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守靖微愣了下,表情愕然:“仙王洞府……這東西隨便就能找到嗎?”
何肅怔了怔,旋即疑惑地看了眼姬向劍。
“他是從其他洲來的。”姬向劍出聲道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何肅恍然點了點頭,乾咳了一聲,“許兄,看你不知道跟你說一下。
據《萬年仙途》記載,天南洲乃是遠古天誅時代,已經滅絕的仙族天宮形成的,大大小小的仙家洞府不在其數,有一些宗門乾脆是用遠古大能的宮殿建立的。
到目前為止,天南洲已經發現的洞天福地不下數百處,都是各大宗門爭搶的機緣。”
許守靖若有所思,蹙眉道:“既然是機緣,你為什麼要告訴我?直接告訴你的長輩,機緣不都全到手了。”
“我要告訴長輩,那機緣就不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了!”何肅語氣陰冷的說著,突然反應自己失態,他輕咳了一聲,滿臉誠懇:
“怎麼樣許兄,你能擊敗劍莽子已經說明了你的實力,那仙王洞府我探查過,有一條鬼妖守門,境界大概在靈寂後期,許兄、我,再加上劍莽子,不是沒有戰勝的可能。”
說實話,許守靖一直不太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。
盲從和僥幸心理的代價會怎樣,龍泉鎮的百姓就是一個很好的反麵範本。
就連能撿到趙扶搖,他也是歸結於“前十七年太過倒黴,這是否極泰來”。
何肅的話固然有吸引力,可說不通的地方依舊有很多。
比如他不願意跟師長和其他人分享機緣,卻願意跟他與姬向劍?
又或者仙王洞府這一聽名字就很玄的地方,他是怎麼找到的?
這些疑問如果他本人不願意說,是沒辦法解答的。
不過,在內心思想鬥爭了一番後,許守靖還是決定答應何肅。
不是他頭鐵,主要是目前對於長河蘇氏的線索隻剩下這一條,他似乎也沒有選擇的餘地。
有句話說的話,風險與回報並存,危機就是機會。
他長這麼大還沒去過真正的仙王洞府呢……就當是外出曆練了。
念及此處,許守靖深吸了一口氣,出聲道:
“一言為定。”
何肅笑了笑:“那我們合作愉快了。”
姬向劍左看看許守靖,左看看何肅,總覺得自己是不是被忽視了?
為什麼沒人問我的意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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途仙閣的一層,是一個寬敞的接待大廳。
大廳中總共有四根梁柱,白玉地磚整齊平鋪,規模好似帝王的宮殿般雄偉,天花板高懸,因為距離太遠,隻用肉眼幾乎看不清上麵的浮雕紋理。
幾十個女修招待靜靜地站在狹長的櫃台前,一絲不苟地與各地前來資訊的修士說著官話。
在接待大廳角落,一對男女坐在太清冰蠶絲的棉花卡座上。
薑容月身著一襲雪青色長裙,玉手交疊放於腿上,坐姿優雅,端莊嫻靜的臉蛋兒上透露出一絲憂愁:
“所以你答應了?”
“嗯……不答應還能怎麼辦?”
許守靖枕在柔軟的大腿上,百般無賴的打了個哈欠,抬眼朝天花板的方向看去,視線卻被兩個飽滿的弧線給遮得嚴嚴實實。
看不到好……看不到真好啊。
薑容月輕輕地用大拇指按摩許守靖的太陽穴,柔聲道:
“答應了也好,仙王洞府這種東西……在玉涼洲聞所未聞,說不定就能撞到什麼機緣呢。”
“容月姐,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?”許守靖閉著眼睛說道。
“我?”薑容月怔了怔,強笑道:“我就不去了,姐姐現在本來就修煉不過來了,去了也隻是給你添麻煩。”
許守靖眉頭一蹙,聽出了點彆的味道。
他猛地翻身坐了起來,牽著薑容月柔軟的小手,低聲道:
“容月姐,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?”
薑容月睫毛一顫,臉蛋兒上依舊掛著溫柔地笑容,語氣卻有些輕顫:
“姐姐能有什麼心事,小靖,你隻需要照顧好自己的安全就行了,我會一直等你回來。”
說這話的時候,薑容月眼神止不住的躲閃,表情也比以往要生硬許多。
許守靖知道自家姐姐從來都不是一個善於說謊的人,尤其是在麵對他的時候,幾乎把情緒都寫在了臉上。
這讓他怎麼不擔心?
“容月姐……”
“我沒事!”薑容月像是猜到許守靖會說什麼,強硬的打斷了他的話,因為過於激動,發絲揮下,遮住了前額。
過了片刻,許是察覺到自己聲音有些大了,她連忙整理了一番情緒,用指尖挑開了遮住眼睛的發梢。
“姐姐真的沒事,你不用擔心。”
許守靖歎了口氣,輕輕摟住了薑容月,不再言語。
“小靖……”
薑容月咬著薄唇,輕輕抽了下瓊鼻,柔荑死死地鎖住了許守靖的腰。
她很貪戀許守靖懷裡的味道,也很喜歡小靖一次次擋在自己麵前的樣子。
但正因如此,薑容月的內心才越發掙紮。
“咳咳。”
耳邊忽然響起了一個不合時宜的咳嗽聲。
許守靖與薑容月觸電般地分開,皆是麵向了兩邊。
薑容月低頭開始整理頭發,臉蛋兒有些發紅;許守靖深吸了口氣,抬頭查看來者何人。
身著墨綠長裙的楚淑菀,一臉冷淡的站在旁邊,兩手抱臂托起了高聳的衣襟,潔白的天鵝頸高高地仰著,腳尖有節奏的敲擊白玉地板。
噠……噠……噠
因為支力點放在一隻腳上的緣故,珠圓玉潤的身段兒微微傾斜,傲人的身材曲線迎來一個急轉的弧度。
從許守靖的視線看去,隱約能看到藏在身後的臀兒朝一旁翹起的輪廓。
楚淑菀杏眼中的溫度降至零點,冷笑道:
“不錯啊,靖兒,挺享受的啊。我讓你們來找客棧,你們倒好,跑來這兒**了。”
許守靖默默吞咽了一口唾液,有心想要說一句‘楚姨你聽我解釋’,但他也清楚,如果真說出來,相當於自己坐實了‘不乾正事’的名頭。
……因為以前每次被抓他都是這麼說的。
“楚姨,那你來這兒是乾什麼的?這兒是途仙閣哎……”許守靖反問道。
雖然用問題來回答問題不太好,不過往往可以中斷一個人的思維。
果不其然,楚淑菀下意識地解釋道:
“我是來注冊宗門的,誰知道你們在……”
“啊?注冊宗門,什麼宗門?”許守靖連忙把話題延續下去。
“龍玉門。”楚淑菀出聲道。“我想在天南洲建立一個新的龍玉門。”
許守靖微蹙了下眉,覺得有些奇怪。
他記得楚淑菀不想當門主的念頭,可要比仇璿璣不想當皇帝要強太多了,現在好不容易從一宗之主的責任中解脫,為什麼又要回去?
“為什麼突然想要建這東西?”
“因為……”楚淑菀一時語塞,性格使然,她不太想當麵說‘這都是為了你’,總覺得作為一個長輩太沒麵子了。
翻譯一下,這位大齡熟女害羞了。
支支吾吾了許久,察覺到許守靖越發疑惑的眼神,楚淑菀隻好道:
“因為天南洲仙道氛圍好,我想要打響龍玉門的名聲!以後把龍玉門的分門開遍九洲。”
“……”
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。
許守靖無語道:“那現在算是注冊好了?”
提到這個楚淑菀就要來氣,她一臉憤恨地道:
“沒有!剛剛我去問過了,在途仙閣注冊宗門,最少要有一名重霄境坐鎮,我跟璿璣都達不到要求。”
說到這兒,楚淑菀瞥了眼許守靖,勾了勾嘴角:
“所以我打算一會兒回去後,邀請你新認的那個狐狸精師父加入龍玉門,當然是名譽長老,門主還是我。”
許守靖一臉愕然:“萬一師父有師門怎麼辦?”
“我看著不像。就算真有,都當你師父了,給我這個做姨的幫點小忙怎麼了?”
楚淑菀一臉不在意的說著,心中卻是在想:這就叫上師父了……叫的可真親。
許守靖忽然感到脊背襲上了一抹寒意,他渾身顫了下,站起身道:
“那要不我回去幫你問問?先不找客棧了,晚上在浮舟湊合一晚。”
“也行。”楚淑菀想了想,指了指旁邊的櫃台:“我跟容月先回去了,你過去把注冊一下自己的身份,修士注冊沒有門檻兒,問你是散修還是宗門修士的時候,記得報龍玉門!好歹你還是少主呢……”
“……”
許守靖翻了個白眼,走之前在楚淑菀臀兒上輕拍了拍,隨後拔腿就跑。
“!!!”
楚淑菀熟美的臉蛋兒一陣羞憤,輕啐了一口“回去了再收拾你”,對薑容月招呼道:
“走吧,容月,我們先回去。”
薑容月沒有動。
“怎麼了?”楚淑菀蹙了蹙眉。
薑容月垂在兩邊的小手抓著裙擺,貝齒輕咬下唇,猶豫了許久,開口道:
“師父,我有事情想要拜托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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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做核酸……頭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