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此,潰敗徹底無法挽回,一支完整的佐領隊四散奔逃。
江禾重新拿起長恨槍,瞥了一眼主線任務:獵殺鐵鐸(0/1),擊殺青兵(105/200)後者已經完成過半。
一件精良級主武器,讓他的殺力超越了自己目前對應的生命層次,入海搏蛟並獨自開發一座邊境,收益之大,難以想象。
遭遇戰結束,眾人撤走,來到了一座小院,這是裡當朝廷尉的彆院,曾經用來安置過來投奔的親眷,現在城破人亡,淪為青兵駐紮的據點,昨晚又被褚富強帶人突襲,現在成了眾人的落腳點。
彆院中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屍體,兩名青兵被縛在地上,留守的三十餘人忙著悶飯,其中大多都是老幼。
青壯士兵們返回後,旋即狼吞虎咽地進食,補充消耗的體力。
“漠客兄弟,這次戰鬥勢必驚動鐵鐸,此地不宜久留,我們剛才準備突襲城西糧倉,但那裡重兵把守,不得已隻能退回,卻遇見了巡邏隊,多虧你仗義出手。”
褚富強簡單說出事情經過,介紹道:“這位是劉鼎維大人,南明左都督,太子太保,揚州城被困,劉大人是唯一過來馳援的將領,從崇禎年間開始,鎮壓了無數動亂。”
劉大人抱拳道:“感謝壯士救我等性命,時間緊迫,我就直言了,三萬青兵肆虐城內,光靠一個個救,大體是徒勞無功。”
“現如今的情況,青兵們已經分散,挨家挨戶的搜刮錢財,殺人取樂,變得十分零散。”
“依我之見,如果能摘掉鐵鐸首級,群龍無首,再說動城外降軍,三萬精銳青兵旦夕可覆,此役將成為青軍入關後的慘烈大敗。”
“收複揚州城後,召組降軍,我許諾你和褚壯士高官厚祿,左軍叛亂,江北四鎮回援,朝廷大戰在即,情況瀕危,我有絕對的把握讓中樞那群家夥答應封賞。”
江禾沉吟,太子太保是從一品,有銜無職,通常作為榮譽性的官銜加給重臣和近臣,真正的大人物。
在對方看來,他和褚富強儘管屬於能人異士,但皇權正統至上,用高官厚祿足以收買,褚富強純粹是為愛發電,不怎麼在意這些,至於他自己,自然是以獵殺鐵鐸為首要目標。
江禾說道:“劉大人可曾見過其他奇人,鐵鐸是江北舊都攝政王的弟弟,大權在握,如果有的話,他身邊絕對臥虎藏龍。”
劉大人伸手介紹:“這位吳殳老先生就是奇人之一,年輕時出拳可鑿入岩石半尺深,渾身汗毛豎起如針,傷人五臟六腑,奇人之事,吳老先生比較了解,還有一位草裡蛇,此刻另有要事。”
老人頷首,笑容溫和道:“小友通曉明勁,更兼當世無二的寶槍,已是江湖第一流人物,老朽雖是暗勁層次,卻年老體衰,殘存傾力數擊而已。”
“至於小友所謂的奇人,確實是有的,但山河破碎,不是死在兵鋒之下,就是躲了起來,像崇禎年間那位武狀元,天生神力,輕鬆揮舞一百八十斤大刀,虎虎生風,舊都淪陷時在城門口拒敵,拚死二十餘鐵騎和近百精銳,直到勁力枯竭,才中了大薩滿的奇術堪堪倒下,真乃神人也。”
“鐵鐸身邊的大薩滿手染奇人之血,遠超雙手之數,老朽此番隨行,隻求儘力而為。”
老人灑脫地笑道:“小友若願相助,老朽願贈畢生心得一本,錦上添花,你天資很高,一招一式渾然如獸,咱們武者其實就是兩足獸,沒有老朽教導,你估計也能像以前一樣自己學會,隻是太過剛猛。”
江禾平靜道:“苦出身,學不會就餓死,但我還活著,說明學會了。”
老人頷首,含笑道,“要保護好自己的雄心啊,練武先練嘴,養出一股氣勢。”
說完,老人從衣衫裡拿出半支斷筆和一本冊子,沒有序言,筆墨潦草,武藝精要堆在一起,甚至尚未寫完,最後一頁墨跡散染。
“該寫的都寫了,餘下的隻是牢騷話,本想埋地裡有待後人,或許是老朽天見可憐吧。”
“謝過前輩。”
江禾抱拳,然後接過冊子,封麵僅有三字《手臂經》,粗略翻閱,涵蓋槍法、劍法、雙刀法等,其中以槍法為最,內含明勁和暗勁的練法,以及對化勁的推演。
另一邊,青壯們囫圇吃過飯食,在褚富強的指揮下清理現場,幾名兵丁帶著老幼躲去地窖,火把朝著彆院甩下,眨眼間烈焰升騰,兩個青兵身首異處。
劉大人召集眾人,說道:“咱們不知道鐵鐸的位置,按照原計劃應當火燒糧倉,打草驚蛇,眼下雖然未能如願,但目的達到了,草裡蛇稍後會根據敵軍動向探回情報。”
“目前需要更多的人手,城外降軍也得聯絡,城外我和吳老先生去,我那位親侄總不至於殺人邀功。
“城內這邊,城西區得鬨出足夠大的動靜,吸引敵方注意力,這個任務隻能交給最強的漠壯士完成。”
“地牢那邊,褚壯士務必儘快招攬那群亡命徒,大家兵分三路,明天夜裡在城西私塾彙合,共謀大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