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伯,這支玉簪我要了。”
老伯內心糾結,但還是報出了遠不及飾品外觀價值的價格。
許守靖隨手遞過去了碎銀,撫摸著白玉簪平滑的表麵,雖然就這麼直接送給搖搖也不是不可以,但是嘛……
在旁邊的賣菜大嬸以及老伯的驚愕注視下,許守靖在指尖凝聚了一絲靈氣,像是撫摸嬰兒肌膚一般十分輕柔的在白玉表麵掃過,那些相得益彰的絮狀雜質隨手許守靖手指的推進,被清掃一空。
待到整支白玉簪變得宛如羊脂玉一般純淨,許守靖把白玉簪往趙扶搖麵前一遞,輕笑道:
“喜歡嗎?”
趙扶搖麵無表情,平淡地瞥了他一眼,閉上眼睛的同時,臻首微微前傾,什麼意思已經不言而喻。
許守靖淡笑了一聲,伸手替她帶上,略微後退了一步,上下打量了片刻:
“真好看,原先就挺美,現在更美了。”
趙扶搖睜開了眼睛,對許守靖顯而易見的奉承隻回以冷淡的眼神,另一隻沒有被牽住的柔荑,卻抬到了發間,穿過如瀑一般的三千青絲,一下一下,慢慢撫摸著玉簪凸出來的圓滑部位,似乎十分珍惜。
許守靖對此笑而不語,轉頭看著目瞪口呆的老伯,裝作混不在意的模樣,笑道:
“老伯,找錢啊。”
“啊……”
老伯這才回過神,連忙彎腰在小木車的隔間中翻箱倒櫃,數了好半天才湊夠了文錢,一邊向黑袍公子遞去,小心翼翼地偷瞄著他那張絕世無雙的臉龐:
“公子……您,您是仙人?”
許守靖對老伯的反應早有預料,也沒有查看找的文錢數量,隨手塞進了腰間瓊玉閣,擺了擺手道:
“當不得仙人,在下不過是求仙路上的一粒塵埃罷了。”
語罷,許守靖深吸了一口氣,這台詞他老早就想說了,一直沒機會,總算是圓夢了。
老伯聽不懂,但大受震撼。他吞咽了一口口水,似乎是又想到了什麼,又問道:
“公子難不成是卓仙長的門生?”
你看,魚這不就來了嘛。
許守靖嘴角勾起,心中思索了下,裝作詫異的模樣:
“卓仙長?那是何人?”
老伯一愣,顯然是沒想到許守靖與‘卓仙長’竟然毫無關聯,正欲要回答,旁邊賣菜的老嬸子急忙打斷:
“老包!不能說,不能說!”
老伯一陣驚醒,身子抖了一個激靈,嚇得後退了好幾步。察覺到許守靖帶著幾分審視的眼神,他歉意地躬身道:
“抱歉,公子……關於卓仙長的事情,恕老漢不能多言……”
許守靖略微一想,就明白了剛才在鬨街那邊為何沒有一個人談起仙教的事情,明明舉著‘凡人修仙’的旗子,卻在起源地的鎮子無一人談及,怎麼想都不對勁。
並且看那個老嬸子的焦急程度,不能談論那個‘卓仙長’,似乎也不像是被威脅,這裡麵應該另有隱情。
許守靖沉吟了片刻,淡笑道:“老伯,你不用擔心。我輩修士,四海之內皆兄弟,那個‘卓仙長’讓你們不要亂說,應該是不要對凡人亂說。”
頓了下,他指了指趙扶搖,又指了指自己,接著道:
“我與她都是修行者……大家都是道友,你即便告訴我,那個‘卓仙長’非但不會生氣,恐怕還會因為能結交同好而感到高興……”
老伯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,總覺得這話好像哪裡不太對勁,但又說不出來,隻能求助地把視線投向旁邊的老嬸子,尋求意見。
許守靖說的自己都快信了,察覺到老伯的視線,稍稍思索了下,轉而看向賣菜的老嬸子,淡笑道:
“這位‘姐姐’,實不相瞞,在下對‘卓仙長’其實神往已久,此番前來就是為了見一見他,能否行個方便?”
趙扶搖聽到許守靖的話後微是一愣,這是讓老嬸子幫忙引見?剛剛還說不會輕易接觸。她眉峰微蹙,偏頭盯著許守靖,似乎是想要從這張笑容柔和的俊美臉龐上看出他的心思。
許守靖自然是注意到了趙扶搖的視線,微捏了下手中柔軟的小手讓她不用擔心,依舊笑容和煦的望著賣菜的老嬸子。
老嬸子被那句‘姐姐’叫的心花怒放,若是彆人說她,或許笑罵一聲“不正經”就算了,但換成許守靖這樣絕代風華的俊公子,不自覺的就笑了起來。
猶豫了下,她粲然笑道:“公子莫要折煞奴家了,一把年紀可當不得公子的‘姐姐’。不過……既然公子有心想要見卓仙長,奴家自然沒有理由阻攔,但還請公子稍微等等,卓仙長每隔三天才會傳一次道,算算日子,就是明天了。”
許守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,又問道:
“那可否給在下講講卓仙長的事情呢?在下在彆的地方對卓仙長隻聽了一些傳聞,實際如何,還不曾得知。”
老嬸子聞言眼前一亮,猶豫了下,似是感慨般歎聲道:
“卓仙長……那可是大好人啊!”
“……”
這話我怎麼好像在哪兒聽過?
許守靖腦海中浮現出了褚梁感歎魏王仇命是‘大好人’的畫麵,臉上表情不變:
“這怎麼說?”
老嬸子左右看了看,確定沒什麼人後,湊近了幾步:
“卓仙長是真正的仙人!他不但說可以幫我們全民修仙,甚至還幫奴家複活了死在南楚人手裡的兒子!”
許守靖鼻間呼吸粗重了幾分,強壓的心中震顫,佯裝詫異問道:
“複活?據我所知,死去之人的魂魄若是散了,便是重霄境大能也無能為力。”
老嬸子聽不懂重霄境是什麼,但聽了許守靖的話後,做出了一副“真沒見識”的模樣:
“不一樣,不一樣!卓仙長是真的能讓死去之人憑空活過來!”
發現許守靖依舊是一副‘我不相信’的樣子,老嬸子眼珠子一轉,開口道:
“我兒子現在就在家中,公子若是不信,跟奴家回去一看便知。”
許守靖心中暗笑,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,自然不會拒絕,表麵上還是遲疑的模樣,瞥了眼她的菜攤子:
“這……方便嗎?”
“方便,當然方便。”老嬸子明顯是說乾就乾的類型,此時已經起身走到了路中央,回頭對首飾攤的老伯道了句“幫我看一下攤子”,便領著路往前走去。
許守靖淡笑了一聲,牽著趙扶搖的手跟上,趁著老嬸子沒注意,朝著身邊的玉人兒眨了眨眼:
你看,魚上鉤了吧?
趙扶搖不是很想搭理他,鳳眸微瞥,便把視線挪到了一旁。
隻是,在正午高陽的映照下,兩道極其微小的影子,不知不覺間融為一體。
直到剛才還牽在一起的手緩緩地鬆開,略大一點的手微顫,輕輕碰了下小了一圈的白皙小手的小拇指,發覺對方毫無反應,心知對方並不反感。
頓了幾秒,五根指頭從對方的指縫穿過,緊緊地扣在了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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