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——”
青龍虛影消散的同時,楚淑菀如遭重擊,薄唇被鮮血染紅,玉手捂緊了胸口,麵露鬱結之色。
景龍單手持劍,瞥了眼遠處搖搖欲墜的楚淑菀,語氣不屑道:
“法陣構成有點水平,入陣之後的確躲無可躲,可惜威力太弱,本尊壓根就不打算躲。”
轟——
就像是為了回應他那句“威力太弱”,景龍背後的溫度毫無征兆的灼熱了起來。
空氣在鳳凰之火的灼燒下,宛如伸出大沙漠一般蒸騰模湖。
耀眼的火光點亮了整片夜空,欲火鳳凰展翅翱翔,身披火焰外甲,直衝景龍的麵門。
景龍眼中閃過一絲驚異,嗤笑道:
“哦?比起剛才的威力增加了不少嘛,可惜破綻太大,這種法術,本尊隨隨便便就能躲……”
話音尚未落下,蘇氏高山那邊傳來一聲媚笑:
“這可不好說。”
景龍眉頭一皺,轉眼望去,一個身著性感裙裝的嫵媚女人輕拍岩壁,杏色的靈力圈圈繞繞將他圍了起來。
幾乎是同一時刻,方才被景龍擊毀的山崖似乎煥發了新生,數不清的巨大的岩石朝著景龍飛去,一顆又一顆跟有磁力似的,附著在他身上,讓人動彈不得。
半空中,在尋找時機出劍的許守靖都看呆了。
臥槽……地爆天星。
不對啊,你怎麼不拍手呢?不拍手的地爆天星沒有靈魂!
景龍被深埋岩石之中,四肢好比深埋凝固的水泥坑之中,沒有掙脫的借力點。
隻是這點程度自然難不倒景龍,不過他想要掙脫開岩石束縛,終究需要些時間。
景龍反手握劍,一拳把岩石層打出了一個窟窿,手指扒著邊緣想要從裡麵爬出來。
境界差距過大,涅槃境想要束縛住弦月境還是太過困難。
眼看景龍快要掙脫出來,虞知瓊咬緊牙關,熟媚的臉上毫無血色,但還是堅守著術式,不斷將景龍埋進岩石束縛的最深層。
儘管如此,景龍想要徹底掙脫出來,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,以虞知瓊的的靈海儲量,這種純拚消耗的拉力,她根本撐不了多久。
這隻是短短的幾秒,但卻是虞知瓊為仇璿璣爭取來的,最佳的攻擊時間。
仇璿璣是在場所有人中,戰鬥經驗最充足的一人。
她沒有放過這次機會,赤紅的靈力凝聚於掌心,玉臂平齊肩膀,背後浮現出巨大的火鳳虛影。
先前已經飛出的火鳳繞了一圈,重歸仇璿璣的身上,仇璿璣為了拔高鳳凰之火的最大威力,犧牲了大部分的準確度,不過這些在岩石囚禁之後,也已經不再是問題。
仇璿璣背靠皎月,一襲紅裙隨風搖曳,鳳眸目不轉睛地盯著岩石球,檀口輕啟:
“天哲·神隱·鳳凰炎。”
鳳鳴如泣,劃空凰焰!
燃火的鳳凰虛影俯衝而下,在撞上岩石球的瞬間爆炸開來。
濃縮在這一擊之中的溫度倏然迸發,方圓百裡在這一刻似乎日月流轉,進入了盛夏時節。
燃火的岩石球如同流星一般,墜落在了
熱浪滾滾如潮,衝散了空氣中的天地靈氣,任何生靈似乎隻要敢踏足一步就會被烤成焦炭。
這一招法術已經是仇璿璣目前能放出最強、威力最大的火焰術法了,再加上她為了一擊得手,幾乎消耗乾了內體靈力的大半。
饒是仇璿璣已經是重霄境大能,此刻也有些體力不支,在熱浪的衝洗下搖搖欲墜,眼看就要墜落下去。
許守靖早就料到會是如此,已經提前禦劍飛到了仇璿璣身後,接住了她。
“沒事吧?”許守靖柔聲道。
仇璿璣搖了搖頭,視線並未從岩石球擊毀的山崖脫離,沉聲道:
“他還活著。”
楚淑菀靠了過來,拿著一個透明的小玻璃,往嘴裡灌乳白色的龍涎液,艱難道:
“靖兒,師姐,你們怎麼樣?”
“我沒事,楚姨,你看好璿璣。”
許守靖歎了口氣,把仇璿璣遞給楚淑菀,自己則是又掏出了幾枚乳白色的丹藥,往仇璿璣嘴裡塞。
仇璿璣雖然乖巧地咽了下去,臉色卻沒有好轉,虛弱道:
“到了我這個境界,一般丹藥起到的作用不大。我沒什麼大事,隻是靈力消耗有點多,恢複一會兒就好了……”
許守靖遲疑了下,沒有再繼續硬塞口。
他偏頭看了圈,發現虞知瓊也已經盤膝入定,臉色一陣鬱結,似乎在恢複靈力。
“唉……”
許守靖不禁苦惱,這才各打了一個回合的交鋒而已,景龍有沒有傷不好說,自己這邊最強的幾個,要麼沒藍了,要麼殘血了,這怎麼打?
卡察卡察——
一片灰儘與焦黑的山崖之頂,巨大岩石埋沒的深處突然發出了怪異的聲響。
許守靖心頭一凜,來不及多說,立刻禦劍俯身飛去:
“楚姨,你們好好恢複,接下來交給我吧。”
“哎,等下靖……”
楚淑菀想要攔著許守靖,手才抬到一半,許守靖一個甩了一個背影給她們,再也觸碰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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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守靖抵達山崖頂峰的時候,渾身焦黑的經絡,才剛剛從岩石堆裡爬出來。
這時候的景龍,就跟‘黑人牙膏’一樣,除了那把荊棘曲劍沒什麼變化外,裡裡外外的反差巨大。
看到許守靖降落,景龍嗆了兩口氣,捂著胸口道:
“怎麼就你一個人?”
許守靖將畫舫煙淺斜在身側,眼中隻有冷色:
“對付你這樣老弱病殘,有我一個就夠了。”
景龍聽到這話笑出了聲,猛地一揮荊棘曲劍,身側的一塊岩石頓時四分五裂。他望著許守靖的眼神逐漸陰冷:
“你是在看不起本尊嗎?方才那個小丫頭的鳳凰之火確實厲害,再加上強行穿過三江守雲陣,這會兒我估計隻能發揮不到三成的實力,不過……”
景龍一把抹去臉上的黑灰,雄壯肌肉上的焦炭也隨之“卡察卡察”地掉落。他將荊棘曲劍斜在身前,冷聲道:
“區區一個龍門境,也想拿下本尊?”
許守靖調整了下呼吸節奏,如墨靈力盤旋在身體周圍,:
“這可說不準。”
話音剛落,許守靖猛塔地麵,腳下岩石頃刻龜裂。
下一刻,他的身體化為了殘影,銀光落刃在空中劃出一道銀線,直逼景龍的麵門。
景龍童孔一縮,嘴角不自覺地翹起,布滿血絲的雙眸充滿了恰意:
“有能耐殺了本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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