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久之後,梁嶽與衛萍兒就將消息帶回了誅邪衙門。
胎靈草有,但是要劫獄。
“我已經與他們敲定了計劃,隻待實施了。”梁嶽自信滿滿道。
“你指的是和哪邊敲定了?”謝文西聽得有些疑惑,“是和魔修,還是和刑部?”
“自然是和魔修。”梁嶽道:“刑部那邊還是要溝通一下的。”
“當然了。”謝文西隻覺此事有些棘手,皺眉道:“刑部那邊會不會同意還不一定,畢竟那是參與過遊街的重犯,若是真冒些風險,被他逃掉了,那可是大疏漏。”
“不能和左相商量一下嗎?”梁嶽沉吟道。
“你可以親自去找他聊一聊。”謝文西忽然笑道,“你去提的話,成功率可能會高一點。”
“為什麼?”梁嶽不解。
該不會什麼私生子的謠言,已經傳到連誅邪衙門的同僚都信了吧?
這擺明了就是沒譜的事情啊。
“因為你之前幫過左相大人的忙啊,當時上殿參盧遠望,若不是你有勇氣,說不定還沒那麼簡單。看得出來,左相大人對你的欣賞遠超旁人。”謝文西認真道。
梁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,見他說的好像是實話,也確實有些道理,便點點頭道:“那我去跟左相大人提一下。”
其實要說誅邪司裡去找梁輔國最有希望的人,自然就是陳素。
畢竟玄門弟子下山這件事上,梁輔國就欠著陳素一個天大人情,所以陳素的要求他都會儘量滿足。
可是北門江水戰剛剛結束,九鞅諜子在境內鬨出這麼大事情,陳素又忙著去追捕逃走的水妖,又要去與諸司處理後續事宜,正忙得不可開交。
能不麻煩他的情況下,最好還是不要去打擾他。
梁嶽就這樣肩扛重任,來到了皇城相國門。
左相的衙署外有一排各部官員在等待,可是看見梁嶽來了以後,那原本耷拉著腦袋的門房,突然來了精神,立刻就進去通稟。
不多時,就有小吏出來,將梁嶽迎了進去。
前麵的官員看著這插隊行為,也沒有覺得有絲毫不對,都一臉理所當然的神情。
連梁嶽自己都很奇怪,相國門的人對自己這麼熱心做什麼?我隻是一個六品仙官,這三品四品都蹲在地上乘涼呢,會有一種我在搞特權的感覺啊?
梁輔國也真是的,他通報你就立馬讓我進啊?
前麵排隊那些人得怎麼想……
衙署規模不小,梁輔國辦公的屋子一進去就極開闊,四周裝潢規格很高,雕梁畫壁。正前方的左相大人端坐案前,威嚴深重。
這裡也能看出不同主官的性格,據說同在相國門下,右相宋知禮的衙署就十分樸素,房間不大,擺設也很簡單,極儘低調之能事。
也不能說梁輔國就喜好奢侈,隻能說他沒有那種謹小慎微的性格。
“左相大人,我在外麵排著隊也可以的。”梁嶽有些受寵若驚地道:“這樣進來讓彆的官員看著多不好。”
“無妨,我正想去找你們誅邪衙門呢。”梁輔國頭也不抬,看著案上的一份書冊,眉頭緊鎖,“就是陳素這兩天忙,一直見不到人。”
原來是因為他正好有事要找誅邪司,也讓自己代為傳達了。
梁嶽這才知道,為何自己進來得這麼順利。
可是外麵那些人不知道啊。
這種話又不太好當麵說,難道要開口說左相大人你注意點對我的態度,最近外麵都謠傳你是我爹?
若是開玩笑的時候聊兩句還好,可工作狀態的梁輔國,遠比平時氣壓更低,讓旁邊的人也會有些微的窒息感。
想想也正常。
畢竟誰上班時候能開心的起來啊。
“是啊,陳師叔確實忙碌。”梁嶽沉吟了下,道:“你找他有什麼事,我回去就代為轉告。”
他的想法是,若梁輔國恰好有求於誅邪司,那就太棒了。
這樣大家兩相交換,就把事情辦成了。
要是如此,就像做生意一樣,自然是讓梁輔國先把條件說出來,自己才好權衡。
可梁輔國畢竟不是普通人,他即使分著心,一樣毫不猶豫道:“你先說,你來是要做什麼的?”
“嗬嗬。”梁嶽見自己從對方這裡怕是占不到一點便宜,乾脆笑了笑,直接說道:“我來是想和您商量一下,明晚想去刑部天牢一趟,不知道方不方便。”
梁輔國回道:“這個好說,去乾什麼?”
梁嶽小聲道:“劫獄。”
梁輔國從案牘冊中抬起頭,額頭擠出一個川字: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