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位鯨門少主沉默寡言,每次說一句話時都會不自主地瞄向趙新竹,趙新竹回看他時,他又會不自覺地躲閃。
分明是心中有意。
不過這位趙家大小姐性子開朗,與誰交談都是言笑晏晏,對他似乎沒什麼兩樣。
他們的宴席正對著欄杆,落地窗扇之外便是繁華街景,對麵是一家名叫“雲仙閣”的酒樓。慶典才開始不久,雲仙閣上下已經圍繞了許多等候和圍觀之人,整條街的人流倒有一半是在這裡。
趙新竹瞄到對麵的牌匾,忽然道:“齊公子在此設宴,倒是十分方便啊。”
齊應物頷首道:“趙姑娘應該也對神都的飛花有所了解吧。”
“來之前當然做過功課。”趙新竹笑道。
吳撼鼎見他二人提及,便問道:“這裡有什麼特彆?”
“吳家哥哥,可在彩衣節上搶過飛花?”趙新竹問道。
“當然。”吳撼鼎略帶幾分傲然,“我在鯨湖城內搶飛花,從未失手過。”
趙新竹便解釋道:“龍淵城裡最出名的飛花,便是這雲仙閣。據說每年準備的都是奇花異草、珍稀靈植,價格向來不菲。傳聞今年雲仙閣為製作這束飛花更是豪擲萬兩白銀,大家都很好奇究竟是什麼奇花值得如此高價。”
“曆年來龍淵城內最多人爭搶的飛花,就是這雲仙閣。”齊應物也道:“我們在此觀禮,正能見到最精彩的場麵。若是二位有心加入,也很方便。”
趙新竹眸光閃亮,道:“這雲仙閣飛花萬眾矚目,拿到便能在神都揚名,我當然是想要的。”
“那我去搶來給伱。”吳撼鼎立刻說道。
“若是由人搶到送我,我當然也會高興。”趙新竹昂首道:“不過我最想要的,還是自己親手奪來。”
齊應物笑道:“那我就祝二位旗開得勝。”
“齊公子你不搶嗎?”趙新竹轉眼看過來。
“我前年就拿過雲仙閣的飛花了,不好屢屢與人爭奪。”齊應物答道。
趙新竹勸道:“之前不是我與吳家哥哥都沒來,這一次我們到了,你就一起來嘛。”
“這……”齊應物略顯猶豫,“我之前可沒這個打算。”
吳撼鼎也看向他,說道:“既然新竹都這樣說了,齊公子就也一起來參加吧。”
他眼中光芒閃爍,倒是隱有幾分戰意。
齊應物這才雲淡風輕地道:“那既然二位盛情邀請,我便一同參與一次吧。”
卞和聞聲,從旁說道:“今晚的雲仙閣可是有福了,能有幾位在此爭搶飛花,必定引來全城人的關注。明日此事就會傳遍龍淵城,成為一段佳話。”
另有人高聲道:“這是自然,以往的雲仙閣就算再火爆,又何曾有過兩位幼麟榜前十爭奪?何況還有趙大小姐這般修為與美貌雙絕於世的俠女,今夜肯定是要將龍淵城內的光輝儘數奪走了!”
齊應物則笑道:“那不如卞師弟你們也一同參與,也在其中留名。”
卞和連忙推辭道:“我就不了吧,哈哈,我去年奪到過攬月軒的飛花,也算是達成所願了,再不想參與爭奪。”
攬月軒雖然不及雲仙閣這般火熱,可每年花在這上麵的錢也有上千兩,算是火爆程度第二等的飛花。而且很多在雲仙閣這種大熱飛花上爭奪失敗的,也會轉而投向攬月軒這種戰場,所以有時候競爭強度也很大。
他能拿到一次攬月軒的飛花,也確實值得驕傲了。
卞和又對梁鵬說道:“倒是梁師弟你從沒搶過吧?不如參與進來玩一玩。”
梁鵬道:“我修為微末,如何敢與諸位競爭?待會兒我準備去拿一道鼎盛樓的飛花,也就心滿意足了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此言一出,席間立刻響起一陣歡笑之聲。
若說彆處,他們剛來龍淵城的或許還不知道,可鼎盛樓就在他們視線所及之處,是雲仙閣隔著半條街的一座酒家。
看情況已經瀕臨倒閉,門臉有些破敗,想來都快倒閉了,也不會在飛花上費多少銀錢。
這種飛花都是正經修行者懶得去拿的,或許誰家小孩子會一走一過嘗試著摘一下,拿來玩耍取樂。
和那種全神都矚目的熱門飛花比起來,實在是有些登不上台麵,更配不上書院學子的身份,所以在場之人隻當他在玩笑。
……
與此同時,身穿道袍的王汝鄰與換了一身黑衣的梁嶽,也已經來到了街邊。
“這鼎盛樓……看起來不太鼎盛啊。”王汝鄰喃喃道。
“他們以此作為交易形式,肯定不敢選太火爆的飛花吧,萬一被路人奪走豈不糟了?”梁嶽輕笑道。
“那倒是。”王汝鄰道:“這樣倒也好,方便確認誰是來交易的九鞅人。有為師在,你就放心去爭奪吧。若是這飛花能被彆人奪走,為師的王字倒著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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