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到了這一代,已經隻剩聞一凡這獨苗一支。
梁嶽之前聽說過,她當初都差點隨母親一同身死,是掌玄天師將她放到蟠桃花中蘊養百年方才救活。不僅活了過來,還多了一副太上仙體。
這也是為什麼她在禦劍派修行,陰陽派的人卻對她如此友善。
除了對聞家人的尊敬外,玉京峰上的人都可以說是看著她長大的。
眾人說說笑笑,很快就各自找到了自己的房間,梁嶽來到河邊的小草屋近前,隻覺這房子離遠看雖然十分簡陋,但離近看還是不一樣的。
如果離遠看是十分的簡陋,離近看就是百分的簡陋。
推開門就看到裡麵與外麵一樣,都是一堆裸露在外的茅草,甚至牆上都沒有糊上一層油紙什麼的掩蓋一下。裡麵沒有任何家具,隻有地上鋪著半邊乾草。
不知道是不是把建草屋的時候散落的茅草掃過來,就當床了。
但是對修行者來說,這些其實都無所謂,平日裡在外麵做任務,荒郊野嶺也能休息一夜。現在他每晚都打坐調息、練功參悟,睡得舒不舒服根本不重要。
裡麵連油燈都沒一盞,估計是周圍都是草,也怕不小心失火吧。好在頭頂裂隙很多,晚上應該能透下來不少夜光照明。
“唉。”梁嶽也隻能歎息一聲。
誰讓自己受了師父的恩惠呢,作為王汝鄰的弟子,這都是自己應得的福分。
在這裡簡單收拾了下,外麵就傳來鐺鐺兩下砸門聲,梁嶽出去一看,地上扔著一桶涼水與兩個饅頭。
他拿起饅頭,一邊走一邊吃,準備去找其他人一起出去逛逛。
等走到坡上,就聞到一陣香氣,他敲門一看,尚雲海正在木屋裡煮火鍋。
“誒?”梁嶽問道:“尚師兄你這些器具哪裡來的?”
尚雲海道:“方才道童送過來的呀。”
“……”梁嶽無語了下。
尚雲海看了一眼他手裡剩的半個饅頭,問道:“梁師弟要不要一起吃?食材很多,我一個人也吃不完。”
“不了吧。”梁嶽訕笑兩聲,“我去看看聞師姐吃完沒。”
他又溜溜達達來到聞一凡的閣樓外麵,剛好內裡傳來聞一凡與道童們的談話。
就聽聞師姐的聲音說道:“你們拿回去一些吧,這麼大的龍蝦和帝王蟹,七八隻我真得吃不完。”
……
本以為找個師父可以遮風擋雨,可是拜了師父以後才發現,好多風雨都是他帶來的。
梁嶽意識到,玉京峰對自己隻有滿滿的惡意,他便也打消了出去逛的念頭,誰知道哪裡就藏著一個記仇的?
天色晚了以後,他便回到自己的小草窩,安心在草窩裡打坐運功,增長修為。
待到月上三更之時,外麵突然傳來了些許響動。
“誰?”梁嶽猛地睜眼,喝問一聲。
沒有人任何回應。
他起身朝門口走去,正想開門,背後的草牆陡然被撞破,一團黑影竄進來,帶著呼嘯風聲,一拳狠狠砸了過來!
梁嶽反應極快,身化雷弧,嗤啦啦旋過身來,一掌與對方碰撞在一起。
嘭!
拳掌相交,雙方各自倒退十餘步,撞出了草屋,各自都有些驚異於對方的力氣居然這麼大。
要知道梁嶽的肉身可是剛剛修煉成雷劫武身,一舉一動都帶著雷霆萬鈞之力,又有先天混沌罡氣加持,居然隻是和對方打平而已。
但他擅長的也不是拳腳,瞬間祭劍在手,一記上青天飛掠過去!
嗤——
草屋刹那間被穿透破碎,那團黑影閃身堪堪避過,可不提防梁嶽反手就是一記小問月。黑影抬手去擋,頓時熱血飛濺,落在地上嗤啦啦居然引燃了茅草!
好燙的血。
武者運功時氣血沸騰,所以才會有氣焰蒸騰。此時若是受傷,鮮血灑落出來確實滾燙,但是能點燃草木屬實有些誇張了!
那黑影吃痛,嘶吼一聲,不似人言,轉身飛奔而去。看起來是沒有預料到梁嶽如此紮手,一擊不成就要逃竄。
它騰躍起來速度奇快,宛若一團黑風,根本看不清麵孔,轉眼就消失在茫茫黑夜中。
前方地形不熟,梁嶽也不敢再追,就在原地駐足。
略加思考之後,他將那團燃火的茅草向屋頂一踢。原本那團地上的茅草離屋子還有些距離,可是被他踢上去以後,頃刻間整座草屋都燃燒了起來。
所謂**,呼吸之間草屋就變成了火屋。
住在不遠處的眾人聽到這邊響動,都在極短時間內彙聚了過來,支援速度極快——這就是積雷寺的銅人們帶給大家的成果。
“怎麼回事?”尚雲海最先問道。
“不太清楚,有人襲擊我……也可能不是人。”梁嶽指了指黑影遁走的方向。
“難道玉京峰也搞這一套?讓我們隨時應對襲擊?”吳撼鼎猜測道。
梁嶽道:“具體不太清楚,大家回去也都要小心一點。不過,現在的問題是……”
他環視一圈,說道:“我的草屋燒光了,你們誰的住處有多餘的房間,可以讓我借宿一晚嗎?”
在場眾人麵麵相覷。
除了梁嶽和聞一凡,大家住的都是一樣的木屋,麵積不大,也僅有一間房。你這話問的傾向性太強,隻有聞師姐能答啊。
你直接點她名兒得了唄?
早上好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