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在大黑的視角裡,就有點恐怖了。
方才感覺到似乎有人的氣息,可抬起頭來仔細看什麼也沒發現。剛剛低下頭準備繼續休息,主人突然就出現在了身前!
它被驚得“籲律律”一聲竄了起來,碩大的馬眼裡滿是驚恐。
見鬼了!
……
翌日清晨,梁嶽睡醒,隻覺神識完滿,又重新恢複好了。恢複神念的最佳方法,果然還是睡眠。
收拾洗漱好後,他正準備去誅邪衙門當值。
騎著出趟門不情不願的宅馬大黑,溜溜達達出了平安巷子,就見到淩元寶也騎著一匹快馬朝這邊趕過來。
“淩捕頭?”梁嶽招呼道。
“嘿。”淩元寶笑道:“聽說你昨晚在搶飛花時出了好大一番風頭,已然是龍淵城內的新晉天驕了呀,我是專門來找你的。”
“伱這麼快就收到消息了?”梁嶽詫異於流言飛傳的速度,這才一夜啊,轉頭又笑了笑,“這麼點事何苦讓你親自上門來恭喜?”
“誰說我是來恭喜你的,我是來找你幫忙的。”淩元寶說道:“今天一早我就收到一起報案,有個女子說她昨夜被一名道士趁亂猥褻。據說那道士就來自城南一座道觀,我想著你對這片很了解,就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在哪裡的。”
“哪座道觀?”梁嶽聽見城南、道觀、猥褻這幾個字眼,心裡頓時咯噔一下,急忙問道。
按理說他以前也不會擔心這個,可是最近師父都開始偷人家尼姑庵的衣服了,說不準是有些壓抑。
若是有些過激的舉動也不出奇。
“叫雲虛觀。”淩元寶道。
“雲”字一出來,梁嶽都在心裡糾結要不要大義滅親了,好在後來有變化。
他鬆了口氣,立刻道:“這個觀名我不知道,不過開道觀的都要在衙門口登記,禦都衛裡也是都有備案的,我陪你去一查便知!我倒要看看,什麼道觀敢如此膽大包天!他還帶個雲字,這字兒是誰都能帶的嗎……”
嘟嘟囔囔的,他隨淩元寶一路並肩騎行過去。
淩元寶自然樂得如此,“好啊,我們人手本就不足,你正好隨我搭個伴。”
因為皇帝修佛,所以龍淵城左近的道觀數量不多,局限在城南一片的就更少了,想要查到它並非難事。
回到了福康坊駐所,淩元寶去查卷宗,梁嶽則立刻被熟悉的兄弟們圍起來,詢問他昨晚的事情。
胡鐵漢對此表現得尤為興奮,“聽說你近來仕途順利,已是六品仙官,如今又成為當代天驕之一,真不愧是我胡家刀法的傳人啊!”
“啊哈哈……”梁嶽笑了兩聲,“確實都是胡哥給我打下的基礎好,才能小有成就。”
胡鐵漢頓時喜不自勝,顧盼左右,“你們聽到了嗎?他學的是我正宗的胡家刀!有多正宗?這麼說吧,我都不會!不是,什麼我天賦差……是我的胡家血統沒那麼純!因為我娘不姓胡,你懂嗎?”
“……”
這邊敘幾句舊的功夫,淩元寶又風風火火地走出來,招呼道:“走吧!雲虛觀距離不遠,就在城外十幾裡,咱們這就去將那道士捉回來問話!”
梁嶽應了一聲,也隨她前往。
兩人胯下都是寶馬,出了城,不消片刻就來到了一座高山之下,半山腰隱約一座林間道觀,大門緊關著,上方牌匾寫著的正是雲虛觀。
他們一路來到觀門外的林子中,方才停馬。
“等等……”梁嶽一抬手,翻身下馬,仔細觀察道:“這道觀有些不對勁。”
“怎麼了?”淩元寶問道。
“彩衣節前後龍淵城人流最大,正是香火旺盛的時候,尋常道觀恨不得黑夜白天都開門,迎接香火銀錢。這大白天的,此地居然觀門緊閉,定然是有什麼貓膩在。”梁嶽分析道。
“會不會是那道士心虛,已經畏罪潛逃?”淩元寶猜測。
“這道觀規模不小,其中不可能隻有一個道士。哪怕有一個犯事逃了,其餘的也得營生啊。”梁嶽示意她稍安勿躁,快步向前道:“我去探一探。”
“還是我去吧。”淩元寶下意識地說道:“我修為比你……”
“我可以的。”梁嶽回頭一笑。
淩元寶忽然怔了下。
這才意識到,梁嶽如今也已經是第四境修為,而且身懷玄門絕技,戰力未必會比自己差。
自己一不留神,還以為他仍舊是那個需要自己保護的小兵梁嶽呢。
莫名還有些失落是怎麼回事?
也不能怪自己不習慣,這才過去多久?他就已經從初見時的第一境竄到如今這個地步了。
自己的境界幾乎還沒什麼變化呢。
不是我修行慢,純粹是他進步太快了啊!
想著想著,淩元寶轉而有些生氣。
真的是。
快得令人討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