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家在雲麓城裡的生意很多,酒樓、商鋪、賭場……諸般產業一應俱全。陳舉主管著其中一大部分,因為過來的時日還短,他沒有置辦宅邸,就住在自家客棧的頂樓。
確定了位置之後,梁嶽沒有讓人通報,而是讓周玄慈替自己望風,他直接一閃身騰躍而上,順著窗戶潛入了進去。
如果陳舉的身份重要,他擔心大張旗鼓來找他會走漏風聲,還是悄悄地進門比較好。
他的門外應該也有護衛,不過如今以梁嶽的身法修為,尋常修行者也根本察覺不到。
進入房中,就見一道身影坐在屏風後的桌案邊,正在翻動書頁,聚精會神地看著。
哦?
梁嶽心說這小子這段時間屬實是轉了性子,都開始看書了。
湊近一看,就看書封上五個大字,“燈草金蒲團”。
難怪。
敢情是學習新姿勢呢。
這下離得如此之近,陳舉終於瞥到了一抹影子,轉頭看到有人,悚然一驚。他正要大叫,又突然發現來人是梁嶽,頓時轉驚為喜,“好兄弟!你怎麼來了?”
“我當然是特地來找你的。”梁嶽也微笑道。
陳舉又仔細看了看,道“你真是梁嶽?不是什麼人假扮的?”
“你之前看大春身子硬就學他吃地瓜……”梁嶽張口就開始說一些隱秘往事。
“小點聲!”陳舉趕緊拉住他,看看門外,道“這又不是什麼光彩事,可彆給我往外說。”
“這下你信我了吧。”梁嶽聳肩道。
“信了信了。”陳舉笑道“前兩天才聽說你們奪城之戰大獲全勝,而且都靠你力挽狂瀾,我正為你高興呢!隻可惜我現在事務繁忙,不然真想去霜北城親眼見證啊。”
梁嶽瞥了一眼那本三合一精裝本書籍。
“嗨嗨。”陳舉一笑,“最近這是攤上了一些事情,我暫時不能出門,也最好少接觸一些人,這才一個人悶在房裡。要是之前,這個時間我早就到江中畫舫上飲宴去了。”
“哦?”梁嶽聽他話風,似乎不用自己問,便順著說道“你有什麼事情?”
“彆提了。”陳舉一副頭疼的表情,道“雲麓城之前有個刑獄官,人突然就失蹤了,官府還從他家裡搜出來霸山反賊與火正教餘孽的信函物件,事情一下就大了。偏偏他失蹤前一晚剛和我吃過飯,我成了最後一個公開見過他的人。”
“好家夥,這幾天雲麓城府衙找我、刑部也找我、飲馬監也找我、清都幾大世家也找我,搞得我不勝其煩,等等……”
陳舉說著說著,突然抬眼看向梁嶽,“你怎麼突然跑到雲麓城來,不會也是因為這個事情來找我的吧?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梁嶽承認道,“趙法先是左相的學生,左相大人因此自請下獄,我就是來幫他查案的。據我所知,你不光是最後一個見趙法先的人,你還和義火教有些許關係,好好說說吧。”
他一抱肩膀,擺出正義執行的表情。
陳舉眨眨眼,目光再度下意識的左右看看,之後壓低嗓音道“之前他們百般詢問,我都沒有說。但既然是你問,那我就告訴你實情。”
“義火教那個事情,其實……”
“我是臥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