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對著陸峰合十行禮,坦然說道“我是在等待師兄你過來,止為見一麵。”
陸峰聞言,目光複雜,說道“上師法號——”
“圓光”。
“圓光”僧人清淡的解釋說道。
他卻是一個來曆稀奇的人物。
他原來是中原漢地一處殊勝寺廟的僧人,後來卻隨著某一年回去的朝貢隊伍,留在了草原。
來到了“草原”上之後,他拜師學藝,學習了密咒、方法之後,卻是回不得“漢地”了。中原之中,修習密咒的寺廟本來就少,就算是有幾處修行秘法的廟子,亦是人員滿足,接收不得他,於是“圓光”索性便留在了此處,好在寺廟之中的主持對他青眼有加,他這些年過的亦不錯。
止現在,“主持”圓寂,留下了“圓光”僧人在此處,便是在這諸多次的“輪回”之中,一直循環往複,止為了菩薩的期許,如今願望完成,便是“圓光”,亦是露出來了許多歡喜之色。
他說道“請師兄和我站在一起——不須得多少時日,也就是半柱香的時間,一切便會開始。
止在短短的半盞熱茶的功夫裡頭,整座寺廟俱都會化作飛灰,再無可見之場麵。
彼時整個宇宙,便會化作漆黑,無有了上下左右,無有了前後過去。”
“圓光”僧人對於這些,如數家珍。
他說道“便是在這日子,再過些時候,整個寺廟又會建立起來,再度回到此時。
彼時即可見到所有一切宛若是明點所生,從無到有,從有到無。
如此循環往複,永無停歇。
止在這其中,佛像會保佑著我,但時間摧殘,這麼多年,我已經見到了一半菩薩已經不見了。若是師兄再不得過來,我恐怕也在此間,打熬不住。”
陸峰和他一起在牆根底下無有形象的席地坐下。
陸峰問道“那便在這半柱香的時間之內,且將事情都告知於我,廟子到底遇見了甚麼樣子的災殃,能叫你這偌大的一座寺廟,化作如此模樣?‘理藩院衙門’哩?‘紮舉本寺’哩?”
“都不可說。”
說話之間,“圓光”將自己手中的毗沙門天王佛像抬起來叫陸峰看。隨著陸峰問出來了這問題,便見的這飄忽下來的沙子,陡然之間飛舞不停,化作了一道“虹光”,落在了大坑旁邊!
止那些“大坑”之中還在做工的那些僧人,俱都看不見這些。
原本還有一半,現在隨著陸峰的出現,天王像飛速的“融化”,好似時間已經不多了,再過些日子,這個佛像可能就成為了一抔沙子,止見到了護佑自己的菩薩忽而如此模樣,“圓光”僧人卻忽的歡喜,說道“原來如此。”
“圓光”僧人恍然大悟,用自己的手掌拍打著額頭站了起來說道“原來菩薩留下來我,卻是為了叫我為你分說了這邊的事情。
是這下麵寺廟的事情,我就說,我就說,師兄啊,你便過來罷,我且為師兄分說了這邊的事情,叫師兄見見這底下的寺廟,這座寺廟,可是有說不出的緣法,道不儘的妙處。在‘大施恩寺’之下,卻是完全的吉祥的菩薩傳法寺。
止這座寺廟在草原之上,亦極其的著名。
是當年進京途中,途經了草原的‘至尊呼圖克圖’在夜晚停歇在了寺廟之中。
修行之事,‘至尊呼圖克圖’忽見到‘璀璨銀樹,大放光明!’
於是乎,‘至尊呼圖克圖’便隨著這光明行走,行走之間見到了一隻‘紅鬃白玉獅子’落在了一處湖水旁邊。
於是乎,‘至尊呼圖克圖’就在那處建立了寺廟,將自己的僧衣和一些僧寶,俱都留在了那裡。
這便是大名鼎鼎的吉祥的菩薩傳法寺。”
說話之間,他已經來到了此處,卻是十分熟悉這大坑之中,帶著陸峰從一處方形甬道之中鑽了下去。陸峰見得在這個大坑之中,一共有七處甬道,俱都是挖成了方形,周圍用鐵鍬拍打瓷實。
每一個甬道,都可供一個大人彎腰進入。陸峰和“圓光”僧人進入了此間,卻可見到那“飄帶”一樣的“沙子”,繼續在前麵引路,散發光芒。
“圓光”僧人繼續說道“後來啊,在這座寺廟之中,亦來了許多的高僧大德,在那座廟子傳法,傳下法統。特彆是‘至尊呼圖克圖’將自己在路上的所見所聞都告知了當時的中原大皇帝,中原大皇帝歡喜之下,亦送了牌匾。
又應那指引之使者是‘財寶天王’之坐騎,於是廟子之中供奉兩位本尊。
一位自然就是‘財寶天王’。另外一位,卻就是‘毗沙門天王’。
此地就變得無比的殊勝。”
說話之間,兩人穿過了這甬道,繼而抬頭,卻見到了一處“失陷”在了地下,但卻十分高大的大殿。
這座大殿無有甚麼古韻,但是的確富貴非凡。“圓光”僧人帶著他往過去走,說道“後來啊,往來的商隊,都知道吉祥的菩薩傳法寺十分的殊勝,靈驗,香火便源源不絕。
更是有商隊,每一年選擇了‘財寶天王’的聖誕,將自己掙到錢財儘數奉給‘財寶天王’,以祈求菩薩保佑,來年獲得更多的財富。
至於此地的牧民,乃至於後來當時的‘衙門’,劄薩克旗主亦是如此,並以此為榮。
所以不到十年的時間之中,吉祥的菩薩傳法寺金山銀海,便是財寶天王之寶相,都是黃金鑄就!
便是再過些時日,就算是吉祥的菩薩傳法寺的財富超過許多大寺廟,都並非稀奇。
更重要的是,此地的僧侶,亦有些神異的地方在,精通密咒妙法,可以叫錢生錢出來,一時之間,就連‘紮舉本寺’財神護法的名頭,都被此處搶奪而去,此地的僧人,一度之間更是幾乎和‘紮舉本寺’並行。
止可惜,這般好光景無有多少。”
他帶著陸峰來到了一座封印的大門前頭,對著陸峰說道“此地的主持便圓寂了,自那之後,這座廟子一落千丈,再過了些時候,便是後來的僧人,都不知道這座寺廟坐落在何處,更勿要說它是如何破滅的了。”
“它消失在了曆史之中,直到被我們發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