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蕤在心裡開導了一番,感覺好受多了。
又望了望,快要接近崩潰的前軍,猛地帶著親衛策馬往西南逃去。
“好在先前沒有渡譙水,不然必被孫策所擒。”
喬蕤暗自慶幸,此刻後方大軍儘數亂了陣腳,他棄軍逃跑的行為成了壓垮淮南袁軍士氣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六千兵卒作鳥獸散,敗得稀裡嘩啦,士卒四處逃命。
孫策還想繼續追殺,卻被趕來的程普勸解道:“孫校尉窮寇莫追,我們還是趕緊收攏潰兵,作下一步打算吧。”
“如今和袁公路徹底撕破臉皮,而士卒的家眷多在九江郡,若不及時安撫怕人心潰散,紛紛潛逃回鄉,那我們就真的無兵可用了。”
孫策這才停住步伐,含怒望著逃地快無蹤影的百餘騎,下令金鐸而止。
……
“快,彆讓孫伯符追上來了。”
待一口氣跑出七八裡外,連馬也開始氣喘籲籲時,喬蕤依然用鞭揮打馬身,隻想更快的逃離此處。
隻是他們胯下的馬已經承受不住勞累,任由他鞭打速度仍在減慢,馬兒發出痛苦的嘶鳴叫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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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南物產豐富,但也缺乏優良的馬匹。
北方商賈販賣馬匹,幾乎被劉備壟斷,而且賣的都是沒什麼耐力的馬,隻能簡單的載人出行。
早先呂布曾派人來淮南找袁術販馬,後來不了了之,讓袁公路白高興一場,當幕僚麵怒罵呂布,果然反複無常,無信無義,虧得當初沒有收留他。
其實那時,劉備得知呂布要把從文醜那裡繳獲的軍馬賣給淮南袁術,便直接派屬吏前去製止,私自販賣戰馬與軍百者,無論是誰皆按漢律處置。
呂布正在巡視軍營,於是在軍帳裡見了屬吏,聽完對方來意後,看了眼掛起的冀、青、兗三州輿圖,沉默了一會兒,遂點頭會意。
不同意也不行,袁紹吃了這麼大的虧,恨不得把他與並州兵卒碾為齏粉,再和玄德公交惡,那就真進退無路了。
呂布頷首恭而有禮,笑道:“使君定下的律令,布必然遵守,還請長吏告知玄德公。”
待送州吏走遠後,呂布才返回營帳坐下,摸著快生髀肉的大腿幽幽歎氣,端起酒樽一飲而儘。
心裡竟有些後悔,當初來了雒陽……
淮南不知中原之事,錯怪了呂布,又因販馬之事陡然無果,讓談好價格又交付部分財帛的揚州商賈紛紛謾罵呂奉先言而無信。
“這些從青州買來的馬匹耐力也太差了,拿水漿來,吾要喝水。”
喬蕤忍不住抱怨道。
馬兒已經跑的無力,隻能停下來暫時歇息片刻,然後再度啟程。
雖說最害怕孫策追過來,但孫伯符麾下也沒什麼馬匹,一時半會兒應該追不過來。
想到此處,喬蕤遂放下心來。
反正待會就走,也沒布置斥候去往遠處戒備,況且馬兒都無力再行。
喬蕤大腿被磨得刺痛,隻能在親信的攙扶下,慢慢走到石頭坐下休息。
誰知才剛坐下,地麵驟然傳來劇烈的顫動聲,抬頭望去遠處的馳道邊,有千匹馬呼嘯而來,卷起漫天塵土。
喬蕤舉起的水囊“撲通”滑落在地,手指顫抖心底一陣發冷。
隻見為首騎士高擎著一麵迎風招展的“劉”字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