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劫重獄體,重若山嶽,光憑重量便可以壓塌靈檀木。
但並不代表著,他過去修習的武道輕功就完全不能用了。
許守靖徹底拋棄了過去追上去給沉默然後近戰一通打的戰法,而是活用自身的一切。
趙扶搖說的沒錯,凡間武學與煉體果然不同。
不需要去拆解劃分一招一式,因為揮手便是招,運氣便是式。
既然我追不上你,那我就讓你自己來找我。
你動不了了,那我繼續去找你。
許守靖一手拖在身後,念頭一動,瓊玉閣發出亮光,一杆銀色長槍就出現在了手中。
過去十七年,他並不是隻學了拳腳功夫,十八般兵器也同樣無一不精通,隻不過他以前的打法太需要接觸對方,所以兵器用的很少。
但現在不同了,不再拘泥與有沒有‘沉默’,劍、刀、槍、弓……什麼不能用?
褚敖心急如焚,顧不得太多,手中依舊抓緊支撐他吊在半空中的長劍,另一隻手眨眼間完成法訣甩向許守靖。
“唰——”
綠色閃光劃過長空,‘嘭’地麵響起一爆炸聲,但剛剛還在飛奔的許守靖卻突然失去了蹤影。
褚敖臉色驟變,拔出長劍想要向下滑去。
“啊——!”
後背傳來重若千斤的悶響,褚敖忍不住慘叫出聲。
許守靖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,手中長槍舞動如圓月,淩空上挑,褚敖整個人以逆轉重力的趨勢被挑飛到了半空。
褚敖眼含血絲,心神失守之下,已經毫無章法可言,下意識揮劍朝身後刺去。
許守靖彈射起步,輕如鴻羽,腳尖點在長劍上借力再次躍起,雙手持槍悍然砸下。
“嘭——”
褚敖連慘叫都來不及,身子化為一個黑影,宛若墜落的繁星,筆直的墜落在露台之外,磚石四分五裂,沒了聲息。
見勝負已分,許守靖便舞槍釘入木板,下滑了幾仗穩住身形,一腳撐住平衡,一手抓著槍杆,懸吊在了空中。
視線瞥了眼下方的群臣,發現他們無不是瞪著眼睛,張大了口,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。
“我是不是贏了?”
高空中傳來了一聲詢問。
下方依舊鴉雀無聲,這短短一瞬的交鋒,徹底看懵了所有人。
他們抬頭望著那個黑衣持槍的俊俏公子,心中隻有同一個念頭:這人到底是誰?
“好……好啊!”
有武將逐漸回過神,‘啪啪啪’的鼓起了掌。
有一就有二,像掌聲從微末漸漸發展為了響徹天空,高呼聲如海潮,鼓膜鎮痛。
魏王陰沉著臉,死死地盯著懸掛在空中的許守靖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餘嬌霜抱著大白貓,連要把它藏起來都忘了,隻是呆呆地望著懸在空中的黑衣公子,仿佛這才是真正的初見,本以為他就是個壞人,沒想到……沒想到居然是個很厲害的壞人。
“許缺,勝!”老太監從震驚中回過神,高聲宣布了禦前比武的落幕。
許守靖舒了口氣,拔出長槍,半躺在露台上滑到地麵,朝著殿前走去。
還沒走幾步,遠處突然炸開一道爆喝——
“給我死!”
褚敖麵目獰猙,渾身發著綠光,拿著長劍如同飛射的子彈衝向許守靖。
“噗嗤”一聲,鮮血飛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