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主,你可要感謝我的機智(摸魚)幫你化解了危機……”
就在荊銘厚顏無恥地在心底為自己貼金時,門外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對話聲。
“娘,你快點,我好幾天沒見師父了……”
“你要見就見,拉著為娘做什麼……”
“還不是之前你跟師父偷偷在背後議論我,我這回一定要問個清楚!……咦,門開著呢?”
餘嬌霜跨過門檻,就看到三雙視線“唰”的鎖在了自己的身上,不由得一愣:
“你們……都是誰呀,我師父呢……”
她話音剛落下,跟在後麵風情萬種的華服婦人慵懶地走來,在看到門院中臉色越來越難看的紫裙女子後,神情也是一愣:
“你是……容月…”
薑容月滿眼不可置信,一連搖了好幾下頭,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她:
“虞師叔,你……你怎麼在這裡?”
虞知瓊聽她的語氣頓時明白了,這怕不是誤會了什麼,可她誤會的事情還沒發生呢,開口解釋道:
“我女兒拜了守靖為師,這些天沒見到他,跟著一起來看看罷了……”
虞知瓊還想要說些什麼,一道夾雜著痛苦的女子呻吟聲自後院傳出——
“啊嗯……啊啊……”
一時間,庭院鴉雀無聲,幾名千嬌百媚的大美人麵麵相覷,相對無言。
趙扶搖若有所思地回頭瞧了一眼,看來仇璿璣體內的業火複發了,似乎比前幾次還要激烈。
薑容月可不知道其中緣由,聽著斷斷續續女子呻吟聲,悅耳勾魂的像是在人心口撓癢,還以為是在乾那啥呢。
她頓時又羞又氣,如杏美眸漸漸彌漫上了一層水霧,銀牙咬著下唇,連睫毛都在顫抖。
小靖……你居然……
虞知瓊也是略感詫異,這小壞蛋居然白日那啥,玩的真歡……
那雙魅惑人心的狐媚眼轉了轉,饒有興致的看著院子中表情各異的幾個女人,完全一副看好戲的樣子。
“娘……這是在乾什麼啊……”餘嬌霜紅著小臉,輕輕拉了拉虞知瓊的袖子。
虞知瓊想了下,意味深長地回答道:“以後你師父會教你的。”
眾人聞言,皆是不可思議地看著虞知瓊,尤其是薑容月,臉兒上掛著錯愕與羞怒,氣得鼓起的衣襟不斷起伏:
“虞師叔……你怎麼可以這樣…!”
虞知瓊伸出舌頭舔了舔紅唇,嘴角掛著媚笑:“容月不必太擔心,小守靖肯定也會教你的。”
“我……不是……我…”
薑容月道行還是太淺,被這話一挑逗,頓時語無倫次地用了好半天也湊不齊一句話。
這時,喜愛下棋的小侍女焦急的跑來,見眾人圍在一起不說話,臉上愣了下,連忙對趙扶搖道:
“不好了,大夫人,二夫人又開始呻吟了,今天比前兩次都要早……”
大夫人?
二夫人?
這是……都排好序了?
薑容月徹底呆立在了原地,愣愣地說不出話來。
荊銘簡直沒眼看,捂臉望天。
沒想到為了不暴露仇璿璣身份,特地讓小侍女把“聖上”改為“二夫人”的臨時決定,居然伏筆到了現在……
“少主,我可什麼都沒乾,我一直在摸魚,你回來了可不能怪我……”
……
……
入夜。隕龍遺跡。
“阿嚏……”
許守靖揉了揉鼻子,嘴裡嘟囔了一句:“也沒被淋濕多久啊……怎麼就感冒了。”
乘黃椅坐凸起的石頭上,舔著自己毛茸茸的狐狸尾巴,一聽到許守靖的話,撇了撇嘴,懟道:
“肯定是你缺德事乾多了,有人在罵你。”
許守靖當時就不服了,硬著脖子道:“誰說的?我小時候師姐師妹都叫我‘宅心仁厚小郎君’,怎麼可能敢缺德事。”
乘黃不屑地看了他一眼:“都不過是饞你的身子罷了……等下,你小時候?你的師姐師妹不對勁啊……”
“胡說八道。”
許守靖扛著名為‘神淨罰天’的漆黑長槍,抬腳踩了踩吊懸在虛空中的木橋。
吱呀——
吱呀——
吊橋突然受到壓力,發出了讓人擔心的聲音。
許守靖用腳試探了幾下,確定支撐自己沒有問題,才放心的走了上去。
吊橋下的水潭渾濁的像是黑潮,嘩啦啦的急促水流讓人心慌。
在岸邊觀察的蘇浣清心中擔憂,偏頭問道:“要是摔下去會怎麼樣?”
乘黃眯著狐媚眼,慵懶地回答道:
“不怎麼樣。那個黑色的水潭是九霄的屍體長年散發的怨靈凝聚而成,五行不通,靈氣不生,修行者若是摔下去,會迅速被蠶食體內的靈氣,被怨靈折磨神魂,陷入瘋癲。”
說著,它仰著腦袋瞥了眼蘇浣清:“你以為你們在外麵為什麼會靈氣全失?”
蘇浣清聞言一愣,心中有了明悟:“就是因為這黑水?”
“沒錯。”乘黃跳下石頭,走到高台的邊緣,沉聲道:
“你們應該也察覺到了,外麵那片樹林沒有一隻凶獸,就是因為地下流淌著這黑水,妖獸與人類不同,它們若是敢在黑水之上,可不隻是暫時失去靈氣那麼簡單,而是會被九霄怨靈視為妖族後裔……呃,妖族後裔有點那解釋,你理解成可以幫助它恢複的食物就行了。”
說到這,她語氣一改:“不過嘛,現在這裡可是遺跡內部,自然與黑水有相對的措施,不信你試試,靈氣是不是都回來了?”
蘇浣清怔了下,閉上眼細細感受了一番,原本莫名枯竭的氣海,確實凝結出了一絲微弱的靈氣。
這麼說來……許守靖的真氣也應該恢複了?
蘇浣清心中一急,連忙問道:“那要是體內有真氣的狀態下被黑水侵蝕會怎麼樣?”
“真氣?練那玩意乾嘛……通脈境之後就沒什麼用了……”
乘黃蹙了蹙眉,見蘇浣清語氣迫切,才知道原來是許守靖練了真氣,當下有些無語:
“雖然不知道那家夥為什麼要練真氣,不過你放心,隻要他手中拿著那杆槍,就算在黑水裡洗個澡都沒事。”
“這是為什麼?”
“嗯,這麼說吧。至今為止,挑戰遺跡的七十九萬三千兩百餘人,無一例外,都被神淨罰天救了性命。”
頓了下,乘黃得意地笑道:“隻要拿著那杆槍的人,都會被完全封鎖一切修為,徹底成為一名凡人,凡人被黑水侵染,也最多是被燒傷,性命無需擔憂。”
說著,它微微歎了口氣:“上古時期,弑龍人使用這杆槍,就是為了壓製她的修為,以凡人之軀證明當時的仙道是錯誤的。可惜……她終歸不是這杆槍真正的主人。”
蘇浣清越聽越奇怪,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測,靠近了幾步,出聲問道:
“你說的‘天譴之人’……該不會是五行絕脈吧?”
乘黃神色一僵,驚異地看著她:“你怎麼知道?”
“……”
——
隨著接近吊橋的中段,許守靖發現迎麵走過來了一個黑影,不由得心生警惕。
吱呀——
吱呀——
吊著不停地搖擺,月光灑在橋麵,像是一層薄薄的白霜。
許守靖看著迎麵走來之人露出了真容,表情陷入了呆滯。
“你…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