那些奇奇怪怪的方式啊。
又是當義子、又是認乾爹、又要當贅婿……再這麼發展下去,他怕老胡哪天突發奇想,再帶著全家來找自己認祖歸宗了。
正好會路過臨門街那家小酒館,梁嶽就進去準備買一瓶好酒送過去,晚上跟老胡好好聊一聊。
若是以前他肯定不舍得這麼破費,可如今他是懷揣一筆巨款,這一些小花銷也就不那麼心疼了。
想到那二百兩,就覺得安心。
那家小酒館此前簡單裝修了下,今天剛好重新開張,生意就很火爆,還有人在排隊等位置。
比起之前老夫妻開的時候,客人可是多了太多。
究其原因,大概是櫃台後麵站著的老板娘太過靚麗吧。
祝南音一襲簡單的紅衣長褲,碎花布盤著頭,手裡拿著個毛筆在那裡記賬,隨意的舉手投足間,都有股子奪目的嬌媚。
梁嶽站在門口,正想要進去買酒,就聽得那邊有人醉醺醺叫喊道:“老板娘!過來陪小爺喝一杯可好啊……”
祝南音白了那邊一眼,回道:“這位客官,咱們家可沒這個招待。”
誰知對方站起來一下撲到了櫃台上,是個臉色通紅的錦衣青年,拍著桌子喊道:“你要多少錢!我給你!你過來陪我喝幾杯……”
他一邊說著,一邊還要伸手去摸老板娘的臉。
“誒——”祝南音微微蹙眉,後退一步,躲開對方的手,道:“這位客官,你再得寸進尺我可要報官了。”
那邊大虎、二虎兩個夥計見狀,都想過來幫忙,卻被祝南音使了一個眼神,腳步都停在原地。
“嗬嗬,報官?”錦衣青年笑道:“我們家就是官!你是新來神都的吧?告訴伱,小爺姓陳,你出去打聽打聽什麼意思,我家裡就有人在禦都衛,你看有誰敢管我……”
他一邊怪笑,一邊居然就想爬上櫃台,去輕薄那老板娘。
噗通。
結果他剛爬到一半,背後就伸出來一隻手,將他整個人扯著直接摔倒了地上。
“哎呦!”那青年痛呼兩聲,一睜眼,就看見一身禦都衛服色,頓時站了起來:“你是哪裡的?”
“福康坊駐所,從衛梁嶽。”就聽對方報上名頭,朗聲道:“閣下若是再行不軌,我就要拿你回去了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那青年一聽,忽然笑道:“屁大個從衛,也敢管我?我告訴你,我姓陳!福康坊禦都衛就有我家裡人,你還想乾就滾遠點!”
說著,他一隻手就推向梁嶽。
梁嶽不再慣著他,一隻手抓著他的手腕,微微發力,直接就將他拋出幾丈遠,扔到了酒館門外。
“啊……”那青年慘呼一聲,“你敢打我,好啊,有種你就拿我回去,看看咱們兩個誰倒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