俘虜一千八,斬首兩千六,繳獲各類軍械甲胄無算。
這還隻是陸戰的斬獲,至於水戰情況,俘虜隻有百餘人,斬首八百,繳獲船隻上百。袁鳳舉一路追擊到,差點追到大江上。隻是顧慮江心洲方向還有敵人大軍所以沒有輕舉妄動。
聯軍孫珍部徹底覆滅,隻有數百人逃散,裴豫部受到重創,短期內也沒有再戰的能力。
夜色降臨,北軍中軍大帳內,李如願聚合眾將,開啟了慶功宴。
“這第一杯酒,我與諸位共飲,慶這場大捷!此戰之後,秦淮以南的聯軍已經不是我們威脅了,不足慮爾,來,乾!”
“乾。”
眾人齊聲應道,全都起身舉起酒碗共飲。
“這第二杯酒,敬首功之臣,此戰左軍主率軍力戰,斬殺孫珍並其子,此是大功一件,諸位有何異議?”
眾人聞言,全都看向了左孝成。
年近四十歲,靠著一路軍功資曆升到軍主位置上的左孝友一聽,激動得是滿臉通紅,“都是大都督栽培,末將這微功不值一提。”
李如願則笑道:“我李某人最是賞罰分明,你今日浴血奮戰得來的大功,自然要賞,今日封你為討虜將軍,賜錦緞百匹,錢五十萬。”
左孝成聞言,當即放下酒碗來到中間位置拜倒在地:“末將多謝大都督厚恩。”
“此功是你力戰得來的。當賞!起來,跟我乾了這碗酒。”
“謝都督。”
被封為討虜將軍的左孝成激動的從地上爬了起來,端起酒碗一飲而儘。
李如願也將自己的酒喝乾,然後掃視著眾人,“至於這第二功,袁鳳舉!”
“末將在。”
“蕩寇將軍袁鳳舉,雖然是我女婿,但今日秦淮水戰,力挫裴豫所部,為我全軍掩護,此亦是大功一件,諸位有何異議?”
“沒有,若無袁將軍水戰大勝,我等即便攻破敵人大寨,也會被阻隔於南岸,在我看來,此功可不比斬殺孫珍少。”
這話是毛襄說的,左孝成聞言則默不作聲,在這頂大帳裡,敢跟毛襄爭辯的可沒幾個,北軍第一猛將不是跟你說笑的。就是大都督,人家也敢當麵說話。
再者左孝成原本隻是軍主,這次直接被封為將軍,已經拿到了獎賞,這還爭個啥了?
他還知道,若不是毛襄轉頭去救援主帥,這首功是誰的還不知道呢,人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。於是這順水人情左孝成也做了一場。
“毛將軍說的是,袁將軍力戰裴部水軍,掩護全軍,也是當為大功。”
“多謝都督和各位將軍稱讚,但我聽說今日有位將軍在戰陣上有衛主之功,以我之見,此功當在我之前。”
袁鳳舉這番話,低頭啃著烤羊腿的劉絳完全沒注意。這是屬於乾飯人的專心致誌。他的打算是反正咱這功勞已經立了,這事領導比誰都清楚,沒必要爭,也沒必要搶,這封賞是領導說了算...
直到坐在劉絳後麵的李曜提了一下他的馬紮,他才猛然意識到這好像是在說他,於是抬起頭來,看了看說這番話的人。
二十五六歲的年紀,也是一副武人氣派,高大威猛,留著胡須,麵容方正,看上去極有威嚴。
袁鳳舉衝他笑了笑,他也露出一個十分憨厚的笑容。
眾人見到劉絳這略顯憨傻的模樣,也全都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