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 從彆後_女帝好凶_思兔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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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 從彆後(1 / 2)

在遺跡倒塌的轟響停歇,約莫過了半個時辰。

‘哢嚓哢嚓’的詭異聲音,憑空響起。

失去了翡翠宮殿映照出的微光,光線變得昏暗異常,即便伸出手仔細打量,最多隻能看到細微的五指輪廓。

四麵八方圍繞著一圈如同刀削般平滑的絕壁,順著峭壁往上投去目光,視線的儘頭,有的隻是暗不見天日的穹蒼。

哢嚓——

厚重的長靴,碾碎了翡翠石磚。

一個灰袍幽森的影子,不緊不緩的走進了亂石廢墟之中,他掃視了一眼破敗的宮殿,廢墟瓦楞堆積如山,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樣。灰袍人輕輕揮了下鬆垮的袖口。

那些堵住道路的石柱、碎石,隨著‘哢吱哢吱’的聲響,宛如長了一雙肉眼不可見的小短腿一樣,各自朝這兩邊分開,空餘出來的空間,恰好是那條灰塵撲撲的紅色長毯。

灰袍人頓了片刻,重新邁開了步子,看他的前進方向,似乎是整座廢墟唯一幸存的那個高台——王座。

咕嚕——

腳邊踢到了什麼圓滾滾的東西,灰袍人身形一頓,低頭一看,發現是一個樣貌還算清秀的死人頭顱。

如果是膽子比較小的女修,說不定現在已經開始擔任凶殺案後、那些尖叫組女生的職責了。

灰袍人顯然膽子沒那麼小,他隱藏在兜帽下的眼睛稍顯驚異,喃喃自語道:

“看來,在我來之前,這裡發生了什麼變數。”

嗓音沉穩,語氣平淡,似乎還不到三十歲的樣子。

不過,在九洲這種修仙文明的背景下,隻看特征的年齡早就失去了判斷作用。

搞不好看起來跟個蘿莉一樣的女孩子,實際上是活了好幾萬年的老妖怪。

灰袍人驅動長靴,像是踢皮球一樣把何肅的頭顱踢到一邊,自己則是踏著翡翠台階,走到了王座旁邊。

“嗯?”

突然,灰袍人似乎發現了什麼東西,彎腰撿起了一塊失去光色的水晶碎片,放在手掌中細細打量:

“這是……完全物質怎麼可能會被破壞?除非有天道之力,但那是不可能的,就連教主都沒能踏入傳說中的第十一境……不對,也許跟天道之力根本沒有關係……”

原來如此……灰袍人似乎是想通了什麼,兜帽下露出的嘴角微微勾起。

灰袍人隨手扔掉了已經變成廢礦的黑色睡覺,視線流轉,最終留在了躺在冰冷地板的‘何肅’身上。

“看來要讓你再活一陣子了。”說著,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枚通體似白玉的珠子,在牛奶般絲滑的表皮包裹下,隱隱能看到深藏在裡麵、充滿魔性的紫色濃霧。

哢嚓——

灰袍人捏碎了玉珠,牽扯著那道紫色濃霧覆蓋在‘何肅’的身上。

頃刻間,那顆瞪著眼睛的頭顱一陣旋轉,最終接在了‘何肅’的脖頸上。

被‘接頭霸王’之後,‘何肅’傷痕累累的身體肉眼可見的恢複了圓潤,就連那些被碎石棱角劃出的細小血痕,也好似時光倒轉一般複原如初。

灰袍人平靜地注視著這一切,稍頓了片刻,沉聲道:

“蘇河,還不快醒?”

蘇河……也就是化名為‘何肅’的青年修士,安詳的麵孔流露出了幾絲掙紮,緩緩撐開了眼簾。

在睜開眼睛的瞬間,蘇河毫無焦點的瞳孔倒映出了一個模糊又熟悉的輪廓,尚且迷糊的大腦瞬間清醒,他幾乎是本能的滑軌跪在地,低頭不敢往上看:

“主上……”

灰袍人一揮衣袍,仰頭望著天空,大佬範很足:

“你不必謝本尊,人的魂魄一旦消散,便再無複生可能。你隻剩下一縷魂魄,本尊原本想任你靈魂消散於天地,若不是還有事要問你,你也沒機會跪在這了。”

蘇河聞言一愣,‘死’前的記憶一口氣湧入腦海。

回想起被許守靖一槍捅穿心臟的畫麵,蘇河黑色的眼珠子閃過一道紫意,一向對情緒管理有所心得的他,此時竟是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,壓抑著怒火道:

“許!守!靖!下次再見麵就是你的……”

在聽到‘許守靖’三個字的瞬間,灰袍人藏在兜帽下的臉龐一副‘果然如此’的表情,不等蘇河把反派的死亡g立完,便抬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:

“許守靖乃是聖教關鍵的人柱,即便你下次見麵,也不可傷他半分。”

“……”蘇河。

那我……白死了?

痛擊我的隊友,保護我的敵人?

灰袍人無視了蘇河懷疑人生的表情,頓了片刻,沉聲道:

“本尊沒來之前,這裡發生了什麼?”

“呃……”蘇河恍然回神,感受到灰袍人審視的視線,他不敢怠慢,連忙把宮殿裡發生的種種解釋清楚。

聽了蘇河聲情並茂的演說,灰袍人卻是沉默了半晌,似歎息般說道:

“此遺跡非涅槃境以下不可入內,這也是本尊才讓你尋人開啟通道的原因。

……沒想到你卻陰差陽錯把許守靖找來了,怪不得這裡的禁製突然就毀掉了,若非如此,本尊恐怕依舊進不來。”

說著,灰袍人瞥了眼地上的黑色水晶碎片,緩緩搖頭:“還是晚了一步。”

蘇河單膝跪在一旁,聽著灰袍人在那獨自感歎,也不知道他是在朝著誰解釋,心中疑惑萬分,不過害怕被揍,沒敢出聲。

待到灰袍人徹底沉默了下來,蘇河稍作遲疑,忍不住問道:

“主上,那您答應我的事情……”

灰袍人瞥了他一眼,平淡道:“雖然你辦事不力,但本尊向來言出必行,長河蘇氏的族長罷了,對本尊來說還不是什麼大事。”

蘇河深吸了一口氣,瞳孔中的紫色光芒更加濃鬱,幾乎是喜形於色:

“多謝主上。我……”

灰袍人抬手阻止他說下去,接著道:“不過你的身份已經被許守靖記住了,如果他真的和你說的一樣,接下來會去長河蘇氏的話,你幾乎沒有當上族長的可能。”

“那……主上的意思是?”蘇河怔了怔。

灰袍人頓了下:“你暫且不必回去,本尊自有打算。”

話音落下,他也不再言語,轉身揮動衣袖,大步朝著廢墟之外走去。

蘇河遲疑了片刻,快步跟在了後方。

那雙充滿紫意的瞳孔儘顯貪欲,往日隱藏在假麵下的情緒毫無保留的展露了出來。

其中最為濃烈的,還是妄想一展抱負的雄雄野心。

蘇河一言不發的跟在灰袍人身後,思緒卻早已神遊天外。

‘不爭是爭’就是一堆屁話!

機緣都是搶來的!在這大爭之世,哪怕淪為彆人的走狗,也要投身到紛爭之中,這便是大道之向!

老不死的,你給我等著,當我當上族長的時候,長河蘇氏會脫去那層虛偽的枷鎖,成為大世中的中流砥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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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漸亮,鏡月湖畔下起了綿綿小雨,巨大的條形枯骨在湖水的衝刷下,竟是覆上了一層青苔。

岸邊的篝火營地經過時間的洗滌,已經看不出它原本應有的樣子;幾根頂端焦黑的木柴隨意散落著,曾經被壓彎了腰的嫩芽,恢複了往日雄風,朝著天空高挺起了腰肢。

滴答——

空無一物的湖泊前,似有漣漪波紋湧動。

一隻翅膀濕透了的小麻雀落在地麵,好奇地探出鳥喙,想要看看這些波紋究竟是何物。

小麻雀才剛探出腦袋,恰巧在波紋中露出了一隻才露尖尖的小角打上了照麵。

“嘰嘰?”小麻雀還以為這是什麼新品種的鳥喙,微頓了片刻後,擺出了一副‘大鵬展翅’的姿勢,一臉嚴肅的瞪著那隻小角,看樣子是在示威。

“嘰嘰!嘰嘰嘰?!”

“咿呀!咿呀咿呀?”

紫色與紅色交織,炫麗如同天邊幻彩的小紫龍,從漣漪波紋中探出了腦袋,一臉疑惑地與小麻雀對視。

“嘰……”小麻雀渾身一僵,看著比自己大了許多倍的小紫龍,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。

也就是在這個瞬間,小麻雀意識到自己不能如此軟弱,這是它的森林!它的地盤!怎麼能輸給一個外來者!

這麼想著,小麻雀擺出了一副‘金雞獨立’的姿勢,嚴肅地展示自己的各項功能,比如羽毛有多順滑,鳥喙有多尖銳,以及在層層羽毛掩蓋下,那些鳥肉有多麼鮮嫩多汁。

“嘰!嘰嘰!”

小紫龍原本還沒在意,看到小麻雀瘋狂擺poss,她眼前一亮,張口就把小麻雀吞了下去,頓了頓,還朝著河邊吐出了一堆輕飄飄的羽毛。

“……”小麻雀。

“不可以亂吃東西哦。”

一個溫柔甜美的聲音響起,小紫龍被一名溫婉如水的女子抱了起來。

女子穿著一襲雪青色的長裙,容顏精致,表情柔和;頭上戴著一隻溫潤的玉簪,白皙的天鵝頸讓人想要撲上去啃一口,裙擺處略微沾了些灰塵,不過並不影響被衣裙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段兒。

她的聲音,就像是春天的一場細雨,輕柔地撫過大地,暖人心田。

隻不過,聲音溫柔歸溫柔,該有的訓斥半分都不會少。

“不要亂吃外麵的東西,如果吃壞肚子了多麻煩呀?”

“咿呀……”

“既然要跟著靖兒,這方麵起碼要注意一下,我們指望你載著飛呢,總不能反過來指望我們載你飛吧?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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