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好你先來找我了,你這個計劃我看是用不上了。”陳素笑道,“我帶你去見個人,上馬!”
“嗯?”王汝鄰怔了下。
片刻之後,陳素在前麵騎馬,王汝鄰坐在他身後,兩個世間戰力頂尖的大宗師一顛一顛地騎行在神都街頭。
王汝鄰雙手無所適從得再次攏回袖子,略有些無奈,“我說你們誅邪司偌大個衙門,就不能再給我找匹馬嗎?”
“那不是耽誤事兒嘛。”陳素道。
兩個人一路顛著來到了一處素淨地界,寬敞長街上空無一人,全都是一戶人家的院牆。走了好遠才走到正門處,就見上方懸著兩個金字大匾:“梁府”。
兩人沒等下馬,就見側麵有下人牽著一架寬敞氣派的馬車走了過來,正門打開,當朝左相梁輔國在蒙麵侍從的護衛下,龍驤虎步,大步邁出。
“左相大人!”陳素又笑著招呼了一聲,翻身下馬。
“陳公。”梁輔國看見陳素,似乎並不意外,可又看見陳素後麵與他同乘一馬的道士,饒有趣味地問道:“這位是?”
“梁嶽的師尊。”陳素答道。
“貧道守義,玄門禦劍一脈,見過左相大人。”王汝鄰也翻身下馬,施禮道。
“久仰。”梁輔國一拱手,隨即邀請道:“你們找我應該是為了梁嶽的事情吧?我正要去大牢看他一眼,二位隨我同車而行?”
陳素笑而拒絕:“不了吧。”
王汝鄰則已經靠近梁輔國幾步,道:“我可不想再與你同乘一馬,像什麼樣子?”
梁輔國看了他一眼,又看了一眼陳素,道:“既然守義真人都說了,陳公也莫要客氣。”
“可。”陳素這才微微頷首。
三人先後登車。
梁輔國身後的蒙麵護衛,看著車駕簾子落下,目光莫名地閃爍。
“左相大人應該知道,我們誅邪司行走,是絕對不能這麼死的。”一上車,陳素就說道。
“放心。”梁輔國道:“隻要查明公主不是他殺的,我絕對不會讓他枉死。”
“我們的意思是……”王汝鄰道:“即使查出來的結果是他殺的,他也不能死。”
陳素道:“這是你的意思,我沒參與。”
王汝鄰強硬道:“現在你必須有這個意思。”
陳素目光左右一點,忽爾冷笑一聲,“早知你是這個意思,我不會帶你來。”
這時梁輔國說道:“我見過梁嶽,依我看來,他不可能殺人。”
話音落地,車中短暫的沉默了下。
緊接著,三人相視而笑。
……
梁嶽隻是向獄中主事要求見左相大人,沒想到一下子來了一串兒老男人。
王汝鄰、陳素、梁輔國。
見到這三個人同行而至,梁嶽心裡一下就安穩了。
不管怎麼樣,這三個大爹在這,自己的安全至少能保證。
他們一路走來,大牢之中不明就裡的獄卒與其它犯人都大為震驚。
龜龜,這犯人竟然能讓陳公與梁相一同駕臨?
來頭有些嚇人了。
“徒弟!你要是被冤枉的,你就喘口氣兒。”王汝鄰上前道,接著一回身,“你們看,我就說他是被冤枉的吧。”
“彆鬨了。”陳素搖搖頭,認真問道:“當時你明明是去執行誅邪司的任務,為何會與福陽公主同榻,而公主又身亡了?究竟是怎麼回事,當著左相大人的麵,梁嶽你一五一十地說清楚。”
梁嶽沉沉說道:“我隻能回憶到……我用真言靈霧問她問題,可是最後一個問題我不記得她怎麼回答的了。當我再醒來時,就已經是天亮。但是我可以肯定,在我有意識的時間裡絕對沒殺人,殺死福陽公主的凶手一定不是我。”
王汝鄰接道:“我徒弟說不是他,就一定不是他。”
梁輔國不置可否,道:“仵作已經驗過屍,確實有玄門的真言靈霧在,而且福陽公主死前確實沒有受到過侵犯,死因就是重手扼頸而亡。你是唯一出現在現場的人,目前看起來案件很明晰,你怎麼解釋?”
“刑部的人也已經查驗過我的身體。”梁嶽忽然道:“有查出我是為什麼會暈倒的嗎?”
“檢查的結果是你中了迷羅木的毒。”梁輔國道:“在宴席現場和福陽公主臥室內,都有大量的迷羅香,此物就是以迷羅木作為主材料製成,所以你會中毒並不奇怪。”
“不對。”梁嶽蹙眉道:“宴會中點燃的那幾根香確實很古怪,能讓人神誌恍惚,似乎還有催情的作用,可那絕對不足以讓我暈倒。以我的體魄,如果我都暈倒了,那宴會上大多數的人應該都要比我先躺下。”
隨著武道修為漸深,他對自己的身體狀態有著愈發清晰地把控,知道什麼狀態會讓自己暈厥。
那個青煙的劑量,除非他生嚼幾捆香燭,否則都不可能失去意識。
“以你的視角來看,發生的事情可能確實難以解釋。”陳素道:“但是以查案的角度來看,你絕對是嫌疑最大的人。如果想要脫罪,必須要再查出新東西。”
“左相大人,我想要見你就是因為這個。”梁嶽道,“之前你說可以替我完成一個心願,我想現在是該用的時候了。”
“哦?”梁輔國道:“你想讓我救你?”
“不,我隻是想要一個機會。”梁嶽道:“我想自己查這件案子!”
早上好呀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