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圍的觀眾們倒是沒她這麼多心理活動,在他們看來,二者的幼麟榜排名接近,應該就是實力相差不多。
如今梁嶽一劍取勝,雖然有些驚訝,但也沒那麼太值得驚訝。
隻是今日之後,梁嶽的名字會徹底傳揚開,被納入和那些頂尖天驕相提並論的行列了。畢竟這不是簡單的取勝,而是完全碾壓,碾得稀碎那種。
隻有實力高一兩個大層級才有可能做到。
不說梁嶽能不能趕上幼麟榜前十那一批,起碼這個問題已經可以探討。
在趙新竹的茫然之中,周圍的人漸漸散去。
吳撼鼎上前,站到她身邊,說道:“他的修煉速度確實快得離譜,不止修為進境快,這一劍也威力也大大增加。此次落敗,並不是你的問題。”
“我知道,可是……”趙新竹的眼中閃過猶疑,“我是不是永遠也贏不了他?”
吳撼鼎眉頭一皺。
壞了。
這下心魔徹底坐實了。
……
這一戰獲勝,梁嶽雖然開心,但也沒有太過興奮。
畢竟趙新竹早就是自己的手下敗將,這次贏了是理所應當的事情,輸了才要感到奇怪。
這一戰最重要的還是檢驗了自己練成大問月之後的強度,師父說得絲毫沒錯,掌握這一劍之後,自己在同等修為之中幾近無敵。
但能不能在選拔戰中脫穎而出,還是有待考量。畢竟自己隻是幼麟榜第三十名,前麵有大十幾個修為比自己高的胤國天驕,後麵還說不定藏著哪些黑馬。
與眾人一同回誅邪司後,還沒來得及慶祝,謝文西突然將他叫住,又派給了他一個新任務。
“抄家?”梁嶽詫異,“這也要我們去辦?”
“本來是不用的,可海東侯私通九鞅,又是我們誅邪司抓捕的人,案子在我們這邊。”謝文西道:“所以抄家的時候,我們誅邪司也要參與進來,與刑部人馬互相監督。”
隨著薑鎮業倒台,海東侯的判決也很快下來。
私開貿易,與九鞅通商,是違禁大罪。但販賣俱是絲帛瓷器等物,隻為斂財,不涉及軍械機密,念過往於國有功,免除死罪。
最終判了個削爵抄家,流放南州。
這個判決其實蠻有講究,雖然是抄家流放,可是流放的地點不同,待遇也不同。
胤朝當下最危險的流放之地,自然是西北涼州,天峽關與霜北城一線。那裡山高路遠、蠻荒生僻,又不知何時就要開戰,隨時都有殞命的可能。
其次就是北州與寒州,二州就是泛稱的北地,北地苦寒,此處流放常常凍斃而亡。
接著便是越州,其中大半土地都是新近開拓的,雖然物產豐茂,可遍布崇山峻嶺、毒蟲瘴氣,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。
而南州在其中算是一個較好的選擇,此處氣候溫暖,城池繁盛。
即使是身無分文,尋一處山水垂釣砍柴,總不至於餓死。
而海東侯這些年經營的產業都在北方,自東洲向涼州一線,在南方沒有任何根基勢力。他想要在這裡東山再起,也是絕不可能了。
不殺定鉤王,是因為殺不了;不殺海東侯,就絕對是梁輔國手下留情。
看來是因為他招供配合,梁輔國到底還是網開了一麵,沒有要他性命,隻要他以後彆再有翻身的機會就行。
原本梁嶽是不應該再理會誅邪司事務的,可這件案子本就是他跟著的,抄家又不耗多少時間,是個人人愛去的肥差,謝文西就也讓他去一趟了。
“你多帶些人手,一定要緊緊盯著,彆漏了什麼關鍵的東西。”謝文西提醒道,“因為這兩次的事情,宗室那邊對咱們誅邪司已然頗有微詞,私下裡都傳咱們是梁輔國的私軍。若是辦事再有何疏漏,很容易被他們抓住把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