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罷,向師姐打了聲招呼,快步走了出去。
仇璿璣清澈的鳳眸略顯差異,在跟官服修士詢問得‘兩日後來拿身份牌’,便追了出去。
……
海灘上留下了一排小巧的腳印,楚淑菀脫下了繡鞋與長襪,玉手背在身後,腳步輕快地走著。
清爽的涼風卷起了美婦柔順的發梢,她對著一望無際的海洋大大地伸了個懶腰,往日的鬱結散開,熟美的臉蛋兒展露出了一絲笑意。
“你不是說不打算再當門主了嗎?”
耳邊響起了熟悉的清冷嗓音,楚淑菀轉過了身,看著單手抱臂的仇璿璣,淡笑道:
“我反悔了。”
仇璿璣鳳眸微怔。
海潮浪花衝刷著潔白光滑的小腳,楚淑菀輕踩了一下白沫,腳底的觸感一空,被浸濕的沙子像是棉花糖一樣軟綿綿的。
她低垂著杏眼,若有所思的說道:
“……嗯,我之前覺得當門主要顧忌這個顧忌那個,太麻煩了,所以不想當了。不過剛剛那個小修士隻認得你,不認得我……倒是讓我想到一件事情。”
“什麼?”
“是靖兒的事情。”楚淑菀眼神逐漸柔和,嘴角掛著一抹淡淡地淺笑:“師姐,你應該知道,靖兒雖然是我撿回來的,但他的來曆絕對不簡單。他所麵對的敵人,絕對不止是半年前斷龍山脈那個黑袍人。”
仇璿璣點了點頭,就算隻聽那個黑袍人的言行,也能看出他背後隱藏著一個牽涉繁多的組織。
如果黑袍人當初不是在虛張聲勢,那他甚至很可能都不是那個組織的核心成員。
一個外圍成員都能夠把她們打的毫無還手之力,如果是核心成員,豈不是連出招的機會都沒有了?
“從我卸任龍玉門的宗主之位後,就一直覺得很心慌。雖然一直跟在靖兒身邊,讓我很滿足,但我總覺得少了些什麼。”
楚淑菀抬頭看著仇璿璣,“師姐,就在剛才我突然想通了。我需要找一件事情去做,靖兒以後將麵對的敵人有多強大我不知道,但我可以在那之前發展出一個全新的龍玉門,幫助靖兒抵禦那些未知的敵人。”
仇璿璣鳳眸微怔,目光有些恍然。
楚淑菀的話無疑說到了她的心坎兒上。
她也有類似的感覺,從把皇位傳給仇傷雲的那一刻起,總覺得每一天都在虛度光陰,明明待在許守靖身邊滿心都是幸福的感覺,卻總有一種無所事事的心慌。
楚淑菀回想著許守靖為了她們一刀把自己砍昏迷了半年的場景,杏眼閃過了一絲堅定:
“下一次,我不想當一個隻能被男人保護的花瓶,我想要能夠保護靖兒……師姐,剛好你也沒事兒乾,要不要來幫我?”
海風撩撥著楚淑菀卷起的長裙,兩名風格截然不同的女人在海邊相互對視。
“好。”
……
……
白玉大道的交叉口。
身穿黑袍的俊秀少年坐在小板凳上,手掌攤開在簡陋的桌麵,看著青雲袍打扮的修士麵露難色,他不耐煩地說道:
“你看出來沒,我到底要去哪兒才能找到我要找的人?”
左零軒表情有些尷尬,繼續擺弄著桌子上的輪盤:
“怪哉,怪哉,你這卦象,我算過那麼多人至今都沒見過……”
薑容月坐在許守靖的懷裡,聞言眉頭一皺,疑惑道:
“是有哪裡不好嗎?”
左零軒看了眼舉止自然親密的二人,隻感到心在滴血。
我算個卦而已,至於這樣嗎……
方才左零軒給許守靖久久算不出東西,便打算利用陣法加強卦術。
許守靖要在陣法中央才能奏效,但看這三流相師的水準,一時半會兒估計算不完,他又舍不得容月姐一直在旁邊站著,思索再三,便讓薑容月做到了自己的腿上。
於是便有了現在這一幕。
左零軒表示,我半天算不出結果本來就夠折磨的了,還給我看這個?
……太欺負人了。
許守靖沒有在意左零軒越發痛苦的神情,略微思考了片刻,沉聲道:
“一般什麼情況下算不出來?”
左零軒一愣,眼珠子往上轉,一邊回想:
“嗯,比我高兩個大境界的就算不了。我以前有偷偷算過我師父的運勢,結果看到的隻是一片迷霧。”
話到途中,左零軒皺了皺眉:“但你這種就完全不一樣,我師父境界那麼高的人,我好歹還能看到迷霧,你象……就真是一片漆黑,什麼都沒有。
我學了這麼久相術,還是第一次遇到你這種卦象……這種感覺就像是……對,就好像你不屬於這個世間一樣。”
《我有一卷鬼神圖錄》
許守靖眉頭緊鎖,他不是第一次被評價為‘不屬於這個世間’了,很難不讓人聯想到與自己轉生之間的關係。
難不成……終焉教看上我的原因是這個?
“簡直千古奇聞,哪怕臻至玄夜,那也是被庇護在天道餘蔭之下,即便因為種種手段無法觀測到,但也是存在的……你這就跟沒有一樣。好怪哦,讓我再看一眼……”
看著左零軒一副把自己當成珍奇動物的樣子,許守靖滿頭黑線,沉吟了片刻,說道:
“那這樣,你把我摘出去,不要算我,隻算一下要怎麼才能找到一個長河蘇氏。”
“長河蘇氏……你是說那個五年還不露一次臉的長河蘇氏?”左零軒蹙了下眉,疑惑地看了許守靖一眼,隨後便低頭開始勾畫輪盤。
許守靖鬆了口氣,正打算靜靜等候結果,卻察覺到懷中柔軟的嬌軀逐漸發冷。
“嗯……?”
薑容月抿了抿紅唇,幽幽怨怨地看了他一眼,歎氣道:
“小靖,你果然不是來陪姐姐逛街的。”
“……”
壞了,怎麼又不小心踩雷了?
許守靖暗自懊惱,臉上擺出了一副‘好弟弟’的笑容:
“容月姐,我這不是跟人家有約定嗎?順帶打聽一下消息而已,肯定還是想跟你逛街的成分多一些。”
薑容月從小跟許守靖一起長大,這要是信了那她就是真的蠢了。
“算了,反正姐姐也管不了你,你隻要去外邊一次,就會帶回來一個沒見過的姑娘,姐姐都習慣了。”
怨氣盈滿了心頭,說著說著,竟是把自己說破防了。
薑容月貝齒輕咬下唇,委屈地看了許守靖一眼,坐在他大腿上的臀兒一扭,轉向了另一邊:
“你隨意吧,以後姐姐不管你了,你也不用嫌我囉嗦了。”
“——”許守靖抬頭望天,長歎了口氣,伸手摟住了薑容月柔軟的嬌軀,柔聲哄著:“容月姐,你不管我誰管我?我……”
他話還沒說完,滾動輪盤的小木桌發出了一道聲響:
嘭——
許守靖話語一頓,與懷中薑容月同時轉過了頭,朝聲音的源頭投去視線。
左零軒額前跳著十字筋,兩手重重地按在木桌上,他幾乎是費勁了力氣,朝著右邊一指:
“朝那邊直走有個途仙閣,去頂樓的競技場逛一逛,應該就能找到你想要的線索。”
指尖微微顫抖,聲音透露著一股子酸味兒。
許守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,蹙眉道:
“你這是怎麼了?”
怎麼了?還敢問怎麼了!
當然是我不想再看到你們這對兒狗男女了!
有你們這樣的嗎!我是個人!為什麼要當我不存在……
“兄台,是我錯了,我不該攔下你,你行行好趕緊走吧。”左零軒一臉生無可戀。
“……哦。”
許守靖本來想說一句“我沒有靈珠先賒著賬吧”,但看到他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,悻悻然的站起了身,牽著薑容月的手快步離去。
左零軒癱坐在了椅子上,過了半晌,似是想到了什麼,渾身一顫:
“忘記要靈珠了!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求月票、推薦票、打賞;
我困到剛才碼字的時候腦袋裡全都是……大盤雞,今天感覺很沒狀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