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一指寬的陽光從密法域升了起來之後,便是一聲“長長遠遠”的,還帶著顫音的法鑼的聲音,止這聲音傳出來之後,諸位僧侶便也不得說話,是要在指定的時間之中,穿好自己的僧袍,從這帳篷之中走出去。
陸峰等人便也看著此間的司法僧,真識和幾位司法上師都老老實實的走了出去,陸峰等人便也依次跟著他們,不連貫的從帳篷之中出來,便見到了燒熱的水!這便是在無儘白塔寺,陸峰也無有享受到這樣的待遇。
並且,還真的在“放飯”,止一出去,酥油茶的香味,酥油糌粑的味道,便就如此的撲在了他們的臉上,陸峰仰著頭看去,便看到在他們的周圍,便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了諸多的赤紅色的帳篷,還有諸多赤紅色的經幡之上,上麵便有“寶帳怙主”,“六臂白瑪哈嘎拉”,“屍林主”,“班丹拉姆”等諸般護法,還有粗壯的梵文,細密如蛇爬的諸般文字,“巫教”文字。
地上甚至還有京觀!
不全是人類的頭骨。
做飯的地方,便就是在不遠處,炊煙升起來,竟然亦給了人一種“安心”的感覺,這裡便不像是詭窟,反而像是一個什麼正經的寺廟了,可是越是這般,真識幾位正經上師便越是感覺到了不妙,便應這一副模樣,便是“蓮花欽造法寺”像是要出世的模樣,是要常駐在密法域,這怎麼可以?
當年那一場大火之後,紮舉本寺的法王,無儘白塔寺的主持,四州府大寺廟,諸部落之主,諸多貴族都一起來看過,若是有了蹊蹺,他們便一定看出來了,未曾看出,那便是無有問題。
但是現在,便止一次尋常行動,便形成了如此的場麵,便是經過一晚上的布置,此處的大營看上去不像是紮舉本寺的大營,更像是一處“蓮花欽造法寺”了,在更遠處,便還有“壇城”,那諸般攪擾的諸人不得安生之動作,就是從壇城之中散播出來,甚至於還有一地,形成了“印經院”。
這裡的諸般僧侶,人更多了,應陸峰一眼看過去,還看到了真圓上師,還有真圓上師之後諸般佛爺,便是真的佛爺,止看到,陸峰心都往下一沉,應他看的很清楚,這位身後的佛爺便是“了卻佛爺”,此刻他們卻已經從帳篷之中出來了。
四位司法上師,便止剩下來了三位,了仇佛爺還無有被逼迫出來,看得出來,諸位僧侶的目光大多都牽掛在了了卻佛爺的身上,了卻佛爺也無有任何的驚慌失措的表情,他一隻手掛礙著念珠,另外一隻眼睛便都看著周圍,反正陸峰的一雙慧眼,是無有看出來他是否已經“非人”了,想來應不是。
因為了卻佛爺是轉世重修的上師護法,若是如此簡單便被害了,那便也不要想著反抗了,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等死便罷了,不說其餘,便是止說一樣,那便是六怙主大雪山上頭的諸般上師所在之地,應也是矛盾重重。
陸峰手中撚動著自己的嘎巴拉念珠,望著“煥然一新”的地方,更是看到了“放飯”的環境,便是在不遠處,便是吃飯的地方,也是有神靈在的,在那一處地方,地上還鋪著毯子,叫諸人坐下。
便是吃飯,也是依次第坐的,反正陸峰是跟在人後頭,了卻佛爺走路虎虎生風,當仁不讓,自己便坐在了最前頭,剩下來的人,便都知道自己的位置,也不敢搶奪,陸峰老老實實的尋得了地方坐下,幾乎是坐在了最後麵。
落在了所有人的最下方。
在他的前麵,便是幾個侍從僧,看起來也應是了卻佛爺的侍從僧?從上到下,從了卻佛爺到他的侍從僧,除非是遇見了甚麼**會,其餘的時候,哪裡還需要他們去這邊坐下來等放飯?
那都是其餘的僧人將吃食拿過來,請佛爺們吃哩。
這一點,廟子裡麵和外麵,無有什麼不一樣之處。
便是陸峰也無有想到的是,這些厲詭高僧給他們放的飯,便都是好吃食,哪怕是到了最後陸峰的這裡頭,便也是上麵厚厚的一層油!多的足夠陸峰等到這上麵的油脂都凝固了,放在自己的袖子裡麵,偷偷拿出去賣給其餘的僧侶,換的幾多錢!
到了最後,更是有厲詭高僧手裡麵攥的油汪汪的,將酥油和青稞炒麵揉在一起,化作青稞糌粑,一人一個,陸峰並不客氣,他可以許久不吃不喝,但是他又無是苦修瑜伽士,接受了放飯,快快的吃完,這一切便都有人在旁邊計時,等到他們吃完了之後,便將飯碗都舔舐乾淨,規規矩矩的放到了自己的僧袍裡麵。
隨後自然開始上課。
便是早課,早課的時間早晚便也是按照太陽算的,到了大日將照起來的法幡映照在地上以“尺”論的時候,便也應是早課時間要完的時間了,在此期間,無要說是去那些上師的帳篷,那些上師的帳篷,都被其餘的諸多建築和帳篷隔離了出去,不得過去。
那些不遠處的經幡,看似是放在了那裡,但是實際上,這些經幡都有諸多不可思議之妙用,貿然過去,還無有到了那了卻上師的帳篷之中,便要被這裡的司法上師抓住。
這裡的司法上師可不是等閒。
這裡的司法上師,亦穿著紅色的僧袍,僧裙底下還有一件褲,十分少見,但是他們手中所持的鐵棒,都是一樣的,敲打在了人的頭上,都是可以輕易的將人的腦子打的粉碎的,就算是了卻佛爺,也不想要被這鐵棒打上一下。
今日的早課很簡單,便是念咒和一些儀軌,陸峰無有想到,他們是真的教,完了之後,那些帶著班智達帽的大班智達,竟然如同尋常的經師,甚至如本尊上師一般,竟然講經!
他們竟然講經!
便是這一下,就連了卻佛爺都動容,應這可是大班智達上師啊!能夠被稱之為班智達上師的這些上師,便都是精通“大小五明”,佛經梵語,“巫教”文字的博學者,班智達這個詞語,便是從天竺傳來,那天竺的佛土,外道,乃至於一些王國,才能供奉諸多的班智達,班智達在每一個時期,不同的地方,都有不同的含義,等到傳到了密法域的時候,班智達上師亦成為了一項極其殊勝的頭銜!
便也止是“蓮花欽造法寺”這般殊勝的寺廟,才會有這樣多的殊勝上師來,由他們為陸峰這班人答疑解惑,陸峰甚至有了一種“受寵若驚”的感覺,便一點就透,一說就明白,是一種“高屋建瓴”的高層指點感覺,便是一種“清淨通透”的感覺,並且不止是陸峰,便是那位了卻佛爺,亦是相同,他也朝著眼前的班智達上師謀求智慧,這幾位上師竟然真的傳授!
“事出反常必有妖”。
這一個道路,大家都是知道的,所以忽而出現了這等事物,便一定有陸峰所無能想象的事情在背後推動,但是現在既然這般殊勝的僧人肯花費這樣多的心思釣他這般的小魚,灑下來了重餌,那陸峰無論如何便是要吃了這些誘餌的,他也不問彆的,他問的便是“屍陀林”,便是那一團濃稠的散不開的黑暗,還有那“枯榮不斷”的生死轉換,甚至於噶寧家族的“由死轉生之輪”,第五階次第的出離心,並諸多修行之中出現的疑惑,請班智達上師為他答疑解惑,班智達上師不僅為陸峰解答了這些疑惑,甚至還教給了陸峰密咒,是度母咒,教授密咒的時候,便還教育陸峰如何做唐卡,如何做壇城,陸峰鬥膽問如何做罡洞。
班智達上師,都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