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吳紅蓮的身影消失在門外,梁嶽才上前,舉起令牌道:“馮校尉,誅邪司辦案,有些事情需要請你們回去問一下。”
馮玉官的神情又轉而震驚,看看梁嶽,再看看身旁的外室,“你本家相公居然還是個誅邪司行走?”
……
一直到了誅邪司的據點,馮玉官才意識到,他被查是因為九鞅諜子的事情。
臉上的表情頓時放鬆多了。
看起來被誤會通敵叛國什麼的,的確沒有發妻殺到給他帶來的壓力大。
他的陳述很簡單,自從到了北州軍鎮以後,他就在這裡結識了這位小怡姑娘,她家中父親早亡、母親重病在床、弟弟又要讀書,她被迫到快活樓陪侍,來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馮玉官。
馮玉官被她的柔情蜜意打動,重金替她贖身,養作外室。每日都要花一刻鐘出營,來與她纏綿一番,感情如膠似漆。
昨日也是聽說了即將奔赴霜北城的軍令之後,他趕緊來與情人私會。
本想著今日就不來了,結果他安排在外的眼線報來消息,他娘子果然殺了過來,他這才匆匆趕去,與情人一同藏了起來。
按他對吳紅蓮的了解,她多半是找不到這裡,搜尋無果之後肯定會衝去軍營。
他走時候已經在營裡安排好了,吳紅蓮如果來問,就會得知他三天前就外出執行任務了,這樣便可暫時躲過一劫。
誰知道如此周密的安排,又碰上另外一夥來調查九鞅諜子的人,輕易將他的小算計戳破了。
事已至此,他隻能徒呼奈何。
看得出來對於吳紅蓮的離開,他表現出來的不是解脫,反而是一種頹然。
經過幾番對照,他的陳述與那小怡姑娘的陳述,以及之前吳紅蓮的話,都是能夠印證的,他通鞅的嫌疑倒是不大了。
這下子衛中州反而成了那個嫌疑最大的人。
梁嶽三人又馬不停蹄來到快活樓。
衛中州常在此地一個包間內獨自飲酒,也差不多是他每次外出唯一的活動。三人花了些錢,便讓夥計帶他們進入了這座包間。
這裡空間不大,隻有中央一張桌案,屏風後一張軟榻,看起來和彆的包間也沒有什麼不同。
不過今日他並沒有來。
“如果這裡麵有什麼貓膩的話,那接應他的人應該就在快活樓,肯定是通過什麼機密手段傳信。”梁嶽再度四下打量此處,思忖著可能存在的方式。
他們正在裡麵搜查時,外麵突然響起敲門聲。
“進來吧。”屋內應了一聲之後,就見一個身著紅色紗裙的女子走了進來。
“是你?”梁嶽見他熟悉。
此人身量高且瘦,骨相瘦削,長發柔順,正是當日梁嶽與尚雲海從那大漢手中救下的鞅人出身的女子。其實若仔細觀其容貌,還是能看出些許鞅人特質的。
“羅紅奴,拜見恩公。”這女子入門就要下跪。
梁嶽趕緊將她扶起來,說道:“姑娘你不必如此,當日不過舉手之勞罷了。那種境況下,即使我們不救你,也會有旁人救你的。”
這名叫羅紅奴的女子搖了搖頭,又喚了一聲,之後突然說道:“恩公,我知道你們在找什麼!”
早上好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