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弟根本不是對你的人有偏見,你就是偏見上長了個人。
他看向逄春:“大春還是因為被老頭兒打嗎?”
“不是,我是因為不挨打了。”逄春搖搖頭,說道:“我之前每天都做夢被那老頭兒打,已經習慣扛著揍睡覺了。他突然不打我了,還真有點不適應。”
“哈哈。”陳舉促狹地笑了兩聲,“該不會幫你覺醒了什麼癖好吧?”
“癖好不知道,不過我發現……”逄春撓撓腦袋,“我好像突破了。”
“嗯?”陳舉詫異地看過去,“你也觀想境了?”
“好像是。”逄春點了點頭。
“天天也沒見你修煉,難道你才是隱藏的天才?”陳舉滿臉懷疑地說道。
“你才發現啊,我早就發現了。”梁嶽笑笑。
大春這夢中練功,好像真有點說法。
以前他娘給他找過練武師父,都說他頭腦太過愚笨,連基本的拳法都要教幾個月才能記住,雖然天生體格粗壯、氣血旺盛都遠勝旁人,也沒有人願意帶他。
武道雖然常被人嘲諷粗鄙,可修煉起來頭腦也還是很重要。
可現在看起來,貌似大春好像根本不用師父教,他看過觀想圖之後,另有一番機巧造化。
改天可以帶他去見一下師父,看看是不是真有什麼天賦神異在身。
陳舉也道:“大春說不定真有什麼夢中練功的天賦,回頭我幫你拿幾本功法,你再修煉一下試試。”
“嘿嘿,好。”逄春也一笑。
路過祝南音的小酒館時,陳舉還特地進去打了個招呼:“祝掌櫃,近來可好啊。”
“謝陳都衛惦念了,還好。”祝南音柔柔一笑。
梁嶽鼻子忽然動了動,好像聞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,眉頭微微蹙起,打量起這座小酒館中的人。
“幾位要坐下喝一杯嗎?我請。”祝南音邀請道。
“不了不了,還有公務在身。”梁嶽擺手道:“不能飲酒,我們這就走了。”
“其實喝杯茶也行啊。”陳舉小聲道。
梁嶽拽著他離開道:“不了吧。”
若是路過一個陳舉喜歡的美女就要坐下喝杯茶,那他們巡一天都走不出半條街。
一旁的夥計大虎路過,直接冷聲說道:“不喝酒就出去,彆擋著門口。”
“凶什麼嘛。”逄春見他對梁嶽態度蠻橫,頓時有些不悅。
大虎抬頭看了他一眼,雖然逄春的體格龐大許多,可不知為何,被他看了一眼之後,就覺得渾身發毛。
於是逄春緊接著就重重地說道:“出去就出去!”
梁嶽瞥了一眼大虎,之前見過此人兩次,不知為何,好像他都對禦都衛很有敵意似的。不過這畢竟是人家的店,他也沒有多說。
他們走後,祝南音白了一眼大虎:“你就不能態度好點嗎?看你樣子,哪裡像個小店夥計?”
“哼。”大虎悶哼一聲,“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些官差,總是壓不住火氣。”
二虎也小聲道:“大小姐,也不怪大哥,當初涼州強征,我們爹娘就是被官差……”
“說這個乾什麼!”大虎喝了他一聲,轉過身自顧自乾活去了。
祝南音看著他的背影,和二虎無辜的表情,也隻能歎一口氣:“唉。”
……
梁嶽三人灰溜溜走了出去,繼續巡著熟悉的福康坊,又度過風平浪靜的一天。其實像這樣無聊的巡街才是常態,會有事情發生的反而是少數時候。
傍晚梁嶽回到家中,就見梁鵬過來找他。
“龍牙幫的洪幫主邀你明晚過府赴宴。”他說道:“應該沒有什麼敵意。”
“我猜也是。”梁嶽點點頭道。
自從上次兵圍洪府之後,龍牙幫應該不會再對他們有什麼惡意。
不會,也是不敢。
他便說道:“那我明天修煉完,就去看看他們找我有什麼事情吧。”
提起明天的修煉,他又有些頭疼。
又是被暴打的一天。
翌日清晨,梁嶽早早起床,來到了杏花山下。
他仰頭看著半山坡的道觀,深吸一口氣,重新提振起自己的勇氣,邁步走了上去。
來吧,白原大魔王……
不過他不知道的是,晚些時候,一隊狗狗祟祟的身影也隨著走了上來。
“鄒少,就是這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