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守靖擺了擺手,正想隨便說一說自己的心路曆程,餘光卻忽然瞥到了幾艘‘悄默默’行駛過來的戰艦,目光一凜。
這邊結束戰鬥也差不多要有三五分鐘了,這麼長時間沒有動靜,八宗確實也該摸過來查看情況。
“八宗的人過來了,楚姨,璿璣,我們帶著荼禦的屍體先撤吧。”許守靖一臉嚴肅的道。
現在他們仨都是‘戰損’狀態,這要是被八宗的小兵給撿漏了,那可就堪稱九洲史上最大笑話了。
「震驚!兩劍斬仙尊的少年,竟然死於不知名路人甲之手!這究竟是……」
楚淑菀點了點頭,把許守靖的胳膊架起,柔聲道:
“嗯,靖兒,我扶著你。”
仇璿璣倒也沒去爭這個,麵無表情地轉過身,鳳眸在夜空中四處掃蕩:
“我去把荼禦的屍體帶上……”
話音剛落,一個文袍男子笑容儒雅地出現在三人麵前,肩上扛著的正是荼禦仙尊的屍首。
“嗬嗬,不用了,我幫你們帶著。”
“(⊙?⊙)”許守靖。
“(?_?)”楚淑菀。
“( ̄_ ̄)”仇璿璣。
此時此刻,許守靖心中隻有一個問題:
這哥們誰啊?
鶴軒倒是對兩劍砍死自己師兄的許守靖很有好感,甚至認為他膽識過人、勇氣可嘉,心思縝密……反正就是未來可期。
見到三人神色怪異,鶴軒也不覺得尷尬,笑嗬嗬地道:
“本座不說了嗎?我是站在你們那邊的。”
許守靖眉頭皺的很緊,微微偏頭道:
“我們怎麼相信你?”
鶴軒歎了口氣,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,無語道:
“現在不相信我也沒關係,我以後會證明,我和師兄……荼禦仙尊不是一路人。至於現在……”
他指了下遠處姍姍趕來的八宗弟子,語氣低沉道:
“你們沒有其他選擇,八宗的包圍網遠比你們想象的要深,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,但以你們現在的狀態,沒有我的幫助,想要出去根本是天方夜譚。
額……除非你還能再用出殺荼禦師兄的那一劍,剛才的就當我沒說。”
“……”許守靖。
要能用我還站在這兒跟你廢話?
老實說,仇璿璣和楚淑菀都不太想相信眼前這個陌生人。
鶴軒在剛才的戰鬥中,的確沒有對她們出手,隻是在一旁暗中觀察。
可是他也沒有出手幫靖兒啊!
萬一是個牆頭草,隻看贏家的風向標,那現在給予的信任,就相當於以後捅自己身上的一柄利刃。
在短暫的猶豫後,二女沒有多言,隻是偏頭看著許守靖,意思很明顯,全交給他決定。
許守靖沒有楚姨她們想得那麼遠,不如說眼下考慮那麼長遠的事情也沒用,俗話說得好,活在當下。
如果不依靠鶴軒,他們能不能或者出去都是個未知數,連‘被背刺’的機會都沒有了。
時間緊迫,耳邊已經隱隱可以聽到八宗弟子交談的聲音,許守靖深吸了一口氣,沉聲道:
“帶路。”
鶴軒笑著點頭:“你不會因為今天這個選擇而失望的。”
……
月下枝頭,天色漸明。
一個妙齡女子坐在院子裡的秋千上發呆,她穿著一襲修身的舞裙,長發慵散,臉蛋兒畫著澹妝,前挺後翹曲線妖嬈,光潔的小腳丫懸於半空來回晃蕩,時不時還打了個哈欠。
許守靖剛剛降落在院子裡,就看到附身染曦的大老在玩蕩秋千,不由得愣神道:
“前輩,你不是要沉睡了嗎?”
‘染曦’偏頭瞪了他一眼,沒好氣道:
“本皇幫你是為了魔族屍首,你還沒給帶回來,本皇就去睡覺了,那屍體放著發黴?”
“……”
許守靖無力反駁,隻好招呼跟在後麵的鶴軒,趕緊把屍體放下,讓女皇大人好好‘欣賞’。
鶴軒一臉無語,他是來求結盟的,怎麼突然變成‘下人待遇’了。
噗通——
鶴軒心中有諸多抱怨,但還是老老實實地把荼禦的屍體放在了堆起的乾草上,默默退到一旁。
他不認識染曦,也看不出這個平凡的小姑娘,憑什麼能當得許守靖一句‘前輩’。
不過有一句話讓他十分在意——“魔族屍首”。
魔族滅絕近萬年,整個九洲對於這個種族的概念,基本就是古樸卷軸上會提到的那麼寥寥兩句,甚至連魔族具體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。
但聽這個小姑娘的語氣,怎麼好像親眼見過魔族一樣?
而且……不知道為什麼,一聽到魔族二字,鶴軒的腦海中浮現出的畫麵,正是荼禦仙尊那雙充滿魔性的紫色雙眸,彷佛在挖掘內心中所有的渴望,蠱惑意味十足。
看到‘染曦’蹲到荼禦仙尊的屍體旁,一會兒翻翻眼皮,一會兒戳戳腦袋,一副在‘驗屍’的模樣,一時半會兒也結束不了。
許守靖轉頭看向楚姨與璿璣,柔聲道:
“荼禦仙尊已死,八宗群龍無首,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攻過來,要不你們去休息休息吧。”
楚淑菀搖了搖頭,故作輕鬆的笑道:
“我累個什麼,沒事兒,我跟師姐都想陪陪你。”
說著,還用手肘頂了頂仇璿璣。
仇璿璣瞥了她一眼,默默地點了點頭,隻是那雙清澈的風眸中,明顯透露著擔憂。
見狀,許守靖不禁苦笑,他知道楚姨她們是擔心淨魂冰柩的時效過了之後,自己很可能會因為反噬當場暴斃。
……老實說可能性並不是為零,不過眼下也沒什麼能解決的辦法。
就在許守靖躊躇的時候,‘驗屍’已久的女皇大人緩緩起身,語氣澹漠道:
“不對,不是他,魔族氣息已經不在這個人族身上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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