暨丹兩手背在身後,三眼微眯,目不斜視地看著徐徐走來的許守靖三人。
其實他並非不想衝出去補刀,而是不能。
在解開第二重封印之前,暨丹沒辦法離開神殿半步,就連他的術法也會在脫離神殿範圍的那一刹那煙消雲散。
所以許守靖其實並沒有防下赤紅靈力的攻擊,隻是被單純的力量打飛了。
即便如此,暨丹也著實吃驚,雖說他現在的實力還不如全盛時期的半成,但這也不代表隨隨便便個小小滄海境人族修士就能承受下來的啊?
這小子不但承受下來了,還隻吐了點血……該說不愧是天罰餘孽嗎,命硬倒是真的。
看到許守靖逐漸接近神殿,暨丹瞥了眼石門前隻有他能看到的金色薄膜,頗感有趣地說道:
“你還敢回來?”
許守靖抬頭看了眼暨丹,默默退後了三米,保持安全距離。
“……”暨丹。
這有什麼意義?
許守靖掙脫開蘇浣清的手,示意她不用扶著自己了,轉頭看著暨丹,微是沉默了下:
“我與你無冤無仇。”
暨丹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,嗤笑了一聲,笑罷三目一凜,厲聲道:
“但你的祖先有,而且本尊恨不得讓你們從此在三界中消失!不入輪回,永不超生!”
“……”
怎麼又是祖先……她老人家不就是殺了條龍,救了個王朝嗎?怎麼遇到的一圈子大佬都跟她是死對頭?
而且,他說的三界應該指的是天界、靈界、詭界?
這居然還是個遠古大佬……
許守靖強壓著自己的吐槽欲,也沒有急切的去詢問容月姐的信息。
按照這家夥恨祖先的程度,如果隨便透露薑容月的事情,他很可能會出於報複心理,直接把容月姐給殺了也說不定。
當然,前提是容月姐要真的在神界才行。
許守靖臉上毫無波動,內心卻在想要怎麼套話,隻要套出容月姐的消息,他絕對轉頭就跑,絕不停留。
猶豫了稍許,許守靖深吸了一口氣,表情鎮定地說道:
“你既然如此恨我……的祖先,那你現在不殺我的原因,想來應該不是看我長得俊就放過我了……你其實出不來,對吧?”
暨丹眼皮一跳,被許守靖戳中了軟肋。
縱使他想殺許守靖一千遍也不夠,可那也要能出去才行。
神殿的第二重封印有多難解自不用說,就算暨丹的實力在逐漸恢複,想要徹底破除要花的年月不下於玄夜境的一次閉關。
彆看暨丹之前很囂張的喊了一句“向天界宣戰”,其實他心裡也明白估計真宣戰也是上千年之後的事情了。
在那之前,隻要沒人傳出神殿第一重封印被破的消息,他就能一邊利用皇甫燕獲取外界信息,一邊慢慢破除神殿的第二重封印。
這也是為什麼,一開始他想殺薑容月與染曦的原因,就是害怕二女把這裡的事情說出去。
暨丹摸不清許守靖的用意,沉吟了片刻,低聲道:
“你想說什麼?”
“我想跟你做個交易。”許守靖輕吐了一口氣,放下捂住胸口那隻手的同時,輕撫腰間瓊玉,墨色的靈之粒子凝聚為了一杆漆黑的重槍。
在看到這杆槍的瞬間,暨丹的三目同時一凝,怎麼也沒想到這東西能出現在許守靖的手裡。
許守靖把暨丹的反應看在眼底,心想他果然認識這把槍,略過了片刻,出聲道:
“神淨罰天,既然你認識,那也應該知道它的效果吧。”
暨丹久久不能回神,聞言,眼神中閃過了一絲追憶,沉聲道:
“想忘都忘不掉。說吧,你的交易內容。”
見暨丹上鉤,許守靖鬆了口氣,麵對這種上古大佬,他手裡除了這把槍還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魚餌。
什麼九劫重獄體、畫舫煙淺之類的,估計人家看都不看一眼。
“我在找兩個人……”許守靖警惕地保持著安全距離,仔仔細細地把薑容月與染曦的外貌形容了一遍,稍作遲疑,說出了自己的目的:“你把她們還給我,我就幫你破開封印。”
“許公子!”
“許守靖!”
蘇浣清與左零軒同時出聲提醒,皆是覺得許守靖玩的有點太大了。
先不說薑容月到底在不在神殿都是一個未知數,如果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情報,把這種恐怖的家夥給放出來……那搞不好會是整個九洲的一場浩劫。
許守靖抬手示意一下,表示自己有分寸,內心其實有點無語。
我又不傻……說說而已,誰會真放啊?
“她們是你什麼人?”暨丹沉聲問道。
許守靖遲疑了下,還是說了實話:
“其中一人是我的道侶,另一個是朋友。”
暨丹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,隨後冷峻道:
“早知與你有關,本尊就不該放她們活著出去。”
許守靖微是一愣,反應過來了暨丹話中的含義,心中一喜,但還是沉著臉說道:
“我該怎麼信你?”
暨丹就像是受到了天大的羞辱一般,一揮大手:
“嗬,與你們卑劣的人類可不同,本尊向來說一不二,便是向道心起誓又如何?”
許守靖確定他不是在詐自己,微鬆了口氣,順手便把神淨罰天塞回了瓊玉腰帶。
一邊轉過身,還朝著暨丹擺了擺手:
“多謝了,那您先慢慢起誓,我不打擾您,先走了。”
話還沒說完,許守靖拉著蘇浣清逃也似的離開,左零軒也趕忙跟上。
看到這一幕,暨丹就像是早就料到會是如此一般,絲毫不覺意外,甚至還似是嘲諷般的自語道:
“果然,人族就算過了數萬年,也依舊卑劣如此。”
說著,暨丹打了個響指,冷聲道:
“去,把他的腰帶給我帶回來。”
略過了片刻,陰影之中響起了一個機械般的聲音:
“是。”
——
許守靖他們還沒來得及離開神殿的範圍,‘嗖’的一聲,一道染血紅光出現在了三人的麵前。
儘管許守靖反應已經很快了,在聽到動靜的瞬間就想要躲開,可惜還是太晚了。
那道紅光太過詭異,幾乎是一陣風掃過,便什麼也不剩了。
許守靖隻覺得腰間一輕,似乎少了點什麼。
再抬眼看去,不遠處站著一個目露紅芒的白衣公子,而他的手中儼然拿著十一歲生辰楚姨送給自己的瓊玉腰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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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:今天看了一整天電影,想換換腦子,也沒開播也沒打遊戲,晚上的時候發現狀態找回了一點,而且這一點甚至直接反映在了行文上……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出來。
明天一號請假一天,再稍微緩緩,梳理一下大綱。
感謝支持到現在的讀者,全勤領完了,下個月算是正式開始用愛發電,希望我跟你們都能堅持到最後。
我是雨落,可能後天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