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彆睡了,有人來了!”
胖修士咂巴了幾下嘴,對碧袍修士的話視而不見,緊緊地抱著懷中長槍,夢囈般說道:
“我還要……我吃不下了……但我還要……”
“……”
怎麼不撐死你呢?
碧袍修士滿頭黑線,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,後者身體失去平衡,手中長槍不翼而飛,人仰馬翻的躺在地上。
“……你踹我乾嘛,嘶,都怪你……我肚子疼死了……”
胖修士抱著肚子呻吟了幾聲,扶著紅牆站了起來。
碧袍修士瞥了他一眼,癟了癟嘴:
“我踹的是你屁股,你摔了個屁股墩兒,怎麼會肚子疼?彆裝了,有人來了。”
胖修士找回了自己的長槍,重新站回了崗位,嘴裡悻悻然地嘟囔道:“我這不是吃多了嗎……”
夢裡吃的是挺多。
……
許守靖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冠,看到兩個一臉嚴肅的守門人後,還沒來得及打招呼,便看到碧袍修士瞪了自己一眼,厲聲喝道:
“來者何人!報上名來!”
“……”許守靖。
這台詞好有年代感……現實中還是第一次聽到。
許守靖一秒入戲,握拳在嘴邊輕咳了聲,表情十分嚴肅,對著二人拱手一沉:
“在下‘純路人’,誤闖蘇都,純屬偶然……來都來了,想要拜訪一下蘇氏族長,以表敬意。”
《重生之搏浪大時代》
這番話說的聲情並茂,措辭順暢,語調平穩……許守靖自己都沒想到他竟然這麼會演,看來是被某隻戲精乘黃給傳染了。
“純路人?”碧袍修士心想這名字還真怪,開瞳術打量了許守靖幾眼,確認這貨隻是個滄海境後,便擺了擺手:“族長很忙,沒空見你,請回吧。”
“……”
壞了,演過頭忘記正事了。
許守靖尷尬地摸了摸腦袋,收攬起了之前的嚴肅神情,開口道:
“剛開個玩笑,在下許守靖,跟蘇浣清姑娘約好了到此處來找她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許守靖便看到眼前的摸魚站崗二人組渾身一顫,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,滿臉驚愕,眼睛瞪得滾圓。
「看來蘇浣清地位不一般啊,搞不好就是聖女或者神女之類的……」
許守靖暗自鬆了口氣,心想這下總算可以放自己進去了……
“請你回去。”碧袍修士一臉嚴肅地說道。
“???”這回輪到許守靖一臉驚愕了,他不解地問道:“啊?我跟你們的蘇浣清約定好要……”
碧袍修士不等許守靖把話說完,朝著他擺了擺手:
“每年想儘各種辦法進入蘇都的人,有一半都是奔著浣清姐來的,你這借口我都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了。”
“……”許守靖一臉無語:“我真的跟蘇浣清有約定。”
胖修士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把瓜子,邊吃邊說道:
“大家都這麼說,我勸你還是放棄吧。天淵宗的聖子跟瘋了一樣追了我們師姐那麼多年,師姐連看他都不看他一眼,就你這長相……”
話到此處停頓,胖修士本想例行公事數落一下許守靖的外貌,但在仔細打量一番他那張俊俏似仙的臉龐後,整個人都愣住了,喃喃道:
“……還是挺有機會的。”
碧袍修士錘了一下胳膊肘往外拐的胖修士,清了清嗓子,一臉堅定:
“總之,你還是請回吧,浣清姐不可能跟你有什麼約定。”
空氣一下子冷了下來,太陽的光輝被幾片雲彩遮掩,地麵籠罩上了一層陰影。
許守靖長歎了一口氣,瞥了眼紅牆的高度,撇嘴道:
“你們真的不讓我過去?”
“不讓……你想乾嘛?”碧袍修士挑了挑眉,握著長槍的手緊了幾分。
“嗬嗬……我想乾什麼……”
許守靖一臉笑意的朝這兩人走去,碧袍修士身後冒出了一聲冷汗,不知道為何,明明這家夥的修為不如自己,但總有一種莫名的心忌。
胖修士繼續嗑著瓜子,看著兩人不斷縮進的距離,默默後退了半步,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。
嚓——
鞋底板摩擦到了一顆石子,宛如被凝固了的空氣就此化解。
碧袍修士握著長槍的手本能地顫動了下,出聲道:
“你……”
就在這時,許守靖停留在碧袍修士身上的時候恍然偏移,投向了他的身後,一副愣神的模樣:
“浣清……你怎麼在這兒?”
碧袍修士神情一愣,下意識地轉過頭——
古紅色的紅漆大門、金碧輝煌的浮雕牌匾,以及空無一物的門前長廊。
“?”
浣清姐在哪兒?
碧袍修士一臉疑惑,略頓了片刻,臉上的疑惑神色轉為了驚愕,暗道一聲“上當了”,連忙轉回頭。
果不其然,方才還隻隔了幾步的許守靖,此時已經不見蹤影。
“人呢?!”碧袍修士一臉焦急,目光帶著詢問的意味,看向胖修士。
胖修士手中瓜子儘數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大把牛奶紅棗,一邊吃著,指了指旁邊的圍牆:
“那兒呢。”
碧袍修士一怔,順著胖修士手指的方向看去,黑袍劍仙半隻腳已經踩在了紅圍牆的瓦片之上,手撐著牆邊,看身體的慣性所向,似乎是要翻過去。
翻牆狂魔,名副其實。
然而,看到這一幕後,碧袍修士原本躁動的心卻平靜了下來。
要說為何……
卡滋——
隻聽得‘嘭’的一聲,那名俊秀無雙的黑袍劍仙,被圍牆後的一層突然亮起的碧藍薄膜彈開,整個人朝著灌木叢倒飛而去。
許守靖在灌木叢砸出了一個深坑,他掙紮著站起了身子,有些吃痛地摸著後腰,嘴裡喃喃道:
“什麼情況……居然還有我翻不過的牆?”
踏踏踏——
碧袍修士提著長槍走了過來,半蹲在許守靖麵前,撇嘴道:
“如果我長河蘇氏是翻牆就能進的地方,那早就亂套了。我也不想為難你,我勸你還是放棄吧,能夠穿過大陣的隻有蘇都的人。”
許守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,鬱悶道:
“那如果外人想進去該怎麼辦?”
碧袍修士微是一愣,眼珠子往上瞟,一邊回憶,低聲道:
“要麼就是族長親自刻畫‘許可陣法’,或者輪班守門人會有這種臨時入內的牌子……”
許守靖低頭看了眼碧袍修士掏出來給自己展示的水藍色的玉牌,一時間陷入了沉默。
這家夥是真的蠢,還是太自信了?
“所以我勸你還是放棄吧,你沒可能進去吧。”碧袍修士說道。
“那可不一定。”許守靖揉了揉手腕,出手如閃電,就要搶奪那枚玉牌。
碧袍修士像是早有預料,順手一拋,扔給了後方又開始吃西瓜的胖修士。
他看到許守靖扭了扭脖子,一副要乾架的樣子,略顯無奈的歎了口氣:
“算了吧,你隻是個初入滄海劍修而已,不是我的對手。我們蘇都向來熱情好客,我不想讓你受皮肉之苦。”
許守靖輕撫腰間瓊玉,萬千劍氣納入劍鞘的畫舫煙淺出現在了手中。他握著劍柄,勾了下嘴角:
“那可不一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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