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死之前,這名部落勇士死死抱住槍身。
隻是眨眼間的停滯,刀光劍影就劈裡啪啦地落到某人身上,更有一記暗箭射來,沿著鎧甲和鱗衣的銜接縫隙飛過,不穿甲胄,卻在肩膀和手臂處留下了一道半寸深的血槽。
這是大薩滿的暗箭,蘊含古怪的詛咒。
涼意湧現,江禾解除迦樓羅模式三,他現在脫不下鎧甲,隻能硬抗腦海中湧現的些許眩暈,抬手一震,麵前的巴圖魯死無全屍,長恨槍抽出,連點七下,當即就有七名青兵眉心爆裂。
江禾一路前推,槍影勢不可擋,走出半裡後,沿途屍體堆積兩側,像是一條人為建造的堤壩,鮮血彙聚流淌,宛若水渠。
八寶塔下,鐵鐸雙眸神采奕奕,親兵營至此已經死傷兩百,但養兵如子,用兵如泥,經過入關席卷江北的諸多戰役,現如今士卒死亡於他而言隻是一個數字。
“得此陸地蛟龍相助,攻陷南明京城可少死數千人,先登,斬將和奪旗之功非他莫屬,薩滿,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。”
大薩滿回答:“查無此人。”
鐵鐸沉默,手中折扇輕拍,如果查出這人根腳,以親朋好友,妻子家眷威脅,再許以高官厚祿,實權勳位,他認為有機會讓對方為自己所用,可惜事與願違。
短短幾秒鐘,鐵鐸眼神變得殺機盎然。
“那就必須讓他死在這裡了,出動浮屠營吧。”
“喏。”
大薩滿的手鼓中飛出黑鷹,浮屠營隻有五百人,卻更勝精銳大戟營,五百士卒人馬俱甲,乃是當之無愧的重騎兵,即便是諸王戰功之最的鐵鐸也才堪堪湊出了五百之數。
要是數量過千,遠在舊京城的攝政王將第一時間下令將這隻支重騎調回,不管鐵鐸和自己是不是血親兄弟。
半刻鐘後,江禾推進了整整一裡,玩家麵板上,擊殺青兵的數量超過了五百。
長恨槍賦予的卓越進攻力,以及犀牛鎧和鱗甲的強悍防禦,再加上純青心臟對於體力的持續恢複,共同構成了一台殺戮機器。
一槍砸死麵前的青兵,江禾陡然抬頭,耳邊傳來了沉悶的馬蹄聲,而且正以恐怖的速度變得密集,地麵震顫不休。
前方的青兵於某一刻猛然向兩側撤開,緊接著就露出了黑色的洶湧浪潮,綿長的衝鋒線封死左右,五百重騎儘數手持三米六的大槍,向前奔騰衝殺。
江禾前衝十數步,以近身槍·天雀展翅崩殺兩名重騎,人馬俱碎,但旁邊的重騎大槍已至,尖端懟中鎧甲,動能集中於一點釋放,力量瞬間透過兩層防禦,衝斷了他的肋骨。
“不妙。”
江禾向後橫飛數十米,恍惚間仿佛看見一輛輛汽車迎麵駛來,駕駛座的人將大槍伸出車窗,這種爆炸性的尖銳,紮穿鋼板隻是等閒。
“但兩者終究有著區彆。”
這種攻勢存在破綻,畢竟戰馬並非死物,有著自己的恐懼,士兵常常在絕命衝鋒中以布條遮住戰馬的眼睛,火炮大規模應用後還多出了塞耳朵的操作。
江禾落地,向後擦出幾步遠,體內的詛咒和劇痛衝擊著理智,他向前抬手,果斷釋放四份煤氣衝擊。
一刹那間,衝擊波山呼海嘯般的爆發,無形的洪流席卷地麵,掀翻了數十匹覆甲戰馬,濃烈的熱輻射讓馬群瘋狂嘶鳴,顧不上前進,紛紛受到驚嚇進而本能地避讓傷害源頭,戰馬跪地,重騎兵落下,鎧甲的重量讓他們摔得格外沉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