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蘇浣清多半會更加過意不去,搞不好還會哭出來,之後就是顯而易見的父親懺悔,女兒自責的場麵,多年的誤會和心結當場揭開。
方法已經給出來了,蘇浣清點了點頭,當即說道:
“那……快點回去吧。”
見到她這般反差的表現,許守靖笑了笑,也是點頭道:
“嗯,離開了這麼久,楚姨她們也該擔心了,等去一趟東皇城,我們一起回蘇都。”
兩人手拖著手,在這條好似無窮無儘的螺旋階梯上攀登著。
大概走了快兩個時辰,前路總算迎來了儘頭。
那是一道空白石門,單從設計上與地下的那一扇沒什麼區彆,無非是規模小了很多,隻允許一次通過一個人。
許守靖放緩腳步,從腰間抽出畫舫煙淺,與蘇浣清對視了一眼後,小心翼翼地推開了大門。
幾乎是在走出石門的瞬間,身後突然響起了巨石摩擦的聲響。
轟隆隆——
許守靖回首一看,那扇空白石門仿佛有一雙無形推手一般,自動合上,門麵上短暫地閃爍了一個六芒星的法陣。
等到法陣的光輝散去,許守靖嘗試性地推了推石門,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推不動了。
看來……這扇門還是個單行道,隻能出不能進。
“嘩啦啦”的水流聲,在耳畔回響,腳下的地麵變得潮濕了不少。
許守靖低頭一看,卻發現是半寸深度的黑潮水浸在鞋底。
前方的視野變得相當開闊,四周的建築風格也恢複成了倒塌的廢墟模樣,斷裂的石柱、堆砌的岩石、高懸於頂的溶洞式天花板。
這幅景象許守靖與蘇浣清都再熟悉不過了,不就是他們進入星空教堂區域之前,被飛龍追殺被迫逃入的那片廢墟嗎?
“我們回來了?”蘇浣清語氣還有些遲疑。
許守靖沉默不語,稍作遲疑後閉上了眼睛,再睜開時,那雙似水的桃花眸已經轉為了亮金之色。
他按照記憶中的順序打量了一圈,最終停留在了某個倒三角的廢墟縫隙處。
透過那道縫隙,隱隱還能看出幾點稀鬆的星光流露。
毫無疑問,他們確實回來了。
見狀,許守靖收起了瞳術,暗暗鬆了口氣,輕笑道:
“我們確實回來了,接下來按照原路出去就行了。”
離開了地下黑潮,也就意味著禦劍術總算有了用武之地。
許守靖久違的踩上飛劍,感受風浪在耳邊奏響的音樂……他甚至有一種淚流滿麵的感覺。
不容易啊,總算結束了。
有了禦劍術的加持,二人的趕路速度無疑快了很多,隻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,遠遠地就看到了天宮遺址那扇建造給巨人的大門。
收起入鞘,平穩落地。蘇浣清歸心似箭,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去推開巨門,許守靖卻抬手阻止了她。
“怎麼了?”蘇浣清疑惑地回首。
許守靖原地打量了片刻,目光凝重:
“不太對勁。”
“不對勁?”蘇浣清微愣了下,也沉下心來觀察四方,很快她也發現了‘不對勁’的地方。
巨門和剛入遺跡時沒什麼兩樣,可巨門下方……準確說是巨門前方的那一塊空地,卻多了不少還未乾涸的血跡。
血?
哪裡來的血?
剛進入天宮的時候,各個宗門確實是被一條飛龍襲擊過。
但那時所有人都爆發出十二分的潛力跑路,根本沒來得及形成什麼大規模混戰。
許守靖走近那些血跡,蹲下觀察了片刻,出聲道:
“這些血跡還很新,肯定不是我們進天宮那時候留下的。”
“有人又進來了?”蘇浣清猜到了許守靖想說的話。
“而且他們還因為某種原因,在這裡交戰過……應該是左零軒他們。”
許守靖站起了身,轉頭看向天宮巨門,神情逐漸凝重,沉聲道:
“我本以為……薇雅她們可能早早就給我們判了死刑,帶著天淵宗的人離開了……我還是小看了這個宗門對我的執念。”蘇浣清湊近了幾步,握住了許守靖的大手:
“出去之後,我保你……你是我長河蘇氏的人,她們不可能當麵跟我搶人。”
許守靖搖了搖頭,苦笑道:“你太小看人心的險惡了,天淵宗確實不敢拿你怎麼樣,可我就不一定了。從子虛烏有的‘龍玉門’不再有威懾力的那一刻起,天淵宗對我的處理肯定不會有任何顧慮。”
見蘇浣清還想說什麼,許守靖製止了她,迎著對方的眼神,尤為認真地說道:
“所以……出去之後,無論如何你都不要管我,你直接往靈橋的方向跑,隻要不跟我在一起,他們不敢拿你怎麼樣。我會想辦法脫身,你千萬不要想著來救我。”
蘇浣清目光漸寒,用指甲掐著這廝的虎口,冷然道:
“你又想犧牲自己保全我了是不是?”
許守靖一陣頭皮發麻,趕緊掙脫開,順勢摟著她的後腰,歎息道:
“這回真不是……天淵宗有兩個重霄境,還都是天璣期往上。咱倆一個初入龍門,一個龍門中期,拿什麼打?”
蘇浣清蹙起的柳眉放緩,低頭想了想,覺得也是這個道理,便問道:
“那你的意思是?”
“趕緊出鬼域,打龍潯牌讓蘇尊者接一下啊。”許守靖有些牙疼地說道:“打肯定是打不過……我會儘力拖延時間,可以的話直接跑出鬼域……實在跑不出去,那就輪到蘇尊者登場了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蘇浣清遲疑了下,覺得也隻能如此,點了點頭。
二人又商談了一陣子具體操作順序,反正就是許守靖玩命地跑,吸引開天淵宗人員的注意力,蘇浣清借機跑出鬼域,求得一線生機。
這是一場注定一邊倒的戰鬥,許守靖提前把能嗑的藥都給塞嘴裡,回氣丹之類的恢複性藥品,也調整了一下琥珀腰帶中的位置,保證隨時隨地拿出了恢複靈氣。
一切準備就緒,許守靖與蘇浣清對視一眼,緩緩伸手推向了巨門。
轟隆隆——
刺眼的白光從門縫中照射進來,門外隱隱能看到成片的虛影。
許守靖手掐法訣,準備禦劍乘風而起,動作才做到一半,就聽到外邊傳來的聲音:
“天淵宗弟子,宗主最新的命令,隻要出來的是許守靖與蘇浣清,不留餘力,務必保證抹殺二人。”
許守靖頓時愣住了。
什麼玩意……
你們有病吧?殺我就算了,長河蘇氏的底蘊都不顧了,想開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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