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時他還是高興地,開心的,應這些“功德”對他有益處。
但是到了此時,陸峰如何還能不明白,得了“功德”之後,都是須得還的,牽扯的越深,到了後頭,就越是麻煩,所以對於這些“功德”,陸峰立刻就選擇斬了。
任由外麵東西南北風的吹,都和陸峰無有乾係。陸峰走在了無有路的懸崖峭壁之中,跟隨著自己的心走,就是如此走,亦還是遠遠地看到在自己的不遠之處,有一隻熊人立而起。
就如此的看著陸峰。
熊,
這在“密法域”之中亦算得上“凶戾”的動物,十分擬人。
特彆是在這樣的大雪封山之中,遠遠地看上去,就好像是穿著一件褐色袍子的壯漢。
它看到陸峰看到了自己之後,四肢朝地,朝著遠處走了兩步。陸峰站著無有動作,他看到了,但是不跟隨著這“熊”走。
那熊就不走了。
回過頭來看著陸峰。
大有一種陸峰不走,它也不走的樣子。
“我還有事端要做。你自己回去罷。”
陸峰對著那“熊”勸慰說道。
那“熊”卻不依不饒。
陸峰不動,它便亦無有動作。此地的風雪更大了。
“大冰川”之中的幾座寺廟,“黑天紅蓮**師”都去過。
大多數都是“人去樓空”。
但是這幾個巨大的,和山一樣高大的“雕塑”,“黑天紅蓮**師”卻無有見過,它們是應陸峰而來,特意叫陸峰見到,但是現在陸峰要走這裡,那“熊”攔住了陸峰的道路,不許陸峰走,陸峰硬要走——那便走了。
“你還會回來哩,終究有了那麼一遭,你就會發現,無是我叫你回來,是你叫你自己回來。
有些事情,你還是須得從此間得到了果子。”
悠悠的,遠遠地,有人對陸峰說話。
說話的聲音隨著這風雪傳了過來。
陸峰都無用回頭就知道對著自己說話的是甚麼人——對著他說話的是一位“上師”,在風雪中,早就被“風雪”凍殺了。換而言之,是一個死人在對著他說話。
陸峰頭也無有轉動的離開了。
見到了陸峰決絕的背影,那人悠悠的歎息了一口氣,最終甚麼都無有見地。
就地那樣躺下,凍硬在了此間。
陸峰就當做事情無有發生過,但是在這“凍殺”的僧人出現之後,此地的道路倒是恢複了正經。
此一番,陸峰在人能行走的地方,均放下來了“瑪尼堆”。
在此間,陸峰能走的地方,其餘人不一定能走。
若是都在這般路上放下來了“瑪尼堆”,自然會有人順著“瑪尼堆”從此間走上來,那卻會為陸峰填補;了“害命”的業力。
在這前進的道路恢複正經之後,這風雪無有多長時間便停下來了。
陸峰來到了“龍出氣的山口”的莊園。
無有驚動任何人,莊園之中又豢養了鷹犬,甚至還從其餘的寺廟之中,為一些僧人最後落了“大布施”的錢財,叫來了些“持咒士”,“第六階次第”的僧人,再度組成了“家廟”。整個“官寨”之中,無都是陸峰。
陸峰獨自一人,登上了“天葬台”。
便是在這裡,那位“背屍人”從此處背負下來了那些古怪的“屍體”,填滿了整個“官寨”。
以前在此處,無有看出來甚麼。
陸峰現在卻不一般。
他站在此處,望著滿天繁星,須臾之間就是一口氣歎息出來。
“看來我那時做的,也並非是無的放矢,應是我的佛心轉動之間,亦映照了出來甚麼。
止應其餘種種緣故,‘視而不見’。
如今卻是可以見了,卻發現事情的確如此——此處的確是必爭之地。”
“所以,就是那處。”
陸峰將目光徐徐收回。
就在此間“官寨”的“頭頂上”,是有一片“血湖”。
那“神鷹”,都被帶到了“血湖”旁邊,故而此地就算是想要“天葬”,亦帶不回來這些“神鷹”。
這些“神鷹”止會自己行動,將那些屍體帶回去“血湖”之中。
又從“血湖”之中帶出來一些其餘之物。
陸峰推動自己的手,做一個試探。
隨即陸峰看到,自己的手在接觸到了這“血湖”的時候,竟然都徐徐消散不見。
無有劇烈的吞噬,無有劇烈的碰撞。
一切都好似是“潤物細無聲”一樣,稀鬆平常的無了。
陸峰見狀,便將自己的手徐徐的收了回來。
隨後“金光大放”。
好似是在這裡開了一把傘一樣,將整個“官寨”全部都籠罩在了這一把傘的下麵,化作“佛土”!就是這一下,陸峰尚且無有甚麼反應,反倒是那些正在念經的,念咒的,打坐的僧人,俱都驚醒,看著這天上的“寶傘”,一個個歡喜的眉毛都跳起舞來!
“阿耶!阿耶!”的聲音此起彼伏,都吐著舌頭,表達了自己的歡喜,陸峰自然是聽到了這些聲音,止他抬頭看著“血湖”,自始至終,“血湖”之上都無任何的反應。
無有應陸峰的動作而改變了自己的穩定性狀。
見狀,
陸峰離開了此間,回到了“無人區”。
在“大施恩寺”的舊址之上,尋到了“須彌山”。
整個“須彌山”用了諸多的巧思,歸根結底,卻都是為了防“五蘊熾盛之厲詭”。
陸峰將此物舉起來,抬舉在了眼前,無有晃動此物,也無有將裡頭所有人都放出來。
而是從他的“眉心輪”之中,走出來了另外一位陸峰。
他無冠——即無有帶著象征著“戒律”的黃帽子,亦無有帶著“烏夏帽子”,更無有帶著“班智達帽子”。
就是無冠,平白的臉上隻有這一張嘴。
大肚子。
百衲衣,每一部破碎的布匹,都代表了一本經典。將經典穿在了身上,卻並非是在“招搖撞騙”。
而是展示!“密法域”,有,無須得藏起來,止顯露的越多,那就是越強大!
強大,才能使人信服。
在他的左手之間,是可以叫人滅除了“惡業”的“清水甘露”,裝在了銀寶瓶之中。
右手之間是叫人清醒的“金剛母”——亦就是“金剛鈴”。
整一張臉,都在此刻散發出來了柔和的光輝。
宛若是“酥油燈”。