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止一具化身而已,一個念頭,真正的我已經得了東西回去了,若是你來的時候,廟子無有了,那便是我在‘蓮花欽造法寺’的遺址之中得了解,但是卻也無有用處而已。
我本尊便都無有辦法,你叫我一個念頭,有甚麼好方式呢?”
高大的紮桑薩格呼圖克圖上師並無知道外麵是甚麼情況。
但是陸峰將廟子無了的事情和盤托出,告知這位呼圖克圖上師之後,這位呼圖克圖大上師亦無表現的出甚麼不可思議的神色來。
他神色平靜,如一座永遠不動搖的大山一般說道:“永真,所以你來這裡,便是為了廟子?
既然廟子已經不在了,你便也無須得如此下去,我觀你身上亦有修行的痕跡,去了其餘的廟子,便去其餘的廟子修行吧,你說你在無儘白塔寺,那無儘白塔寺便也不錯,後來做一個小寺廟的主持僧,也是一件好事,何必執著。”
陸峰聞言,正色說道:“主持尊者,永真在聽到了廟子被厲詭占據了之後,便已經發下了大誓願——終其一生,便都是要叫廟子再現,也要將甘耶寺,變回原來的模樣,上師,大誓願都已經發下去了,永真無有回頭可能!請主持尊者開示!”
陸峰無有說謊言,他的三個任務,都可以當做他的大誓願。
並且在今天見到了這位呼圖克圖上師之前,陸峰對於自己的三個任務,便隻能通過各種方法猜測和旁敲側擊,無有一個完整的準信可以叫陸峰知道,自己要麵對的危險到底是什麼,難度到底是甚麼。
——所以陸峰現在一心一意想要考學,暫時獲得入場門券。
可是要是現在,甘耶寺的呼圖克圖能夠講清楚他要遇見的危險是甚麼,那自然是千好萬好,無可替代了。
“癡兒,癡兒呀!”
本寺的呼圖克圖聽到了陸峰這斬釘截鐵的言語,拉起來了陸峰的手,便好似是陸峰拉著才旦倫珠一樣,緩慢的朝著山上走說道:“你發下這般的大誓願——好,也是不好,若是你做完了這個誓願,那自然應誓而成,能獲得諸般不可思議之好處。
可是若是你無有做成,便會永陷其中,不可自拔。
連你這修為,也可能有一日不進反退呀!
廟子的事情,是因,亦是果。
但是你如此說了,那我先問你一句話。
那甘耶寺如今的轉世佛子在何方?”
陸峰說道:“主持尊者,我無有聽聞這件事情——止紮舉本寺無有傳下諭令,使得本寺的呼圖克圖轉世停止,也無有其餘的廟子接收我們這個廟子的法脈。
所以廟子和呼圖克圖稱號,便應也都是在甘耶寺裡麵。
現在應還在廟子裡。”
聽到了這話,紮桑薩格呼圖克圖上師並無出乎意料,他說道:“便是如此啊,永真,你還不明白嗎?
這是上上下下,都無有人願意擔當這個因果啊。
永真,便無人敢於接觸這個因果,所以這因果便時時存在,雖不可滅,但亦緩慢而生,最後結成業力惡果。
若是有人去接觸了這果,恐也要背負因啊!我也無知道廟子裡麵發生了什麼,不過永真啊,我來這裡,便是為了尋求一個解!”
陸峰:“解?”
“不錯,不錯。”
紮桑薩格呼圖克圖上師說道:“一個關於瓶子的解。”
陸峰跟著紮桑薩格呼圖克圖上師往山上走,越走越靠近藍天。
紮桑薩格呼圖克圖上師拉著陸峰,對他說道:“我們甘耶寺的廟子之後,有一處禁地,其中壁畫之上,便是每一位廟子裡麵的紮桑薩格呼圖克圖,才能修行的秘法。
是關於‘無上瑜伽’的秘密。
除了每一代的呼圖克圖和他的老師,還有一位開門關門,打掃此大殿的瞎子仆役,其餘的人,便都不可入了這大殿裡麵。
也無有人知道這大殿裡麵,到底是有甚麼,有幾件寶物。
我也無可告訴你這大殿完整情形,究竟如何。
但是永真啊,我卻可告訴你,我來這裡的原因,便是因為我在那大殿之中,在修行‘無上瑜伽’的時候,尋得了一個空瓶子。”
陸峰:“空瓶子?”
紮桑薩格呼圖克圖上師說道:“是啊,空瓶子,那瓶子,應是一相當古老之物,原本是在一位圓寂的上師懷裡,我也依稀有所印象。
在我上一次進去之前,那物應是在一位已經圓寂在其中的上師的懷裡,被他的長發蓋住。
可是這一次我進去,便見到那一位上師已經化作了骨殖,瓶子就在那裡,被上師的白骨抱著,可是塞子,卻無有了影蹤,止其中的業力還有殘留,應是瓶中之物,逸散而出,早就逃出了廟子裡麵。
我便看到,天邊的黑雲之中,惡氣團生,化作了一朵又一朵的黑鳥,在雲中盤旋。
我便知道不妙,於是遍尋佛經,請求菩薩示下,便那天晚上,我在夢中夢到了一隻犛牛。”
紮桑薩格呼圖克圖上師說道:“一隻將所有的佛和菩薩都踏在了腳下的犛牛!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