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。”風道人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,稍稍側頭,道:“我想起一件事,這個賬好像……能要。”
……????相國門,左相衙署。
梁輔國近日的笑容越來越少,衙署內的氣壓也低得可怕,左相大人路過時,周圍的官員小吏都不敢抬頭。雖然他不會拿下屬撒氣,可是左相大人一旦發火,那就絕對不會是無的放矢。
誰沒有一兩件心虛的事情?
其實梁輔國近來的緊繃,是他們這些親近下屬也不理解的。
前麵跟他作對的政敵,盧遠望一出神都,在龍淵城外的官道上被馬匪截殺,死了;薑鎮業這個手握重兵的王爺,退了;那些皇室宿老舉行個祭祀的功夫,也死絕了。
現在的梁輔國環視朝堂,除了不大管事的右相,和德高望重的鎮國尚書,沒有哪個人還有資格與他嗆聲了。
明明是前路掃儘的時刻,他卻沉悶下來,屬實讓人捉摸不透。
這一日,他下朝回來,坐到桌案之後,麵前站著那位戴著麵具、背著金色鐮刀的護衛,“還是沒找到溪山會的根子?不是已經給了你們線索。”
“相爺,溪山會在朝中藏得太深。”金鐮答道:“兄弟們努力在挖,依舊挖不到根底。可能他們內部的人,都不知道內幕消息是從哪裡放出來的。”
“這群膽大包天的狂徒,如今卻如此謹小慎微。”梁輔國摸著下巴,思忖道:“領頭的人肯定秉性嚴謹。”
想著,他又將身子向後一靠,“我就說沈歸藏這個時候回來不對勁,朝中最近勢頭詭異,太平靜了。總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,你們行事也小心些。”
“那咱們在霜北城的布局?”金鐮略有擔憂似的。
“照常推進。”梁輔國道:“敲掉這最後一根釘子,才是我放手施為的時候。就算有些風險,但既然做了,總要做絕。”
“對了,今日還有一封從青陽道宮來的信,相爺可能需要先看一下。”金鐮從一遝信件中抽出一封明顯不一樣的,上麵的封條隱隱似符籙,一旦拆開絕對不能複原。
“青陽道宮?”梁輔國納悶了下,“我和他們有何關係?”
說著,他親啟信件,打開一看,片刻後,不由發笑。
“梁嶽這小子,也真有本事。在問天樓吸了人家大半的靈韻,在道宮又吃了人家一大半的道緣果。”梁輔國又有幾分疑惑,“可我不知道的是,他們為何叫我來賠?”
“那梁嶽的師尊名叫王汝鄰,上次您見過,是有名的潑皮、無賴、混不吝、背刺榜榜首、玄門第一無恥之徒……”金鐮開始如數家珍地介紹起王汝鄰。
“行行行。”梁輔國擺擺手,製止他,“他師門怎麼樣我也有所耳聞,我納悶的是,就算他師尊不能賠,他們為何叫我來賠?”
金鐮沉默不語,不過眼神的含義倒是頗為直白。
那老師找不著,就找家長唄。
“你彆這麼看我,你跟了我也十多年,還不知道我的為人?”梁輔國蹙眉道:“我怎麼可能真有什麼私生子養在外麵?”
“是。”金鐮頷首道,“既然相爺與那小子沒關係,那這種無理要求咱們就不予理會。”
“不。”梁輔國忽然一笑,“既然他們要,那我就給。”
“嗯?”金鐮怔了怔,“他要你就給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