嗚啦啦~~~
那一擊元氣裂變式砸在地上,導致四散而出的圓形餘波,仍舊在肆虐著山河大地。
待蔓延到了神武山這裡的時候,就好似長空之中刮起了一陣大風,使得所有人的發絲狂舞,衣衫獵獵。
全都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遠處。
“當年太祖皇帝奉武承運,從武廟之中得到了曆代武廟先賢的傳承和承認,不僅得到了天下武道氣運加身,也得到了武廟之中列位武聖們共同鑽研出來的三式武道,這元氣裂變式,便是其中之一。”
滅法殿主慕容城望著遠方的那個大坑,感歎道:
“武道修行,乃是視人身為小天地,與仙道和神魂全然不同,修行的是自身的微觀層次,修為境界越高,對於天地之間的微觀事物,就越有掌控力,這元氣裂變式,便是以裂變微觀層次的元氣粒子形成的可怕絕式,當年太祖皇帝手下五虎大將之中一位,曾憑借這一式,可以輕鬆的毀滅掉一個府城,將之夷為平地。”
“好在山上還有山主大人的元氣投影坐鎮,雖然這一擊耗費了山主大人的這道元氣分身,但這一擊之後,即便是十四境巔峰的高手,不死也得重傷。”
其他殿主也在評價。
陳苦在這些人的言語之中,聽出來了這一式的可怕,內心震蕩:
“微觀粒子的裂變,這不就是手挫核彈麼,那是不是還有元氣聚變式?”
他是真的佩服此世武道,居然可以通過人身之力,將微觀粒子掌控到這麼精密的程度。
一擊,居然可以重創十四境巔峰。
要知道,這位號稱西南無冕之王的兩省總督,據說才隻有十三境粉碎真空的修為,卻居然可以通過這樣的一招,擁有重傷十四境巔峰的力量。
“那麼,那華嶽仙死了嗎?”
陳苦更為關心這個問題。
不止是他,其他所有人也都在關注著那一巨大白光蘑菇雲之後的景象。
伴隨著白光逐漸被天地之間的正常景色重新渲染恢複。
卻見,是華嶽仙的身軀在那裡。
身軀上下,被一層金色的光芒籠罩,看上去,居然毫發無損一般。
“什麼?元氣裂變式,居然也沒能夠傷到他?”慕容城變色了。
其他人也都在這個時候慌了起來。
山長大人的那道元氣投影,是神武山學院當中的壓箱底的一招,一旦施展出來,若是不能擊退敵手,那麼就需要他們這些殿主親自上了。
可看華嶽仙的戰力,顯然他們一起上,恐怕也占不到多少便宜。
卻在這個時候。
陳苦那遠超常人的目力,還是發現了華嶽仙的胸膛起伏的節奏不太正常,眸光微微波動:
“他還是受傷了的。”
仿佛是為了印證陳苦這句話。
哇!
隻見,那身軀處於十幾裡方圓大坑之中的白衣青年,突然胸口猛烈起伏,狂嘔出來了一口黑色的鮮血。
“元氣裂變式,果然名不虛傳,沒想到,李神通不過隻有一道元氣投影,居然連擁有元武道果護體的我,都能擊傷。”
華嶽仙重重的咳嗽了起來。
此刻的他,能夠清楚的感覺到,這一式的威力不僅僅在於一個平麵的碾壓,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元氣侵襲,仿佛要將他自身的元氣都引動的衰變下去,形成永不能夠恢複的暗傷。
這就是元氣裂變式的另一種可怕之處。
可以讓中招的人,就算僥幸不死,也會從性命基礎上破壞中招者的生機元氣。
轟!
在華嶽仙捂著胸口咳嗽的時候,自他不遠處,數十裡外的另一處大坑之中,一位身披黑金色鎧甲的身影,好似彗星一般衝天而起。
赫然是之前被華嶽仙以元武道果擊入塵埃的總教頭祖登峰。
“太好了,祖教頭無事。”
學員們驚呼。
但隻有陳苦、薛灞柳和幾位殿主能夠看清楚,祖登峰也並不是全然無事,他身上的那副天王魁星甲胸口的護心鏡,已經碎成了一片又一片。
十四境級數的天王甲,被擊出了一個巨大的凹陷,可以看到凹陷下去的程度,明顯是讓祖登峰的肋骨和五臟都凹陷了。
傷勢不低。
以至於祖登峰麵色慘白。
但手中仍舊緊緊握拳,麵容嚴肅的好似廟宇裡的神像,遠遠俯瞰著那身軀微微不穩的華嶽仙,沉聲道:
“華嶽仙,還不知深淺嗎?這隻是山長大人的投影一擊罷了,若是你再不知好歹,朝廷便不會猶豫,直接對你鬥神宮出手,也不是沒有可能。”
華嶽仙嗬嗬一笑,捂著胸口,道:
“替我謝謝李大人。”
“你什麼意思!”
祖登峰麵色微微一變,喝道:
“真想得罪整個朝廷不成?”
“誤會了。”
華嶽仙捂著胸口緩緩起身,道:
“雖然我受了李大人的一擊,但元氣裂變式這種大紀王朝壓箱底的武道絕式,也終於是讓我窺見了一絲真相,未嘗不會由我將之演化出來的時候,畢竟鬥戰法就是乾這個的,你說,怎能不感謝他這一擊呢!”
“狂妄,找死!”
祖登峰大怒,手捏拳印,朝著那大坑之中的華嶽仙,一拳就橫擊了過去。
這一拳之下,天地之間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拳印,五指捏緊,一種破碎空間,粉碎一切的氣勢從其中透發而出。
遙隔十幾裡的距離。
居然瞬息就出現在了華嶽仙的麵前,宛若擎天白玉柱般,下砸了過去。
華嶽仙在這一拳之下,卻是眸光微閃,身軀驟然爆起,混身筋骨劈裡啪啦,如爆竹一般亂響的一瞬間,右手臂如大刀一般,忽然彎曲,蓄力,然後一下彈直,前麵就出現了一條被切割開的空間氣流。
這樣的威勢,如同太古魔刀降臨了人間!
而他的左手,卻先是筆直,然後彎曲,如一柄鐮刀,在肘彎曲的時候,細微的筋肉輕輕顫抖,發出了不停的聲音,好像急促無比的催命符向前勾拉而去。
一手如刀猛劈,一手如鐮對割,身體更是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,他的雙腳,移動之間,好像兩柄鑽頭,向著地麵猛鑽。
這一刀一鐮之下,腳下的大地,麵前的虛空,都宛若豆腐塊一樣的散開了。
兩股黑白的氣流,切割天地。
鏘!鏘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