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個當然沒問題。”許守靖一口答應了下來,頓了下,疑惑道:“蘇大哥是打算去哪裡嗎?”
“其實探子已經來報了,天淵宗發出的密信,共集合了八個宗門前來剿滅我長河蘇氏,”蘇仁歎息道。“其中不乏天外劍城與羅睺寺這樣的大門大派,最多三日他們就會抵達,我要去帶著弟子加固一下三江大陣。”
天外劍城……如果沒有記錯的話,應該是伏星光所屬的勢力。
沒想到一群隻會耍劍的莽子,也會參與這種勾心鬥角的事情中來。
許守靖強撐起了一個微笑:“蘇大哥你放心,浣清就交給我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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嘩啦啦——
湍急的水流衝刷在岩石上,激起了一簇簇白色的水沫。
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之頂,藏著一個由岩石、木板、靈紋、法具建造而成的小屋。
屋外寂靜如深夜幽林,屋內也僅僅隻有兩道呼吸聲,在彼此爭奪般地此起彼伏。
“咕咕嘰……咕咕嘰……”
無尾的白羽小鳥在空中盤旋了一圈,最終落在了一棵乾枯的樹乾上。
白羽小鳥用它那巧妙可愛小爪爪勾著枝頭,透過鏤空的十字窗,看著屋內兩個盤膝而坐的女子,略顯不明地歪了歪腦袋。
這兩個白猴子怎麼不用布遮住身體?
沒過多久,一道腳不離地的腳步聲由遠至近,期間還帶著幾分用力過度後的喘息。
屋內的兩個‘白女人’渾身一顫,連忙手忙腳亂地開始抓著裙子往身上套。
白羽小鳥見了,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:這才是我認識的白猴子嘛~
許守靖穿過了山林間的濃霧,總算來到蘇府後山的頂峰。
他問過蘇府的侍女,這裡似乎是蘇浣清與伶扶玉固定的修行場所。
許守靖才剛剛爬到山頂,還沒來得及敲響屋門,裡麵的聲音似乎心有所感,立刻嗬斥道:
“靖兒,不得開門!”
繼而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衣物的摩擦聲。
許守靖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,腦袋上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。
這……這……橘裡橘氣?
貼貼?
許守靖開始懷疑人生。
等到屋內的衣物摩擦聲停止,緊閉的屋門隨之打開。
卡吱——
伶扶玉一邊整理著寬大道袍的領口,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走了出來。
在她身後跟著的蘇浣清,也是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,有幾分不敢麵對許守靖的意思。
“?”許守靖。
看到徒弟一臉疑惑的神情,伶扶玉輕咳了一聲緩解尷尬,旋即強撐起‘嚴師’的做派,肅穆道:
“靖兒。”
許守靖深吸了一口氣,也不繞彎子,單刀直入:
“師父,你跟浣清剛剛在屋裡不穿衣服乾什麼呢?”
“!!!”
伶扶玉是一個很守舊的人,被自己的徒弟……也就是幾乎相當於兒子的人問出這種問題,她的心情可想而知,眼神窘迫,臉色卻逐漸沉了下來。
蘇浣清見勢不妙,連忙插入了許守靖與師父的中間,出聲解釋:
“你想哪兒去了?是我拜托師父傳授我新的功法,以我現在的修為,以前的功夫已經滿足不了極寒之靈的消耗了。”
許守靖眨了眨眼睛,他倒不是真的懷疑蘇浣清與師父‘貼貼’,隻是道單純問一下她們在乾什麼而已,沒想到對方卻誤會了。
視線流轉,許守靖也注意到了伶扶玉臉色的不自然,這才反應過來,剛才自己的發言有些‘孝心變質’了,他趕忙轉移話題:
“師父,剛才是弟子冒犯了,不過,我有一件要緊事和浣清說。”
伶扶玉眉峰微蹙了下,轉過身給許守靖和蘇浣清騰空間。
許守靖鬆了口氣,迎著蘇浣清疑惑的眼神,把自己對蘇儘沒死的那一套猜想告訴了她。
果不其然,蘇浣清聽完後,一雙清眸都亮了起來:
“你是說真的?”
許守靖輕笑了下:“不敢說百分百,我有九成把我。”
話音落下的瞬間,蘇浣清已經撲進了許守靖的懷裡,用力勾著他的脖子,小聲道:
“靖……謝謝你。”
許守靖也很開心蘇浣清恢複狀態,抬起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,柔聲道:
“我什麼都沒做,隻是稍微推理了一下……用不著謝謝。”
“即使這樣,我還是要謝謝你。”
蘇浣清鬆開了雙手,那雙清澈如湖麵的美眸,漸漸蕩漾起了幾分漣漪。
四目相對,蘇浣清抿了抿薄唇,微微踮起了腳尖,像是要把自己獻給許守靖一樣,微微揚起了下巴。
許守靖心有所感,右臂勾住了她的後腰,自己也慢慢俯下身……
“咳咳。”
就在兩人即將進行一次情感交融的時候,一個尷尬中帶著幾分生硬的聲音響起。
聽到這個聲音,許守靖與蘇浣清觸電般地分開,這才想起來還有一個“外人”在場。
蘇浣清背著身子,耳朵微微有些發紅,烏黑的發絲纏繞在指尖,一圈又一圈,似乎不敢回頭看。
許守靖臉皮就比較厚了,轉身走到伶扶玉跟前,乾笑道:
“師父。”
伶扶玉表情十分古怪,盯著蘇浣清的背影看了幾秒,又盯著許守靖打量了片刻,囁嚅嘴唇,欲言又止。
見狀,許守靖也沒有藏著掖著,直言道:
“師父,我跟浣清在一起了。”
伶扶玉抿了抿唇,她當然知道你倆在一起了,傻子看了都知道。
正常來說,看到自己兩個徒弟終成卷屬,她作為長輩應該開心才是……
但隻要一想到,短短兩個月前,自己這個師父被擅自許配給了眼前的徒弟,這心裡說不出來的古怪。
雖然那是不可能的……但如果當時她倆真成了,現在豈不是師徒二人共侍一夫?
這不全亂套了!
許守靖不知道伶扶玉想了這麼多,他見伶扶玉不說話,心底卻是開始盤算起自己另一個目的。
八宗聯合要不了幾天就會抵達,以目前許守靖的實力肯定是完全不夠看的。
話雖如此,就乾等著什麼都不做,也不是他的作風。
許守靖猶豫了下,出聲道:
“師父,這次外出,在劍之一道弟子有些許感悟,可否請師父指點一二?”
哪怕隻有不起眼的一丁點,也要抓緊時間變強。
不隻是為了浣清,也是為了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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