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峰盯著眼前的大上師看。
這大上師無知道“圓寂”在這裡多久時間了,現在出現在了他身上,占據了他言語的,可能就是“厲詭”,也可能是最後一絲“善念”。
這都是說不準的事情。
起碼陸峰看不準。
並且從這裡可以看的出來,這個人的袍子臟得很。
臟的陸峰壓根就看不清楚他穿的是何種樣貌的僧袍,他的身體腐化腐朽的代價便是他的衣裳和血肉糾纏在了一起。
還是那句話。
紮舉本寺屹立在這裡許多年的時光,陸峰都無從得知它的真實曆史——所以涉及到了以前的事情,陸峰是不清楚的。
他不用看旁邊的真恩上師便知道,真恩上師亦不知道這個僧人的來曆。
無有觸怒他的意思,陸峰心裡已經有了辦法。
不能再有我這一個。”
他看的極明,他唯一清楚的眼神看著陸峰,說道:“我這裡有僧牌可以證明我的身份,你們想要知道我是誰,看了身份牌子便知道了,我的言語會騙人,可是我的牌子卻不會騙人。”
那上師便緩緩的說道:“毋擔心。
——對麵的上師,的確是圓寂了。現在說話的,應該是一隻“厲詭”,但是現在這個樣子,陸峰從來無有見過,眼前圓寂的上師,暫時裂為了三部分,一部分是現在和他說話的“厲詭”,他應還認為自己是那圓寂了的“上師”。
——我還要你們帶我出去,將我這身體天葬。
“我是誰?我就是說了,你們也不信。”
陸峰無有忘記門口的時候師兄的言語,他說的是,金光明咒是用以放在了屍骨的上麵,引導人去淨土世界的,對方的“上師”一旦說話,那金光明咒就響動起來,止能說明一件事情。
這種時候回答錯了一句話,那便是極其可怕的事情。
對麵盤膝坐著的“上師”亦無有催促他們。
這具身體已經出現了大麻煩,如是無有了天葬之後,那便是要出大事。
廟子之中的‘厲詭’夠多了。
所以,他看到了在血汙之下藏著的,可以證明對方身份的牌子。那名冊牌子現在被血管一樣的筋膜死死的捆綁在了血汙下麵,叫人看不清楚。
故而陸峰問道:“你是誰?”
“過來拿罷!早早證明了我的身份,我還有事情要囑托你們兩個!”
還有一部分,便是被“根本煩惱魔”占據,變成了“蟒皮”的一部分。
故而,他也無有回答這“僧人”的話。
還有一部分,就是剛才走出去的“一部分”,這三部分合在一起,便形成了現在這個局麵,這是陸峰無有見過的,很明顯,隨著階次第的升高,這些上師的秘密,也在逐漸的進行變化。
隨著這上師的說話,那些筋膜竟然亦都有了一些“複蘇”的跡象。
我無是‘厲詭’。
“獼猴桃”無有發出任何的異動,說明對方無有說謊,但是陸峰每一次聽到了這“上師”說話,金光明咒就會響動起來。
他說道。
“佛爺慈悲,等待我二人探明‘上師’的來曆,便立刻就將‘上師’帶走‘天葬’!”
真恩上師和陸峰對視一眼,真恩上師了然,他拿出來了自己的小刀,看起來宛若是草原上人用來開割肉時候的餐刀,他說道:“我去。”
陸峰微微頷首。
是須得有一個人盯著眼前的上師的。
真恩上師走了過去,拿起來了手中的“餐刀”,開始“咯吱咯吱”的割肉。
片刻之後,真恩上師雙手血汙的拿了牌子過來,將這上麵積攢滿了黑色凝固油膏一樣的血液牌子遞給了陸峰,他拿出來了一塊布匹,用心的擦拭著自己的雙手,陸峰看了一眼,便見到了這“油膏”一樣的汙血,有些奇異,滲在人的手上,便不得下來!
就算是上師手上,亦是如此。
這種情況下,陸峰說自己是來尋“甘耶寺”的上師的,怕是有些問題。
他已經知道那天晚上,班圖仁消失的那些“夥伴”和“上師”,是遇見了甚麼了。
他們遇見了化作了“厲詭”的前輩,甚至於是另外一些廟子之中的秘密,這些化作“厲詭”的上師,必定是有原因。
反正現在放在了陸峰麵前的,是和他“海底輪”的這個“蓮花台”一樣的一個“解密過程”。
秘密核心,便是最為其中的性力本源之一。
摩尼寶珠。
他須得做的,就是一層一層的撥開這些蓮花台上的蓮花瓣。
但是他不想要打開裡麵的“摩尼寶珠”。
陸峰需要的,僅僅止是“甘耶寺”上師去哪裡了這個秘密。
其餘的事情,陸峰一個都不想要!
見到了此物“不潔淨”,陸峰亦接過來,頓時,那“油膏”一樣的汙血開始朝著陸峰的手中蠕動,但是陸峰身上有一層“薄膜”,這“油膏”一樣的汙血,奈何陸峰不得。
止看了一眼,陸峰神色如常。這還是一麵“僧官”牌子,圓寂在了此處的上師,是一名廟子之中的“格貴”。
他叫做廣平上師!
廣?
廣是哪一個階次第的僧人?
在撫摸之中,陸峰忽而撫摸到了後麵藏在了血汙之下的一個文字。
“逃”。
‘逃?’
陸峰不動聲色將這一張牌子收在了懷裡,他和真恩上師對視了一眼,隨後陸峰大踏步上前說道:“既然已經可以確定上師的身份,那我將上師背負出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