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麵,再沒話。
意思是,他都回了話,也不會苛責她。
她梳妝後,安靜吃飯,蕭苓也拿起筷子,吃了幾口,不時看她,也不言語。
倒是竹影在後麵憋著,像是要說什麼,急得不行。
“竹影,你要說什麼就說吧,我沒辦法安心吃飯了。”沈非晚剛落下筷子,蕭苓就遞了帕子過來。
他倒十分細心。
沈非晚接過,就聽竹影說,“三爺非要帶著憐心小姐回沈府!說是要因為錯信了大夫,給姑爺吃錯了藥的事,向老爺夫人認錯。”
簡單一句認錯,就要把這事遮掩過去?
的確像是蕭念安的作風。
“夫人若是擔心,咱們可以跟著去看看。”蕭苓冷不丁說了這麼一句。
沈非晚詫異半晌,她以為,他不喜內宅的事。
見她不語,蕭苓補上一句,“那晚得了嶽丈幫助,我也該去道聲謝,今日侯府事多,免得他們憂心。”
他處處是為了她父母親著想。
如今庶妹帶著夫君回府,來個一哭二鬨三上吊,她父母為人謹慎,不會貿然到侯府來給她添麻煩,就怕是心裡一直藏著事兒,憂心傷懷。
他的體諒都擺在明處,著實讓沈非晚安心。
“那就麻煩夫君了,就是你現今休養在府內,如此是不是不好?”沈非晚還是以他為重。
“無妨,又不是死了殘了,難道還出不了門了。”
蕭苓還會開這種玩笑?
沈非晚搖頭淺笑,起身去穿衣了,再出來,她就見到蕭苓一襲玉色長袍,束手站在門邊,身上盈著一層淡淡的光。
聽到腳步聲,他才轉過身來,整個人器宇軒昂。
沈非晚步步堅定地走向他,兩人並肩坐上了回沈府的馬車。
聽著車輪滾滾,沈非晚的思緒被拉回上一世,沈憐心在沈府哭成了淚人,不僅向祖母討要了沈家的兩處布莊生意,還因為獨自撫養兩個女兒,從她母親那兒搶了許多壓箱底的珠寶。
那都是給她們庶妹沈嬛兒和沈玉阮出嫁時準備的。
後來兩個妹妹出嫁之時,沈府已被沈憐心掏空了,兩個庶妹的嫁妝連一件拿得出手的玉器都沒有,到了婆家那邊,沒少受人拿捏欺負。
那今日,沈憐心回府會做些什麼?
車子緩慢停下,沈府大門緊閉,還是竹影下去敲了半晌,才有看門的婆子拉開了個門縫,一見是竹影,忙請說,“大小姐可回來了?請快去老夫人院裡吧,新姑爺非要說咱們二姑娘竄通李姨娘,謀害他親兄,說要休妻呢!”
“當真?”沈非晚掀了簾子下馬車,邁步上了台階,“我母親呢?”
“今日是郎兒哥書院下禮的日子,大夫人還沒回府。”
她爹應該也沒下朝回府。
也就是說,此時府裡隻有老夫人和幾位姨娘,老夫人禮佛多年,早就不管後宅的事了,沈憐心還真是會挑時候。
“世子,待會兒可否再配合我一次?”沈非晚主動開口。
“為昨晚之事賠罪,夫人怎麼說,我便怎麼做。”蕭苓語調淡淡,眸色之中是令人看不透的深邃。
“謝謝世子。”
一個謝字讓蕭苓眸色暗了幾分。
“夫人不必……”他話沒說完,沈非晚已經帶著竹影往裡麵去了。
冷飛從另一側下馬,追著過來,“爺,我看夫人就是生氣了。”
蕭苓臉色驟沉,緊忙加快腳步跟上。
冷飛在旁邊小聲提醒,“爺,您現在還病著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