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守靖人有點懵,他盯著蘇浣清的側臉看了半晌,仔細咀嚼方才那句話的含義。
過了片刻。
“啊……”
不用跟師父雙修=不用騎師滅祖。
也就是說,不用當蘇浣清的便宜‘師公’,兩人還是師姐師弟的關係。
這話雖然聽著有點怪,而且邏輯挺繞,但這句話可是從性子單薄如蘇浣清這般女人的口中說出的,稍微想想,不難明白它所代表的意義。
這簡直是一種隱晦到極點的示愛……
說是示愛可能有點誇張,但毫無疑問是蘇浣清表達自己好意的一種行動。
念及此處,許守靖心頭一陣火熱。
他立刻拉住了蘇浣清聳拉在一旁的小手,一邊輕柔地捏著玩,不懷好意地笑道:
“那我可要好好找找了,畢竟,這麼漂亮的師姐放眼整個九洲估計也獨此一份,我可不想放跑了。”
遠在東皇鎮的薑容月表示嗬嗬。
蘇浣清還是不太習慣這種油嘴滑舌的打趣,柳葉眉輕輕蹙起,猶豫了下,還是放棄了掙紮,老老實實地任由許守靖把玩自己的小手。
便宜他了。
……
穿過狹窄的三角縫隙,直到不久前還破敗的廢墟搖身一變,來到了另一個天地。
微微溢過腳底板的黑潮水忽轉直下,前方的道路被忽如其來的黑潮瀑布整個截斷。
一望無際的深淵之下滾滾黑潮的聲響回絕,黑潮瀑布環繞了一圈,將整個深淵圍成了一個天坑。
“這是……怎麼可能?”有人呆愣地喝道。
然而,更讓人震撼的遠不僅僅如此。
星空!
在這深入地底不知道幾百丈的天宮之中,居然存在著被滿天星辰點亮的星空!
每一刻藍色星辰都閃爍著不似尋常的光亮,跟隨著星光指引,能看到無路可進的黑潮環形大瀑布的中央,架著一座悠長的石磚橋。
石轉橋的兩側點著幽藍燈火,在橋的儘頭是一座位居黑潮深淵正中央的斷崖,崖頂隱隱能看到一個類似教堂的建築輪廓。
萬千星辰所指的最終方向,似乎就是那座斷崖之頂的教堂。
“……冷,冷冽穀?”許守靖表情呆滯之餘,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,下意識出聲道。
“什麼?”蘇浣清偏頭看了他一眼。
許守靖恍然回神,心有餘悸的擺了擺手:
“沒事,想起了點心理陰影。”
主要是前世的。
蘇浣清見許守靖不願意說,也沒有怎麼在意,緩緩收回了視線。
都走到這裡了,不去斷崖上的教堂看幾眼也說不過去。
眾人一番商討下,沿著環形瀑布走了一陣,總算找到了上橋的道路。
這裡不比剛才,除了那座橋以及中央的山崖之外,其餘的幾乎全是黑潮水,如果一個不慎掉下去,那其他弟子就可能想想怎麼讓宗門準備後事了。
更要命的點在於,這裡根本沒有接應弟子站在岸邊當保險,真摔下去了沒有任何重來的機會,多半當場歇菜。
不過,好在這石橋是實體橋,不像靈橋一樣會選擇性憑依,某種意義上或許還要更安全些。
眾人有驚無險的走到了石橋的中段,雖然心驚膽戰,但也沒有出現什麼危險。
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,裘鈞長舒了一口氣,對其餘修士道:
“看起來這裡應該荒廢很久了,入口那麼小,大概也沒有凶獸進得來,不用太擔……”
嘩嘩——
裘鈞話音未落,就像是專門找時機打他臉一樣,直到剛才為止還風平浪靜的黑潮水驟然卷起一陣浪濤。
一條粗壯的章魚觸手從黑潮裡冒出,‘嘭’的一聲砸在了石橋的橋麵。
“咳咳……怎麼會是!”裘鈞被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“那是什麼東西?凶獸嗎?”
“廢話……不是凶獸還能是善獸嗎!”
眾修士一陣慌亂,完全被這條突如其來的觸手驚得慌了神。
與此同時,那條巨大的黑色觸手仍然在自顧自的蠕動著。
漆黑的滑膩的外皮給石橋濺上了不少黑潮水,密密麻麻的吸盤抓緊了橋麵,彎曲、收縮……
哢嚓——
轉瞬之間,石橋被那條巨大的觸手截斷,位居深淵之下的黑潮翻滾了上來。
黑水向天衝起,隨之又向下流淌。在星空的映照下,隱匿許久的龐然大物,總算露出了真容。
它背上背著一個布滿苔蘚的巨大螺紋殼,發綠的長須從密密麻麻的孔洞中垂下。
巨獸堅硬的外甲下,隻露出了一個偏長的腦袋,嘴巴在冒著紅光的雙瞳之上,上下排滿了兩列整齊的倒三角鯊魚齒,看起來詭異至極。
除此之外,破壞石橋的罪魁禍首,深藏在黑潮之下的四五條粗壯的觸手也從腦袋的下方伸了出來,不停地拍打水麵,引起一陣又一陣的浪潮去衝擊石橋。
麵對簡直是黑暗代名詞的巨獸,這回饒是心高氣盛如薇雅都小臉發白了。
其餘修士更是一時不知如何應對,想要放點法術,可害怕又跟之前對抗金瞳魔龍一樣惹怒它,反而導致情況更加糟糕。
“怎麼辦……怎麼辦!黑潮之上沒辦法禦劍,這跑都沒法跑……”
裘鈞麵無血色的喃喃自語道,心底開始後悔為什麼要跑到這地方來了。
許守靖望著一眾簡直比濫竽還充數的‘宗門精英’,內心一陣無語。
看來又到我人前顯聖的機會了。
許守靖歎了口氣,和在森羅穀的動作一樣,示意蘇浣清後退之後,緩步走到了所有人正前方。
“你是……許仇?”薇雅看到突然冒出來的黑色鬥篷人,沉聲道。
許守靖沒有搭理她,將手臂從黑袍中伸出,指尖湧動紅光,輕輕朝著巨獸打了個響指:
啪——
絲毫不亞於巨獸大小的紅色法陣憑空出現,炙熱的火焰帶著融化一切的氣勢衝向了巨獸。
還是原來的配方,還是當初的味道。
慌亂的眾修士消停了下來,看著許守靖大展神威,內心升起了希望。
人群中,不知道誰來了一句:“有救了!他連森羅穀的鬼妖都能燒乾淨,燒一個凶獸肯定不在話下!”
不得不說,他挺有夢想的,而且還很會自我安慰。
許守靖在聽到這句話後,表情頓時一僵,差點想破口大罵:
臥槽,誰讓你閒著沒事兒立g的!
嘭——
火勢蔓延到了黑潮,巨獸眼中紅光依舊,似乎一點也沒被影響到,觸手朝前一劃,那漫天火焰頓時消散一空。
“……”許守靖。
遇到火免了,怎麼辦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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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在寫都市,想嘗試一下詼諧的文風,所以拿這一章做實驗了,感覺還不太成熟……想表達的東西沒表達出來,而且為了寫跟浣清的相處日常,又把節奏拉慢了,好難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